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所內。
藥檀背著黎離, 與希澤一道進入了這裡。
他警覺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和想象中陰森幽暗的環境不太一樣,光明教會的裁判所看起來和教廷的那些建築沒有太大區彆, 照明魔法陣將這裡妝點得無比明亮, 在純白色的牆麵上,同樣繪製著大片的壁畫。
和教廷內歌頌光明神各種偉大事跡的華美壁畫比起來,這些畫麵失去了那些溫暖的色調, 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黑色和紅色。
紅色和黑色融合在一起,勾勒成了無數幅審判畫,那些裁判長們的目光,似乎正透過畫注視著每一個踏入這裡的被審判者。
而壁畫的另一邊,則是無數間排列在一起的禁室。
從外根本看不到裡麵的場景,隻能看到那些泛著森冷光澤的秘銀金屬門。
這讓裁判所的氣氛變得格外詭異起來。
很快, 帶隊的那個審判騎士停下了腳步。
“在教皇陛下的決議傳達過來之前,你們不能離開裁判所,否則我們將按照裁判所的規定將你們就地處決。”
藥檀轉頭看了一眼那邊三間被打開的門,愣了一下。
“你們要把我們分開關?”
“當然。”
“可是我的朋友現在受了傷,需要我在一旁照顧。”
“裁判所的犯人沒有……”
帶路的這名騎士話還沒說完, 希澤便突然抬起頭, 打斷了他的話。
“犯人?你的意思是我們三人都已經被教皇陛下審判並定罪了嗎?”
身旁騎士們臉上神情一怔,希澤從他們的反應中很快便猜中教皇還沒來得及過問他們三人。
畢竟過去的短短兩天內發生的事情著實太多了。
神使的降臨和死亡, 撒斯姆的突然出手和主動合作, 以及西塔城的一片混亂……
和這些比起來,他們三人真的都算是小角色了。
希澤往前一步, 俊美的臉上帶著極少顯露的嚴肅和上位者氣勢, 聲音不急不緩, 完全不像是一個尋常的少年。
“我是光明教會的聖子, 是光明神的後裔,有權審判我的隻有裁判長和教皇陛下。克洛西裁判長不在,教皇陛下也並未下令剝奪我的聖子身份,那麼我就依然擁有聖子該享有的權力不是嗎?”
“這……”
審判騎士們徹底蒙圈了。
他們的確不知道希澤究竟犯了什麼罪,隻知道他似乎和撒斯姆有勾結……而教皇的確不曾下令剝奪希澤的權力,按照光明教會曆代的規定,光明聖子通常被視作僅次於教皇之下的偉大存在,主教們無權乾涉裁判所的事務,但是聖子還真的可以。
希澤藍色的眸子凝視著他們,在騎士們不安而糾結的注視下放緩了語調。
“我隻需要你們將我們安排在一間禁室中,放心,我們逃不出去的,隻是的確有傷者需要看護而已。”
“而且,我們隻是有些小小的誤會需要向教會澄清而已,不然教皇陛下早就處決我們了不是嗎?”
在短暫的對峙之後,審判騎士們最終選擇了妥協。
隻不過進去之前,希澤的空間戒指再次被收走了,枯榮劍倒是因為被藥檀提前收到了他的芥子囊中,得以留住了。
進到密室之後,藥檀認真對希澤道謝:“謝謝。”
“你們本來就是被我牽連的,是我要說謝謝。”希澤無奈地笑了笑,隨即將視線落到了依然昏迷的黎離身上:“先把黎離放下來,看看她怎麼樣了。”
“嗯。”
黎離被安放在了禁室內僅有的這張石板小床上,兩個少年一左一右坐在兩側,皆是眉頭緊鎖地觀察著她的狀況。
“是之前被克洛西傷到了哪裡嗎?還是剛才被神使的靈魂傷到了?”
希澤臉上全是歉意和擔憂,最後變成了堅定:“我用時間法則來讓她恢複到沒受傷&#30
340;狀態吧!
說著,他便準備支撐起力竭的身體為黎離療傷。
不過對麵的藥檀卻飛快伸出手,按住了希澤。
“彆,你現在的身體也快到崩潰的邊緣了,不能再動用法則之力了。”
“但是她……”
藥檀搖了搖頭,卻沒有看希澤,而是看著黎離,若有所思道:“她沒事。”
“沒事?”
“嗯。”
黎離的確沒有事,藥檀能夠感應到,她的身體也好靈魂也罷,都處於強盛到讓人震撼的地步。
一開始看到黎離昏死過去,藥檀也以為她是受了什麼傷。
但是在回來的路上,藥檀便發現了一件事……
黎離身上的靈力波動,在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急速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