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們氣勢洶洶的來了。
和精靈們打了個照麵。
又連滾帶爬的跑了?
連滾帶爬這個形容詞真不過分, 因為精靈們的視力遠勝過其他種族,哪怕此地現在光線暗到了極致,他們也能看到不遠處的種種細節。
比如有一隻魔獸在狂奔的時候因為地上濕滑速度太快,四爪都打了滑溜, 四隻爪子好像不熟似的, 各自錯亂狂奔向不同的方向;還有隻魔獸似乎在運用自己的力量在巨木叢林之中快速穿梭飛行, 一頭紮進了禁魔之雨的範圍內後, 一個倒栽蔥掉到了荊棘叢中, 卻什麼都顧不上,隻是瘋狂往迷霧之森深處跑去……
魔獸群來得很快, 離開得也很快。
還沒等精靈們反應過來, 這群原本能夠輕鬆碾碎他們的魔獸就這樣匆匆消失在眼前了,連獸影都沒剩下半個。
精靈們是真看傻眼了。
“怎麼回事?這些魔獸居然看都沒看我們一眼就跑了?難道是我們的隱匿能力又增加了?”
“不對,我剛剛上樹慢了和魔獸打了個照麵,但是那家夥居然都隻顧著跑, 半點咬我一口的意思都沒有!”
“那難道是前麵還有更誘人的存在吸引了它們的注意力?”
“我不信在魔獸的眼裡還有比我們精靈族更美味的存在!”
“……又或許是後麵有人在追殺它們?”
“清醒一點, 現在南塔城自身難保了,除非伊露恩陛下重生,否則誰也不可能追著這麼恐怖的一群魔獸殺。”
“……”
木茜的臉上同樣寫滿了困惑,因為她剛才也同那隻聖階魔獸打了個照麵,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木茜確實從魔獸的眼中看到了驚慌與恐懼。
就好像,它們真的是被某種可怕的力量驅趕著, 以至於落荒而逃。
那個年輕的精靈斥候幾個縱躍跳到了一棵很高的樹上, 膽大包天的跟在魔獸群的尾巴上奔跑了一段路之後, 最後匆匆跑了回來,氣息錯亂地喘息著,停在了木茜的跟前。
“陛下!”
他匆匆行了個致意禮, 對著木茜語速飛快地彙報起自己發現的結果。
“我剛剛跟在那群魔獸的後麵,發現它們似乎是在逃跑,而且所有魔獸的目的地都是朝著迷霧之森的那道深淵,在回到深淵後它們就再也沒有出來了,而且迷霧之森其他方向似乎也有魔獸逃回深淵之中。”
“並不是被什麼獵物吸引了,後方也沒有其他強者在追殺它們?”
“沒錯,就好像……”斥候的臉上露出些糾結的表情,他思考著合適的形容,最後茫然道:“就好像是我們這裡出現了什麼讓它們很害怕的存在,讓它們不敢再出來?”
木茜迷茫地環顧周圍,確定自己這群人之中沒有一個像是藏了什麼實力,能夠震懾所有魔獸的。
於是,她將視線落在了剛才趕來的格魯和維克多的身上,不解道。
“對了格魯,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格魯簡單的說了一下來支援人魚一族的事情,對於出現在南塔城外的迷霧之森這件事則含糊的用來找一些朋友的說法帶過了,眼看木茜眼底的迷惑越來越濃,他話鋒一轉,說起了另一樁事。
“陛下,魔獸出現的異況不必太過擔憂,剛才我們在迷霧之森中其實也碰到了不少魔獸,現在這些魔獸身上的暴戾殺戮氣息已經減弱了許多,實力似乎也下降了許多,現在局勢安全許多,你們不妨趁此機會趕回南塔城與其他族人會和。”
“但這到底是為什麼?”木茜眉頭緊皺,依然不能理解這些魔獸怎麼突然就慫了。
這時,一直沉默的維克多突然開口了:“我們是從無儘之海的方向過來的,在我們離開無儘之海的時候,那片海好像在發出奇異的金光。”
維克多是被格魯強行帶離飛舟,目的是帶著格魯來聯絡隱匿在南塔城的那些被改造者的,而格魯的方式也很簡單粗暴——
繼藥檀之後,維克多又品嘗到了來自天劍城中心醫院院長灌下的毒藥劑,且格魯還平靜告知,這個藥劑的解藥被他放在天劍城了,如果維克多不能帶著格魯活著回到天劍城,那麼就等死吧。
維克多真的很恨。
白淨和善的藥檀,虛弱寡言的格魯,看起來白嫩稚氣的小白龍,還有當初騙著自己踏入天劍城的那個看起來柔弱無力的小姑娘劍修……
你們這些看起來最無害的家夥心最黑!比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黎離還可怕!
維克多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來了。
然而就在他們離開無儘之海,踏上了陸地之時,卻看到身後的無儘之海泛起了一陣又一陣讓人驚豔的金色光芒。
維克多一邊低聲說著這一路的見聞,一邊在腦海中默默回憶起那震撼的一幕……
無儘之海被點亮了。
當時分明還是夜晚,但是無儘之海卻好像映照著盛夏時節最耀眼的金色朝陽,生生的把夜空也給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