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乾思後, 見沒有彆的威脅了,徐知便讓李婷婷和阿珍回到了福厄之兔的背包‘域’中。
之前□□思汙染的8個人昏迷不醒,倒在車廂上。徐知粗略的檢查了他們一番,發現他們生命並無大礙。隻等再將4路末班車解決了, 就將他們交給特事司, 讓他們接受心靈係的治療, 忘掉車上發生的事情,並消除乾思的觀念催眠。
然後, 徐知活動了一下手腕, 看著孕婦、小男生、公司職員、老太太、老大爺,笑道, “現在,輪到你們了。”
沒想到紅字忽然出聲, “你可以試試剛才獲得的特性,吾可以借精神力給你。或許你根本想不到‘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徐知訝然道, “你不是說我的贏麵很大嗎?怎麼現在又覺得我分析不出4路末班公交的真麵目?”
紅字歎了口氣,“吾沒想到‘存在即合理’這個詭祟如此狡猾, 將自己分裂成三組矛盾的觀念, 寄身在8個人身上,你為了分析‘它’應該頗費了一番功夫, 這麼短的時間裡, 你很難分析出再分析出4路末班車,‘它’和乾思一樣出人意料。”
“還是借吾的力量吧。”
說罷, ‘祂’整個人顯現出來, 朝徐知伸出手,“來,吾賜予你牽吾手的榮幸, 吾將精神力借給你,你就可以看到4路公交被製定的上層規則。”
看著那雙骨節分明,皮膚白皙,蘊含著力量堪比手模的手,徐知後退兩步,將自己的雙手揣進衣服口袋裡。
紅字一愣,似乎被她這番嫌棄的樣子弄得有些生氣,“你為什麼不肯牽吾的手?”
徐知,“你又沒有實體,我也牽不到啊。”
“還有,我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就不浪費你的精神力了。你還是留著好好恢複吧。”
話雖如此,但她心裡明白,糟老邪神才不會這麼好心,一定有什麼坑等著她。
紅字的臉一下子紅了,“吾沒想到你的執念這麼深。是,現在吾確實沒有實體,但是看在你這麼為吾著想的份上,吾可以答應你,等吾恢複了,就讓你——”
‘祂’的話還沒說完,就尷尬的停下了,因為徐知已經徑直走到了那幾個汙染物麵前,又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祂’解釋一般,說道:“之前我就覺得奇怪,16好歹是16,在夏國心靈係的除祟師中也是拔尖的人物。就連我有時都心動不已,為什麼你們卻可以抵抗他的特性。”
孕婦、小男生、公司職員、老太太、老大爺,一語不發,直勾勾的瞪著她,然而徐知卻毫不畏懼,繼續說,“還有前15、乾思,一個心靈係的詭祟,為什麼想要吞噬你們。所以我推測你們4路末班車,和那些常見的公交車詭祟不一樣,不是物質係或是空間係,而是心靈係。”
紅字咳了一聲,將徐知的注意力拉到了‘祂’身上,“你說的對,但是僅僅推斷出‘它’是心靈係,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意義。要不,你還是借助吾的力量吧。”
‘祂’再度伸出了手,一臉平靜的說,“吾沒你想象的那麼弱。”
徐知卻視若無睹般,從挎包裡拿出三張照片,分彆是孕婦的結婚照、小男生的一家三口照,公司職員的入職證件照。
“我要謝謝你,讓我在這次詭祟任務之前做足了調查,特彆是是劉珂找到的這幾張照片,讓我判斷出了4路末班車的真麵目,也就是‘它’作為心靈係詭祟的亞係。”
她先是走到孕婦麵前,拉起‘它’的手,“你還穿著結婚當天的禮服,但是你的金手鐲哪裡去了?”
孕婦一雙無神的眼睛盯著她,“家裡太窮,賣掉了。”
徐知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因為在特事司記錄的檔案中,你丈夫就是這樣講的。你因為不願意花錢住賓館,執意坐上了這輛末班車。”
她又走向小男生,“你為什麼不回家,你媽媽為什麼要來學校找你。”
還不等小男生回答,她就搶答道,“因為你調皮貪玩,你媽媽為了監督你,對嗎?畢竟這是你家人報案時的說法。”
小男生神色木然的點點頭。
徐知又看向那個公司職員,“你為什麼上這輛車?因為你膽子大,不怕那些古怪的傳說嗎?”
公司職員嗯了一聲,整個人如同一個靜止的蠟像。
“可是——”徐知提高了語調,將結婚照放在孕婦眼前,“在你的結婚照中,你周身的富貴氣質不是裝出來的,這說明你有很好的娘家。就算你的小家庭出現什麼變故,你的娘家也可以支撐你,讓你不至於連賓館也住不起,深夜坐公交回家。”
她又把一家三口照放到小男孩身邊,“還有你,你和你父親、母親,長得都不像。而且你也有8、9歲了,你的母親看上去卻隻有二十出頭,她很有可能是你的繼母。你的親身母親另有其人。照片中,你神色陰鬱,很可能是受到了虐待。”
她又拿起證件照和公司職員比對,“你也一樣,在你的公司入職證件照中,你低著腦袋,笑容靦腆,肩膀微微縮起,一看就不是膽大肆意飛揚的。”
“至於你們兩位。”徐知看向老太太和老大爺,“我沒有你們的照片,無法分析,但我基本能確定你們和他們三人一樣。”
“你們,根本不是真正的受害者。”
“你們,隻是被建構出來的,創說中的意象。”
“因為4路末班車,是極為罕見的,心靈係傳說亞係的詭祟。”
“這也是為什麼司機和售票員沒有臉,因為在傳說中基本沒人提及它們。但是按照常識,公交車需要這兩個職位,所以詭祟自動補齊了它們,卻無法給它們一張臉。”
“還有,為什麼車上的規則看起來粗糙又怪異。因為我作為法則係的除祟師參與了這個傳說,我在意規則,所以‘它’便為我補上規則。”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你提醒我,如果我陷入4路末班車的規則,將必敗無疑。”
說罷,徐知看向紅字,“我說的可對?糟老邪神。”
說糟老邪神四個字的時候,她語調上揚,帶著一絲得意與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