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恐怕宋老師會疼。(2 / 2)

從前,考上好學校的學生和家長們,對宋拂之說得最多的就是“謝謝”,彆的任課老師對宋老師的評價多半是“教學水平很高”,幫學校取得好成績之後,領導也會誇獎他,說宋拂之會教書。

但從來沒有人用這種純粹熾熱的語氣,單純地向宋拂之表達肯定。也沒有人跟他說,你很辛苦,我很心疼。時章說,宋老師,你真的很棒。

宋拂之沒來由地有點眼熱:“是嗎。”

“彆對自己要求太高。”時章捏了捏他的肩膀,"放鬆一些。"

宋拂之順勢靠到時章的臂彎裡,濕漉漉的頭發蹭著他的手臂。這樣聊天很舒服,對方和你職業相仿,很快就能懂你的感受,他也完全明白你辛苦工作的意義。

所以宋拂之全然地放鬆了,看著時章說:“其實我有時候很羨慕班上那些學生。他們很會玩,生活多姿多彩,也很勇敢。"

他有點自嘲地說:“老大叔很羨慕。”

時章從胸腔悶出兩聲笑:“本老大叔已經玩不動了……我也隻能羨慕他們那些年輕人。”"這就是小孩兒嘛,什麼都要嘗試,年輕人是這樣的,渾身使不完的勁。"

宋拂之看了他一會兒,輕輕笑了:“如果我說,我小時候也沒嘗試過呢,我小時候就跟個老大叔一樣了,上學下課寫作業,生活很無聊。"

時章“唔”了一聲,很快回答道:“你喜歡什麼?那就從現在開始嘗試吧。”宋拂之沒想到時章回答得這麼自然。

"這麼容易嗎?”宋拂之笑著問,有點試探性的,“如果我喜歡的東西很幼稚呢,和班裡的小孩喜歡的差不多。”

時章哈哈笑了會兒,說:“小孩喜歡的東西不一定就是幼稚的東西,可能是很年輕化的,很有趣的。"

“這說明宋老師的心態很年輕。”時章頂了頂宋拂之的額頭。

宋拂之也跟著笑了,語氣輕輕:“可是我都三十多歲了……”

“一點都不老。”時章捏了捏宋拂之的耳垂,滿意地看到他渾身一顫。

“哎,等等。”

時章突然想起來

了什麼,撐著浴缸起來了些,露出大片山巒般的緊實背肌。

他伸長手臂,從浴缸前麵的櫃子裡取出了一堆東西。

宋拂之看著他掛滿水珠的男性軀體,像神話裡的海神。剛才平靜下去的心跳又快了起來。

然而等他看清楚時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東西,宋拂之撲哧一下直接笑了。

時章從櫃子裡拿了一個網眼兜,裡麵居然裝著一堆洗澡玩具!什麼小黃鴨,小海星,小海豹,小金魚……

宋拂之目瞪口呆地看著時章一個個地把它們從兜兜裡拿出來,再一個個地放進浴缸裡。塑料小動物們漂在淺藍的泡泡裡,很快就漂滿了一個浴缸。

絕了,真他媽的絕了。

“教授啊,教授。你買的?”看著把他們兩個大男人環繞住的鴨鴨豹豹魚魚們,宋拂之有點麻了。

時章笑著“啊”了一聲:“是我買的,驚訝吧?”

“哈哈哈哈哈。”宋拂之發出了這段時間以來最豪放的一個大笑。

"你要笑死我了……時章。"

時章說:“我從小的願望就是有一個大大的浴缸,然後買一大堆屬於自己的玩具,一邊泡澡一邊和它們玩,這樣一個人泡澡也不會無聊。"

現在氣氛太好,時章便沒說。

小時候家裡沒人理他,也沒人給他買玩具,時章最羨慕的就是公共遊泳池裡那個拿著塑料小黃鴨玩兒的孩子,他的父母圍在他身邊,陪他玩得那麼開心。

所以時章有錢之後就自己買了,雖說真不一定每次洗澡都要拿出來玩兒,但家裡總會放一袋塑料小動物。

"難怪你之前泡澡泡了那麼久。"宋拂之笑得腦殼痛。

時章也跟著他笑:"幼稚嗎?"

宋拂之扶額點點頭:“真的很幼稚啊你。”

兩個三十多的大男人在浴缸裡玩塑料小鴨,誰看了不說聲幼稚啊?

“所以啊——每個人都有幼稚的一麵,喜歡的東西為什麼要被年齡拘束呢。”時章說。“我就問一個問題,你想做的這件事,是你喜歡的、一直想做的事情嗎?”

宋拂之看著時章,逐漸懂了他的意思,緩緩地點了點頭,笑意淡了些。"其

實我從小就想了,但我直到今天都沒有敢嘗試過。"

“那就去做,做了才不會後悔。”時章語氣溫和,卻也很堅定,能給人很多力量。"隻要是你喜歡的,那就是有意義的,沒人可以對你指手畫腳。"

宋拂之壓著心緒,輕輕撥弄一隻遊過眼前的小海豹,問:“你都不問問是什麼事情?”“沒必要。”時章搖了搖頭。"但如果你覺得我可以幫到你,一定要找我。"

宋拂之隨便想了想,請教植物學教授關於cospy的事情,這場麵肯定很滑稽。“謝謝。”宋拂之由衷地說。

時章好像一潭深厚的水域,不問來由,不問因果,隻是寬厚地托起宋拂之這片小舟。

一個澡洗了很久,幸好豪華浴缸有恒溫功能,水一直很舒服。

渾身泡沫呆久了也不舒服,宋拂之說:“衝掉吧。”

“嗯。”時章答應了,身子卻沒動。他看著宋拂之,問:"一起?"

