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吃我一跪! 看他又是驚天一跪。(1 / 2)

在梅森踏入這座房間的瞬間,頭頂的垂枝水晶吊燈驟然亮起。照在一雙雙眼睛裡,晃起猩紅的冷光。

模糊影像轉瞬消失,快得像是錯覺。青年環顧四周,黃金地板上鋪著價值連城的紫色手織地毯,床榻如雲、處處隻透露出兩字:有錢。

看了這麼多,他已經對這座富貴的城堡有了一絲麻木,全心全意都在翻找地下室。

翻著翻著,梅森就發現一絲不對勁的地方。他查看一個個櫃子,裡麵放著各類衣服、華美的首飾、珍貴古老的書籍...無論那種都極其昂貴的物品上根本沒人用過的痕跡,類彆也大同小異,單調相似。

梅森轉身撩開垂幔,寶石藍色的床被上根本沒有人躺過的痕跡。而隨著時間推進,他能夠感覺到越來越多的視線彙聚到了自己身上。

其中有一雙尤其惡毒陰狠。

青年置若罔聞,找了一圈總算在床下找到了突破口。他將地毯切開,露出其下緊鎖的小門。一根發絲捅進鎖孔,沒花多大力氣就將其拆開。

濃重的惡意隔著門撲麵而來,他幾乎聽到了那些聲音從空氣中溢出,正期待著自己走下去。梅森這才感到一絲棘手。

“這下麵有沒有燈啊,房間裡也不放個油燈,平時穿那麼長的裙子,下去真的不會被絆倒嗎。”

他打開小門,看著底下一望無際的黑暗歎息。吊燈的光芒燦爛奪目,卻無法深入這黑暗分毫——

那是黑霧。

翻湧不息的黑霧充斥在地底,實質的黑暗拒絕著光明入侵,僅以窺伺的猙獰笑聲期待入侵者的粉身碎骨。

青年沒想太多,頭發給了他一絲靈感,他咬破手指往自己的眼睛裡滴了兩滴血,心裡念叨著“能夠看清路就行了,能夠看清路就行了...”

既然他能夠強化其他人,怎麼就不能強化自己呢?

思路打開,格局打開。當他將自己的身體看做一件可改造的武器時,梅森居然真的有了點感覺。

翻譯過來就是“不夠,再給點”。

他心痛地又擠了幾滴,讓原本就不富裕的血液庫存雪上加霜。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雙暗金色的眼瞳吸收著血色,逐漸構成毫無感情的獸瞳。它們猶如某種凝固的寶石,當梅森再次望向門內,果然看清了一層層台階。

他循著台階走下去。每走一步,耳邊便響起一個人的呼吸聲。仿佛有誰正跟在他背後,饑餓地注視著他的背影。

門外的光早已被吞沒。

鐵鏽色的發絲隻有一根還環繞著他,剩餘的不斷在黑霧中穿梭。妖異的紅刺穿一個個影子,擊碎細微的慘叫。但很快又繁衍出新的影子,無形的灰燼如雨般落在黑暗裡。

而青年的腳步仍舊很穩。

他走了二十七階,二十七個人的呼吸聲跟在他背後,整個地下室卻隻有一個人的腳步聲在回蕩。

青年的眼睛在黑暗中瑩瑩反光,他邁下最後一階台階,眼前豁然開朗。這個地下室大得驚人,擺滿了各類栩栩如生的人類雕像。到處殘破不堪,與城堡的光鮮亮麗相比,顯得越發肮臟。

梅森走過一個跪在地上的男性雕像。他臉上充滿驚慌與哀求,就像是在生命的最後一秒被定格在這裡一樣。太陽穴被刺穿的血液清晰可見。

他又走過一個仰躺在地上的女性雕像,她滿臉淚痕,捂著肚子上的大洞,眼神卻怨毒極了。

他走過一個又一個雕像。他們死法各異、姿勢不同,唯有身上的怨恨如此強烈,隻是站在這些雕像裡,就讓人覺得快要窒息了。

梅森一直走到雕像的儘頭。這裡隻有一座雕像。他跪在地上,雙手後綁,對著一個盒子擺出懺悔贖罪的姿勢,渾身上下不知被捅了多少刀,血肉模糊。

這具雕像仰頭張大嘴巴,痛苦讓他的整個臉都扭曲起來。從他身邊經過時,梅森突然被什麼東西抓住了腳。他低頭看去,一個極淡的人形趴在地上,握住他的腳聲音嘶啞:“去死吧...”

他認出了這是誰,不由挑了挑眉梢,輕飄飄地踩在了他的手背上,直接將人形踩散。

“不好意思,活得很好。還是你得先去死。”

整個黑霧都被他的這句話激得翻滾不休,被囚禁於此的靈魂死死怒視著他。他們都是迷失者儀式中後期才落敗的人,每個都是滿懷怨恨、沾滿鮮血的人。此時情緒激蕩,連黑暗都染上了一層可怖的血色。

被敵視者卻笑了。

與之相對是那雙異於常人的暗金獸瞳染上了冰冷。蔑視生靈、淡漠冷靜,沒有任何情緒。慵懶的聲音出口,甚至帶了絲好笑。

“你們要和我比誰的殺氣更重?”

下一秒,一股驚人的殺意從他的身上漫出。由於亡靈們的引動,這次的詛咒幾乎凝結成了實體。

環繞著紅發青年,無數被殺死的怪物在屍山血海中悲鳴哀嚎。殺戮滋生殺戮、惡意衍化惡意……英俊的青年眼中隱隱漫開瘋狂,看著呆滯的亡靈,他好心地再次發問。

“你們還要繼續比嗎?”

......

金碧輝煌的大廳裡,男主人陰沉著臉,眼瞳深處醞釀著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女主人、騎士、小兒子與客人都沒有按時參加宴會。

隻有漂亮可愛的小女兒坐在椅子上,麵對空無一物的桌子咽口水。香甜美好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讓她覺得肚子餓極了。

“需要我為您去找那幾位回來嗎?大人。”

管家彬彬有禮地詢問。男主人冷冰冰地看著他:“留在這裡,蘭博。”

比起讓他去找人,心知他已經失去控製的男主人更不想對方離開晚宴的舞台。管家應下他的命令,重新站回少女身後。

奧麗赫忍耐地通過心靈感應問他:“我們還有等多久呀?”

“等到女主人回來為止。雖然我不知道奧雷烏斯做了什麼,但他應該是用剩下的人將那位女主人牽製住了。”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男主人不可以隨便離開晚宴,但女主人可以隨意活動。等她回來,我們視情況引發騷亂。”

腦蟲有條不紊地布置著計劃。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男主人臉上的煩躁也越來越明顯。但無論如何,他始終沒有開口要求蘭博去尋找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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