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你也想當弑神者嗎……(2 / 2)

飛升到了魔法界 暮沉霜 11020 字 8個月前

他被神使殺了。

但是光明傳說中也記載了這個人的“罪證”,他背叛了光明神,所以遭到了神罰,連帶著這個種族也成為了光明神驅逐的對象。

隻不過他臨死之前都握著劍,見過這幅畫的人都說這是這個叛神者的罪大惡極和窮凶極惡,正因為到死都不能醒悟,光明神使才最終選擇結束他罪惡的一生——教導他們的那些老主教和神職人員們都是這樣說的。

但是年幼時的教皇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莫名閃過的念頭居然莫名的尊重。

麵對強大的神使都沒想過低頭,還有勇氣揚劍反擊,這是何等的勇氣啊!

隻不過,他一向都是最聰明的那個,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所以這句話他從未宣之於口,從孩提時代開始,他便能夠完美複述老師們的每句教義,在指責瀆神者時,也能夠完美地露出最痛心疾首的表情。

而現在,他又站在了這副畫前。

若是有外人在場,就會發現這扇花窗上的劍影似乎與以往不同,那上麵流淌著一股冷冽淩厲的氣息,似乎在下一秒,畫麵中的那個弑神劍修就會穿越而出,揚劍朝著這邊揮斬而下。

然而現在在場的隻有教皇,沒有外人。

教皇靜靜注視著這幅巨大的畫,他的影子也被庭院的光給映了出來。

黑色的影子落到背後的那堵白牆上的時候,正好將那個瀆神者的影子給覆蓋住,而劍修手中高高揚起的那把劍的劍影,也被教皇手中權杖的影子給蓋了下去。

那個持著劍對著神使挺立不倒的劍修身影,赫然變成了他手握魔杖的模樣。

於是,那個迎著神使戰鬥的瀆神者,變成了他自己。

教皇轉身,在看到白牆上影子的那一霎,麵上神情也有片刻的恍惚和怔忪。

然而下一刻,他便握緊了手中的權杖,那也是隻有他自己才能使用的魔杖。

一陣略帶寒意的風從庭院中掀起,將裡麵盛開著的金燦燦的光明花的花瓣吹散,它們打著旋在庭院中起起落落,很快就回到了地麵,在庭院中鋪滿一層如金色地毯似的□□。

在這些花瓣散落之前,空氣中有道影子似乎跟著扭曲了一下。

下一刻,另一道白色身影出現在庭院中,隔著那麵如高牆般的落地花窗與另一側的教皇相對而立。

那是一張完美無缺的麵孔,頎長的身材被白色的袍子籠罩著,分不清男女。

在祂出現的瞬間門,一股獨屬於神明才有的威壓也隨之落了下來。

“那個人在哪裡?”

花窗的那一側,手握魔杖的教皇麵上似乎露出了一絲驚訝和惶恐,他似乎完全沒有意料到神使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略倉促地行了一個優雅的法師禮。

“偉大的光明神的使者,沒有為您這次的降臨做好準備真是教會的失職,很抱歉讓您有了不好的體驗,所以……”

教皇的聲音一頓,行完禮的他站直身子,用最客氣的語氣,用商量的口吻,說出最不要臉的後半句話——

“所以要不您先回去,等教會籌備好了迎接禮再重新降臨?”

“……”

神使們似乎都沒有任何情緒,所以祂的麵上也沒有出現不耐煩,隻是靜靜地聽完了教皇的這段廢話。

“不用,我降臨是來找那個人類的。”

“哪個人類呢?”教皇很配合地溫和詢問著:“大陸上的人類有上千萬,光是西塔城內就有數百萬,不知道神使大人這次需要尋找哪個人類?”

神使的視線落在了花窗上,最後定定地停在了上麵繪製的那道劍上。

上麵縈繞的劍氣還未完全消散,依然在囂張肆意地散發著它獨特的氣息。

“我是追尋著這道氣息降臨過來的,一開始我感覺它似乎在東邊。”

神使麵無表情地看著那道劍影,而後隔著斑斕的花窗看向了裡麵溫和謙卑笑著的教皇:“然後在三天前,我快要抵達東邊的時候,這裡爆發出了這道強大的氣息。”

“哦是這樣啊?”

教皇的笑容依然平靜又溫和,他甚至適時地配合神使的話語發出疑問句。

“那真是太奇怪了,我看這道氣息不像是魔法力量留下的。”教皇舉起自己手中的魔杖示意了一下,表示自己可沒法留下這樣的痕跡,然後繼續道:“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誰留下的。”

“這道氣息的主人是弑神者。”

神使的聲音毫無起伏地道明了這件事,“而你,沒有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我是無辜的。”

教皇無奈地搖了搖頭,英俊儒雅的麵孔上有一絲苦笑流露出來:“您知道的,我是個無能的法神……沒有掌握法則力量的尋常法神,即便是進入神國也是最不起眼的存在,所以我才一直留在這座大陸為偉大的諸位效力。”

“也正因為我的無能,才讓那個該死的撒斯姆有了可趁之機,殺死了偉大的神使大人……”

“你沒有出手阻止。”

“不,我已經拚儘全力阻止了,但是我是個廢物。”

已經不再年輕的教皇,卻說出了毛頭小子似的可笑台詞。

然而神使不會笑。

祂隻是注視著教皇,然後一步一步走近。

伴隨著祂的靠近,這麵精美到堪稱藝術品的落地花窗似乎也受不了越來越可怕的壓迫力,空氣中不斷響起玻璃開裂的哢擦聲,如蛛網密集的縫隙在整麵落地窗上蔓延著,密密麻麻的縫隙填滿了整麵窗戶。

終於,神使走到了窗前。

“哢擦!”

“轟!”

最後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在空氣中炸響的瞬間門,整麵圓拱形落地窗應聲脆裂,彩色的玻璃碎屑在空氣中濺射開來,像是一場斑斕絢麗的暴雨,紛紛揚揚地墜落在那一地的金色花瓣上。

與此同時,白牆上的影子也好,白袍上的影子也罷,都跟著碎裂崩塌。

留在上麵的,隻剩下牆上那道手執魔杖挺立的白袍身影。

沒了那麵窗的隔離,神使的威壓更是恐怖了。

“她在哪裡?”

教皇卻隻是緩緩搖頭。

“我不知道您說的是誰。”

“那道氣息是你放出來的。”神使注視著教皇,聲音不急不徐:“你加入了叛神者的隊伍。”

這不是疑問句,隻是一句簡單的陳述句。

教皇隻是靜靜地與他注視,似乎在玻璃碎裂的瞬間門,他麵容上的溫和與謙卑也跟著碎裂了。

“你是故意把我引來的,那麼你的目的是什麼呢?沒有法則之力的次品,也想當弑神者嗎?”

神使的話語中沒有任何嘲諷的語氣,他似乎真的隻是簡單地問出這句話。

“次品”這個詞說出來是如此輕飄飄,好像將一個法神形容為次品並不是奇怪的事似的。

可是他卻是這個大陸僅有的一位法神了。

教皇無聲地笑了笑,他緩緩抬起眸子。

他的眼眸平靜得好似無風的海平麵,寧靜又溫柔。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他如是道。

一道微弱的光芒開始在魔杖頂端閃耀——

“空間門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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