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她們剛將偏殿收拾好,皇帝就回到了,她們聽到外麵一陣嘈雜的聲音,趕緊出去接駕。
她們剛走到正殿,就看到皇帝懷裡抱著個人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那人身上裹著皇帝今日穿的大氅,想來後宮裡能有這種待遇的,非皇後莫屬了。
流光連忙上前去,蹲下行禮問安:“奴婢恭迎陛下,恭迎皇後殿下,偏殿已經按照陛下的吩咐整理好了。”
皇帝看也不看她們一眼,聽她們說偏殿整理好了,便直接抱著林禎走了進去。
等皇帝走後,流光才一麵莫名其妙地站起來,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直到看到鄭華小步跑進來,同樣也很著急的樣子,她才拉住鄭華詢問道:“陛下和皇後殿下這是怎麼了?”
鄭華見她還不知道今晚棲鳳宮發生了什麼事,便停下來簡單地給她說明了一番。當流光聽說有人在皇後沐浴用的花籃裡放了蛇想謀害皇後的事情後,也是大吃一驚:“是誰膽子這麼大?”
鄭華也很愁道:“這個暫時還不知道,不過放蛇的那個宮女已經被抓起來拷問了,希望能快點問出來吧。”
流光顯然是被這件事嚇到了,半天沒回過神來。實在是這些年後宮都很平靜,雖然嬪妃之間門也有過大大小小的摩擦,經常爭風吃醋,但是這種罔顧人命的宮鬥事件已經很久沒發生過了,她都要忘了後宮這些女人一但吃起醋來有多可怕。
鄭華見她走神,就趕緊提醒她道:“行了,你也彆在這裡傻愣著了,趕緊去偏殿伺候著吧。”
流光被他這麼一提醒才猛地回過神來,急急忙忙地走進偏殿。
偏殿裡,沈定將昏睡的林禎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林禎原本在他懷裡睡得好好的,突然一被放下,就驚醒了過來,下意識慌忙地抓住沈定的胳膊,好像還很害怕的樣子。
沈定隻好又將她攬進懷裡安撫,拍著她的背哄道:“乖,沒事了,這裡是清心殿,沒有蛇了。”
林禎卻像是沒聽到他說了什麼那樣,兩隻眼睛無神地盯著一個地方,像是魔怔了那樣,隻會發抖不停地重複著“有蛇”這句話。
流光走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皇帝懷裡目光無神的林禎,她心裡一驚,顧不得尊卑對皇帝說道:“陛下!皇後殿下這是得了癔症啊!”
沈定這才反應過來,低頭看了林禎一眼,果然看到林禎表情呆滯麻木的樣子,是有幾分像是得了癔症,他摸了摸林禎的臉,還感覺有些發燙。他難得慌張起來,一邊抱著林禎一邊沉聲吩咐道:“還愣著做什麼,去宣太醫啊!”
可憐鄭華剛走進來,就聽到皇帝厲聲命令去宣太醫這句話,他被嚇得差點腳底打滑摔個大馬趴,見皇帝突然掃了一眼過來,他急忙站穩身形,連聲說道:“奴才這就去!”
說罷,他便馬不停蹄地竄了出去。
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太醫署今晚值班的太醫以為今晚會是個風平浪靜的夜晚,都準備熄燈回寢室休息了,沒想到外麵突然有人砰砰敲門。
一同值班的太醫見楊太醫都已經躺下了,便笑著對他說道:“你接著睡吧,我出去看看,這麼晚過來,估計是宮裡哪個主子頭痛風寒了,應該用不著你出麵。”
楊太醫覺得也有道理,他一個婦科聖手,治頭疼風寒這些不如其他太醫,所以便安心地繼續躺下了。
太醫去開了門,見門外站著的是清心殿的鄭公公,就愣了一下,下意識地以為是皇帝生病了,緊接著緊張地問道:“鄭公公,您怎麼來了,可是陛下龍體不適?”
鄭華是一路跑過來的,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看到太醫開門了,他二話不說就要拉著太醫走,太醫反應過來,哎哎地對他說道:“鄭公公您先彆急,您得告訴下官陛下怎麼了,好讓下官帶上藥箱過去給陛下對症下藥啊。”
鄭華急道:“不是陛下生病了,是皇後殿下!”
一聽是皇後生病了,太醫愣了一下,似乎沒想明白為何皇後生病是皇帝身邊的太監過來請太醫。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之前也不是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如果他沒記錯,好像是皇後半夜痛經得實在厲害,還驚動了皇帝,皇帝連夜讓人過來請楊太醫過去給皇後看病。
想到這裡,太醫就明白了,他以為皇後這次也是普通的痛經,就哭笑不得地對鄭華說道:“鄭公公,您要找的應該是楊太醫吧,楊太醫正在裡頭休息呢,下官去幫你把他喊出來吧。”
鄭華聽到這話隻覺得莫名,找什麼楊太醫?但是他已經沒時間門想那麼多了,他隻知道自己現在要儘快將太醫帶去清心殿給皇後瞧一瞧,所以他不給太醫囉嗦的機會,讓人進去帶上藥箱,自己就直接將太醫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