他們倆在浴缸裡泡了這麼久,最近的距離不過一個親吻和一個擁抱。但如果現在還說要分開衝澡,那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宋拂之記得時教授教過的東西,按了麵板上的一個開關,浴缸自動往下排水。頭頂的花灑也打開了,雨幕般的水花灑下來,淋著兩人的身子。

浴缸裡的水位嘩啦啦地往下褪,小動物們在湍急的水域裡打轉,頭頂的水迅速帶走身上的泡沫,露出兩具相對而立的男性軀體。

水流帶走了胸中的鬱結,卻也帶走了方才所有的含蓄與遮掩,讓兩人的欲望無所遁形。耳邊水聲轟鳴,宋拂之在水花中閉著眼,水滴從他的睫毛落下去。時章的聲音近在咫尺,蒙著一層水霧:“還不敢睜眼?”

宋拂之睜開眼,入目便是時章的胸膛,水順著弧度往下滑,滑入宋拂之不敢細看的深處。

"現在覺得心情好些了嗎?"時章問。宋拂之看著他的眼睛,說:"好了。"

時章用指腹,輕輕蹭過宋拂之眼底:“可是你看著還是很累。”

“需要充充電。”

宋拂之笑著沒說話,任由時章靠近他,扶住了他的腰,然後微微俯身,吻住了他的唇。腰間被時章攬

著,宋拂之兩條手臂搭著時章的肩膀,偏著頭,回應時章濕潤深入的親吻。

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空間,因為一切的觸碰都是直接而火熱的,沒有阻隔,沒有遮掩。

如果說帳篷那夜還留有些許朦朧,今晚便是太明顯了,包括緊貼在一起的皮膚,包括抵在對方身上的凶悍。

宋拂之的手從時章肩上滑了下去,順著胸口,滑過結實的腰腹,慢慢向下。

時章卻突然捉住了他的手腕,用溫和但不容拒絕的力度推著宋拂之,讓他坐到了浴缸連著的台麵上。

"今天在家,換一種吧,好不好。"

宋拂之坐在浴缸邊,時章單膝跪在他雙腿之間,仰著臉,表情很虔誠。宋拂之蹭了蹭眼角,笑著:“時章,你這樣會讓我以為你要求婚。”時章搖搖頭,說:“婚早就求過了……”

他扣住宋拂之的後頸,帶著他微微向下,然後附在他耳畔說:“我是想求.歡。”在宋拂之怔愣之時,時章摩挲著宋拂之的腰際,直接俯下了身。

浴室裡一定是溫度太高,缺氧。

宋拂之沒想到時章會為他做這種事情,而且毫無猶豫。時章不扭捏,也不低微,隻是想用火熱濕潤的唇舌取悅愛人,自然也不會覺得恥辱。

宋拂之前幾分鐘完全處於頭腦空白的狀態。

直到強烈的感覺從億萬根神經末梢瘋狂地卷入他的腦海,直到他看清時章甘願俯身而跪的微動,看到他隨著動作而發力的肌群,成年人引以為傲的自控力才逐漸被摧毀。

時章中途停了一下,從下往上伸長手臂,撥弄著宋拂之咬緊的牙關,啞聲道:“在家裡,沒事。"

宋拂之閉著眼,趨近崩潰地向後仰頭,渾身肌肉都緊繃著痙攣,唇卻聽話地微微張開,喉結快速地滑動。

他終於肆意綿長地鬆開牙關,就像他在這個人麵前卸下心防。

最後宋拂之硬是把時章推開了,他沒法看著教授這樣被他弄臟。

時章笑著吻他,一手打開了花灑,準備幫他洗乾淨。宋拂之喘著氣,把時章拉了回來,順便關掉了花灑開關。

"你呢。"宋拂之微微擰著眉,耳朵和脖頸還是一片沒褪勁兒的紅。

時章溫

聲說:“……我不忍心你幫我,太累了。明天還要去學校。”宋拂之望著他,輕輕說:“有省力的方法啊。”時章一僵,沒講話。

“我占個便宜,我省力…教授能不能辛苦一下。”宋拂之試探性地問。

這個省力有很多種理解方式,宋拂之這幾次的表現代表他不是完全被動的人,反而常常是由他先開啟。所以時章還不太確定他的意思。

宋拂之看見時章的遲疑,眨眨眼,輕輕拉住時章的手腕,把它搭上了自己後腰。時章立刻懂了,五指應激地往宋拂之身上一扣,瞬間鬆開。他聲音啞了一層:"你確定嗎?"宋拂之點了點頭。

時章認真地看著宋拂之的眼睛,沒從中發現什麼勉強,算是放下心來。他低頭碰了碰宋拂之的眉骨,低聲道:“可是省力也會很辛苦。”宋拂之清了清嗓子:"……之後就好了。"

時章憐惜地從後麵抱著他,聲音啞得不行:“今天不用那些,先給宋老師上節預習。”宋拂之大概懂他的意思,心跳突突地變快。他剛剛坐著的時候,本來就沒收著聲音,此刻嗓音更低沉,縱容地說:“時章,你來。”

時章順手從旁邊取了些浴液,順著宋拂之修長的大腿往上塗抹。

“今晚要辛苦宋老師了。”時章從後麵抱住宋拂之,吻他耳尖。他拍了一下宋拂之的側腰,簡短令道:“腿並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