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又苦惱起來。
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呢?現在的自己和以前一樣,不過是從複仇變成了探查財團的真相,都隻是活著的目的,而不是發自內心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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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06的房間。
“高烈,你表現很不錯。”06欣慰的看著高烈,他雖然隻比高烈大幾歲,但氣質完全不同,不僅有長輩的穩重,還有上位者的威嚴。
原本高烈父親早逝,在高家不受重視,而且資質普通,並不出眾。一直都被嘲諷譏笑。但是現在高烈揭開了前03、吳熊的真麵目,還和新15,法則係的徐知關係要好,相信以後高家沒人能小瞧他。
“我想了一下,你先跟15,也就是徐知小姐再過個任務,好好積累經驗,然後就回我們高家的大本營。現在北邊詭祟猖狂,人手不夠。”
“她的下個任務是討伐前任15,已經詭祟複蘇的乾思,你和她一起,多學點。”
他眼神微動,現在高家式微,他一個人苦苦支撐很艱難。他希望高家能多出些人才。但是據他觀察,高家有實力的很多人品不過關,而憨傻如高烈者卻又實力低下。
幸好,高烈遇到了徐知。
高烈點點頭,“我聽06先生安排。”
06不說,他也巴不得繼續跟著海柱先生學習。
06歎了口氣,“希望她能改變現在的頹廢局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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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的房間。
08將通訊器放在耳朵邊,不耐煩的打著哈欠。
“嗯嗯嗯,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會監視徐知的。你放心,我懂得,這是稀有的法則係嘛,我一定會用儘力量讓她站在我們光天財團這邊。氣死神跡。”
掛斷電話,她又撥通了07·世界的號碼,“老萬,徐知已經成了15。就是李星明的主意,雖然光天在保她,但神跡說不準會直接滅口,你在中心城那邊注意些,有什麼消息直接告訴她……我要去哪裡?聽說南邊有個除祟師的特性是檢測特性的純粹性,我想去看看我的特性有沒有被汙染,被光天控製。如果有效果,我再介紹你去。”
然後,不等07·世界叫八妹妹油膩的聲音響起,08掛斷了通訊器。
在光天財團和世界除祟師協會的夾縫中生存,真難啊。她伸了個懶腰,“幸好他們都沒發現我的真麵目。”
“好累啊。”她搓了搓手,嘿嘿的笑了,“是時候去擼兔兔解壓了。”
仁卓醫院之後,她一直想擼福厄之兔,但那個小家夥躲進了自己的背包‘域’中。她雖然是空間係,但是福厄之兔的‘域’有些特殊,她一時無法破解。
於是,趁著回中心城報告前03吳熊的事,她帶回了一個專門破解這類‘域’的特性物品。
“兔兔,姐姐這就來疼愛你,嘿嘿。”
她起身正要往門口走去,就見通訊器又響了,是徐知打過來的。
剛一接通,她就呆在原地。
因為徐知說,“08小姐,我有點急事,要馬上離開。以後再見。”
“兔兔!”08氣的跺腳。這次她又擼不到兔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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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之所以匆匆離開,並不是為了將福厄之兔從08的魔爪下解救出來。雖然她也確實答應過福厄之兔,不讓‘它’落入08的手中。
但是她離開卻是為彆的事。
剛才她吃過早飯後,去西部除祟師樞基地外的山林散步,回來的時候在門口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嶺下市特事司的劉珂。也就是經曆了越嶺屍詭祟事件的政務員。
她正好奇劉珂怎麼到西部除祟師樞工作了,就見劉珂和另外一個工作人員吵了起來。
“不行,你不能進去,今天除祟師大人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議,沒空聽你報案。而且事發地在東部,也不歸這裡管。”那個工作人員說。
“可是,事態真的很緊急啊,我同學的妹妹和她的學生都下落不明。而且,正是因為東部那邊不管,我先是去了嶺下市的除祟師署,結果除祟師們都不在,說去了西部樞。我才找到這裡,希望你們能幫著溝通協調一下。”劉珂懇求道。
“走走走!”工作人員不耐煩的驅趕他。
“發生什麼事了?”徐知連忙走到兩人麵前。。
工作人員見她穿著普通的休閒服,以為是來圍觀03處理結果的獵魔人,口氣有些不好,但還是解釋道,“這個特事司的人想進去找除祟師大人,幫他遠在東部的同學妹妹解決詭祟事件。”
“那你為什麼不讓他進去?”徐知問。
工作人員譏諷的打量了她一眼,“除祟師是想見就能見的嗎?你要是這麼關心他,不如幫他解決,反正你們獵魔人也是消除詭祟的。而且不受地域限製。”
08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她宣布完處罰與獎勵的決定後,在場的除祟師和獵魔人都回去休息了。現在徐知成為15的消息隻在全國各地的除祟師和獵魔人中傳開。普通的工作人員還有很多不知情的,比如麵前守著大門的這位。
劉珂認出了徐知,他有些過意不去,“海柱先生。您彆和他說,報案人是我。”
沒道理讓徐知因為他的事而被這些工作人員嘲諷。
“要怎樣你才肯放他進去?”徐知沒有理劉珂,而是看向這個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撚了撚手指,“除祟師不是那麼好見的。除非,你懂的。”
見此人明目張膽的要錢,徐知氣笑了,“西部樞的工作人員就是這麼吃拿卡要的嗎?”
