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禎今早去了勤學殿的事情不知道怎麼就傳了出去, 嬪妃們聽說她還氣暈了公主們的先生,更是驚訝不已,特彆是聽了林禎和女先生說的那番話後, 她們都覺得很不可置信。
“皇後說這些話是瘋了嗎?我們女人的存在不就是為了生兒育女相夫教子孝順父母嗎?她居然說女人要怎麼樣怎麼樣, 我真是前所未聞,那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最不敢相信的是, 陛下居然讚同她而不是指責她, 真是不可思議。”
“也不知道孝德皇後要是聽了皇後說的這些話,會不會被氣得活過來。”
但比起林禎和女先生鬨出來的事情,嬪妃們更加關注林禎為什麼好端端的跑去勤學殿。她們還聽說林禎在勤學殿遇到了皇帝, 不由得猜測林禎去勤學殿是為了引起皇帝的注意。
“畢竟陛下已經有好幾天沒去她棲鳳宮了,這是以前都沒有過的,估計她自己也著急了吧,害怕失寵什麼的。她年紀還那麼小, 資曆又淺,沒有皇帝的寵愛和扶持, 她怎麼在後宮立足呢?”
“可惜啊, 陛下並沒有要去她棲鳳宮的意思, 她的算盤應該是打空了。”
“我還以為皇後能獨寵多久呢, 沒想到這才幾個月就失寵了, 看來以後她在宮裡的日子難過咯。”
但也有嬪妃很客觀地歎息道:“雖然陛下不往皇後那邊跑了, 但是這麼久也沒找其他人侍寢,這不還跟之前一樣嘛。”
這話一出, 之前還在幸災樂禍的嬪妃們頓時沉默了,這是真話,皇帝雖然這些日子都不去棲鳳宮了,但也沒有寵幸哪個嬪妃, 讓她們搞不懂皇帝到底在想什麼,他是真的厭倦了皇後呢,還是單純地在和皇後賭氣?
因為皇帝不配合寵幸嬪妃,嬪妃們又借題發揮鬨到林禎麵前去,以皇後的職責要挾林禎一定要勸說皇帝臨幸她們,好讓她們為皇家開枝散葉。林禎被她們鬨得煩了,當晚就讓尚寢局的姑姑去清心殿,逼皇帝召幸嬪妃。
沈定剛沐浴過準備看會兒書,暗衛進來跟他彙報棲鳳宮今日發生過的事情,提到嬪妃們跟皇後抗議他不臨幸後宮的事。沈定聽到林禎被嬪妃們煩得不行時還有些幸災樂禍,林禎不讓自己去她那邊,那她就乾脆哪裡都不去了,嬪妃還不是照樣去鬨她,看她怎麼辦。
沒想到他還沒高興多久,就聽宮人進來通報說:“陛下,尚寢局的姑姑來了。”
沈定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皺眉問道:“她來做什麼?”
宮人見皇帝麵色不虞,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奴才也不知。”
沈定就隻好讓人進來。
尚寢局的姑姑帶著幾位宮人目不斜視地走了進來,到了皇帝跟前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然後用公事公辦的口吻對皇帝說教道:“陛下,奴婢奉皇後殿下懿旨過來,問您今晚要點哪位嬪妃侍寢,奴婢也好去做準備。”
沈定一聽是林禎讓她過來的,頓時頭疼起來,他就知道林禎那壞丫頭不會讓他好過,這不報應不就來了嗎?
他不耐地擺了擺手道:“朕今日沒有興致,你這樣回去稟告皇後吧。”
沒想到尚寢局的姑姑聽到這話後,油鹽不進地跟他強調道:“您已經很久沒有臨幸後宮了,這樣下去,嬪妃們又如何為皇室繁衍子嗣呢?您作為帝王,肩負著為皇室開枝散葉的責任,這是萬萬不可懈怠的。”
聽著尚寢局姑姑的教誨,讓沈定回想起他年輕時,負責引導他的嬤嬤也是這樣孜孜不倦地教導他的。他有些頭疼,又有些無奈,知道他今晚如果不選一個嬪妃侍寢,尚寢局的人恐怕是不會走了。
但是他又不知道該選誰比較好,後宮那麼多嬪妃,一個個為了爭寵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讓他看了就煩心,他現在也實在沒有心情應付她們,就沒有一個體貼懂事又不鬨騰的嗎?
想到這裡,他突然有了個人選,他冷哼一聲,道:“既然皇後真心讓朕去寵幸嬪妃,那朕也不能辜負了皇後的賢惠,今晚朕就去朝華宮,讓毓充媛準備吧。”
見皇帝終於被說服要找嬪妃侍寢,尚寢局覺得自己終於完成了皇後交代給她的使命,滿意地應道:“奴婢這就吩咐下去,那奴婢先告退了。”
等尚寢局的人走後,沈定從榻上下來,鄭華連忙上前問道:“陛下,您真的要去毓充媛那裡嗎?”
沈定冷笑道:“去,為什麼不去,不去豈不是讓朕的好皇後難做?”
鄭華的直覺告訴他,皇帝此時心情不太好,至於為什麼不好,他也不敢揣測,也不敢多問,怕再問一句,皇帝就要給他好果子吃了。他連忙低下頭喏喏道:“是,奴才這就去準備。”
那邊尚寢局的姑姑完成自己的使命後,便回到棲鳳宮跟皇後複命了。
林禎準備睡了,見尚寢局姑姑來了,便讓她進來,詢問皇帝那邊的事。
尚寢局姑姑回答道:“陛下聽了殿下您的勸,已經讓毓充媛接駕了。”
林禎聞言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點頭道:“那就好,也辛苦姑姑大晚上地跑一趟了,玉蘭。”她對著玉蘭示意了一下,玉蘭便將提前準備好的裝了金錠子的荷包塞到姑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