麵對著前輩們壓迫力十足的攔網,京穀一向低沉的表情中顯露了一絲令人矚目的鋒芒,看著達到最高擊球點的排球,他毫不猶豫地振臂一揮——
砰——!!
非常漂亮的斜線球!
完全沒有出界!
1:1。
比分拉平!
“啊啊啊!乾得漂亮啊!”矢巾秀一臉激動,他完全沒想到這個球還能打出如此效果。
“好球!京穀君!”跑位來到前排的涼介一臉讚歎。
“nice!京穀!”“漂亮的斜線球!”
“好···好球!”
被五人一起誇誇的京穀表情有些扭曲,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憤怒,一時間嚇到了石田等人。
“哇哦,中路還能打斜線球,不錯嘛。”及川徹雙手叉腰,以一種老前輩的口味評價道。
瞥了一眼網那頭的小黃毛,岩泉一說道:“確實,我和山本前輩都以為他會打直線球。”
“不過···星醬接的這個球也不錯呀。”及川徹沒有繼續京穀的話題,而是轉到了涼介剛剛的接球。
山崎和樹表情有些滿意,“認真又努力,是個不錯的新生。”
“就是不知道小後輩有沒有摔到哪裡。”一旁的山本拓真說道。
仿佛是在印證山本的話那般,溝口貞幸吹響了口哨,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
不知道教練為何要求暫停的一年級紛紛停下了交流。
“吉良,過來一下。”入畑教練的表情略微有些嚴肅。
在看到教練的神情後,涼介原本輕鬆的表情一滯,垂在身側的雙手下意識攥緊,嘴角浮現出一抹苦笑。
看來剛剛他摔倒的樣子被教練看在眼裡了啊。
“涼介,你沒事吧?難道是——?!”矢巾秀一臉關切,臉上是止不住的擔憂。
“沒事吧?吉良?”
“吉···吉良君,受傷了嗎?”
麵對著隊友們的關懷,白發少年臉上洋溢出一個溫和又帶著安撫的笑。
“沒有什麼大礙,我先去教練那裡。”
能看出涼介笑容有些勉強的矢巾秀用著擔憂的目光看著他的背影。
“不會真的摔到哪裡了吧?”
“那這場比賽還能繼續嗎?”
“不知道了。”
小跑來到教練麵前的涼介一臉乖巧,溫聲道:“教練,請問是我有什麼問題嗎?”
入畑伸照將視線投向了白發少年的右臂,“手伸出來。”
知道自己瞞不住的涼介眼底閃過一絲晦澀,老老實實地將右手伸到了教練麵前。
“掌心朝上。”
內心深處還有一絲僥幸的吉良涼介徹底放棄了,破罐破摔地將還在流血的掌心攤開。
看著少年掌心中的幾道傷口,入畑並沒有詢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而是繼續說道:“袖子撩上去。”
在心中默默歎了一口氣後,吉良涼介認命般撩起了袖口,露出了流暢漂亮的手臂。
“嘶—”一旁的溝口看著少年肩胛骨附近出現的青紫,倒吸了一口涼氣。
從足球轉到排球後,吉良涼介便很少曬太陽了,原本的他也不黑,皮膚是健康的麥色偏白。
如今初中三年都在室內打球,導致他的皮膚越來越白,被衣服遮蓋住的地方更是白到能夠看見皮下的血管。
所以,這個成年人拳頭大的青紫在那白皙的皮膚上閒得格外紮眼。
入畑伸照將手中的本子遞給溝口後,對著少年招了招手。
其實剛剛的那一摔,涼介當時並沒有明顯的疼痛感,隻是感到一些頓挫和麻木。
當時間開始流逝的時候,他才慢慢感知到了手臂傳來的痛感。
真是糟糕啊···
他明明都那麼努力了···
為什麼?
內心翻湧著各類的情緒,但他表麵上表現出一副幼稚園最乖的孩子一般,步伐加快地來到了教練的麵前。
入畑教練動作輕柔地抓住他的小臂,有些粗礪的指腹小心地按壓著那團淤青。
另一邊,及川徹見到這個場景後,眉梢爬上了些許的擔憂,“星醬沒事吧,千萬不要傷到韌帶或者骨頭啊。”
本來就是個心地善良dk的岩泉一表情也染上了憂慮,“應該沒事,剛剛吉良摔倒的時候,好像緩衝了一下。”
“山本,周末我陪你去寺廟拜拜吧。”山崎和樹目光認真地看著嘴角抽搐的幼馴染。
沒想到他能毒奶成功的山本拓真一臉呆愣,“我沒想到會一語成讖啊,還有,我不晦氣,不需要去寺廟。”
“這裡疼嗎?”入畑伸照按壓著涼介肩胛附近的經脈與骨骼。
沒有感受到明顯刺痛的白發少年搖了搖頭。
隨後入畑按了一下淤青的中央,“這裡呢。”
痛得表情扭曲了一瞬的涼介勉強抑製住了溢上喉嚨的痛呼,棕金色的雙眸中閃爍著點點淚光。
“疼。”這時的涼介也不敢逞能,畢竟雙臂是排球運動員的吃飯家夥。
要是真的有什麼問題發生,他又憋著不說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一臉若有所思的入畑伸照沉吟片刻後,說道:“應該沒有傷到韌帶與骨頭,不過為了保守起見,溝口。”
“嗯。”
“麻煩你帶吉良去一下保健室吧。”
“沒問題!”
以為自己沒什麼事的涼介驟然瞪大了雙眼,語氣帶著疑問和微不可察的不甘心,小心翼翼地問道:“入畑教練,那這場比賽該怎麼辦?”
雖然涼介知道輕重緩急。
但是他不想下場。
他還想和隊友們繼續在球場打球。
睨了一眼氣息有些萎靡的白發少年後,入畑伸照的表情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你還想繼續打完這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