工作人員也笑了,卻是不屑的笑,“獵魔人,我勸你彆逞英雄,我的親戚可是西部樞的駐地除祟師,我告訴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停下了。幾乎是頃刻之間,他揚起一個諂媚的笑容,“除祟師大人們,早啊。”
幾個身穿製服的除祟師正站在大門後,好奇的張望著。
一大早的,新15和一個普通人在說什麼。
幾人看也不看這工作人員,徑直走到徐知麵前,行禮道,“15小姐,早上好。”
工作人員驚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這是——15?”
他指著徐知,眼裡是濃烈的不可置信。15不是乾思嗎,一個老頭子。
一個除祟師道,“對啊,這是新任的15。”
另一個除祟師對徐知說,“15小姐,您的製服等會兒就可以送到,您這麼漂亮,製服穿在您身上一定很好看。”
“是呀,我們早就覺得您該是除祟師了。”
見除祟師們圍著徐知各種恭維,工作人員終於確信這就是新任15,他嚇得雙腿一軟,隨後倒在了地上。
“將這個人帶下去,查查他都有哪些瀆職行為,該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還有,查查他的親戚是誰,有沒有縱容他的行為。”徐知見狀連忙走到他麵前,她實在受不了被人一個勁拍馬屁。
幾個除祟師忙道遵命,然後拉著此人離開。
徐知這才來到劉珂麵前,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珂卻張大了嘴巴,錯愕的說不出話來,半晌,他才喃喃道,“海柱先生,不,15小姐,您,您,您怎麼?”
怎麼短短一段時日不見,海柱先生就成了15,成了西部首席。
厲害,實在是太厲害了!
見他話都說不利索,徐知有些好笑,“你還是叫我海柱先生吧。有什麼事快講。”
劉珂這才回過神來,道,“我有個同學,他原本在南部工作。前幾日探親回家。因為這次的探親假比較長,所以他專門抽出時間,找我們這些老同學一聚。我在嶺下,他在豐寧,但我還是專門請了一天的假去他家的城市找他。”
“那天我們聊的很儘心,吃的很開心,晚上喝了不少酒。我因為有車,於是便載他回家。”
“可是剛一到他家,就見他父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原來他們收到了他妹妹的死亡通知。”
“他妹妹在東部的一個幼兒園當老師,據說在三個月前的秋遊中和一群孩子一起掉落山崖死亡。老同學自然悲痛,我卻覺得奇怪,三個月前的事,怎麼現在才發死亡通知。”
“我直覺有問題,於是第二天便去特事司的係統查詢,發現這並不是簡單的意外,而是一起被記錄的詭祟事件。老同學的妹妹和孩子們隻是進入了詭祟的‘域’,或許還沒有死。於是我連忙聯係東部的特事司,希望他們能請求除祟師解決此事。”
“畢竟那麼多條人命,而且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是。但反饋回來的消息說,東部的幾個除祟師署都拒絕了。原因是秋遊的地點在幾個城市的交接處,而且那是個普通的幼兒園。”
“我又懇求了幾次,依然是同樣的結果。於是……接下來的事情,您也知道了。”
“海柱先生,您會幫我的,對吧?我同學一家都是好人。”他期待的看著徐知,心裡有些不確定。現在的徐知畢竟是15,是西部的首席,他不能肯定她還是以前那個海柱先生。
徐知沒有回答,而是問,“你那個同學叫什麼名字?”
“徐聰,他妹妹叫徐慧。”劉珂說。
徐知低下頭,“你讓我想想。”
其實不用想,她也能清楚的記得:原身徐智,有個在外地當政務員的哥哥徐聰,還有個在外地當幼兒園老師的姐姐徐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