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傷力極大、侮辱性賊強。許多家族苦不堪言。就連西部家族與加西亞聯盟都看不下去了。
他們不怕對方找上門來,可這種我不和你正麵打,我就是要砸了你的鍋的行為未免太惡心人,引發了眾怒。許多家族在私下聯合,打算給羅聯盟一個教訓。
短短半天,整座試煉地內風雲迭起。
......
試煉場地外,學院特意為留下來的血脈者們提供了住宿地。他們可以一直留在這裡直到試煉結束為止。
在被哥哥又一次拒絕後,埃蒙內心十分煩躁。
他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如兄長,可這不代表他想要一直在外麵看熱鬨。他的死對頭沙肯都能進去試煉,有哥哥的保護,憑什麼他不能進!?
這不就是在說他沒有沙肯強嗎!?
嫉妒像是一把火焰熊熊燃燒著心臟,讓他一時忽略了附近的異常,直到身後傳出啪的一聲。埃蒙警惕回頭,看向一處剛路過的角落。語氣嚴厲無比。
“滾出來!”
“不愧是埃蒙少爺,如此輕鬆地發現我的存在。”
一個男人從陰影中走出來。他看起來三十來歲,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埃蒙見慣了這種人,微微眯起眼睛:“你想要做什麼?”
“是您的兄長派我來的。”
“哥哥會讓你這樣的人替他做事?”
那人毫不生氣:“您不知道,強者有強者的用處,我們這些在泥土裡打滾的人也有爬蟲的用處。艾博少爺之所以讓我來,就是打著大家不會發現的主意。”
如果是平時,埃蒙早讓對方滾蛋了。但對方搬出了哥哥的名號他需要好好想想。貴族打量了對方一陣:“你有什麼資格讓我相信你?”
“艾博少爺托我轉達一句話。”
黑黝黝的眼睛盯著埃蒙,像是一個不見光的深淵。他說話的腔調變得非常古怪,
“哥哥,把我吃掉,然後逃走吧。”
這句話讓埃蒙猛然一悚,下意識摸上了自己的手臂。
這件事在當年小範圍流傳過。
最開始,其實加西亞兄弟倆關係很不好。父親當初為了好的血脈,娶了第一任妻子。結果對方先後生下的孩子出生時都沒有表現出天賦。
年輕的家主非常生氣,認定妻子的血脈等級低劣。有傳言說其病死就出自這位家主的手筆。
在那之前,兩個孩子就知道父親已經和繼母勾搭上了,是確定對方懷了自己的種後才娶進門。
趁著母親下葬的那幾天,繼母想要害死他們兩個拖油瓶。借著出去玩的名義強行將他們兩個帶出去,丟在了一處洞穴裡。
年幼的兄弟倆在那裡呆了整整三天才被人找到,哥哥因禍得福覺醒了血脈,對弟弟照顧有加。
隻有埃蒙知道,他從小就非常恐懼哥哥。其他人都沒有見過他的真實,那是一個瘋狂冷酷、任性自我的瘋子。
當時他們三天滴水未進、饑餓難忍。洞穴裡唯一的活物就是彼此。他不能依靠奢望兄長留手。
那大概是他腦子轉得最快的時候了,麵對兄長,他主動說出了這句話。
“哥哥,把我吃掉,然後逃走吧。”
艾博轉過頭看著他,翠綠的眼睛在黑暗中發光。
聽到弟弟說出這樣的話,他的表情中卻沒有一絲觸動,讓本就在賭的埃蒙心中惴惴。
那是一雙冰冷妖異的眼睛,就好像把他渾身上下的外皮剝開,凝視著心中的想法一樣。
埃蒙的心臟砰砰亂跳,舉起手臂遞到對方嘴邊,忍不住閉上了眼。
繼續僵持下去是死、自己主動示弱反而說不定能取得一線生機。人類的嘴唇貼上孩童的手臂,令人不由聯想起食人魔的恐怖。
伴隨咀嚼與啃咬的疼痛,他尖叫著哭泣起來。艾博卻笑著握住了他的手,盯著他的眼睛一點點將手臂上的肉啃食乾淨。
在那之後,他展現出了自己天生的血脈能力,帶著埃蒙踏上了從未想過的美好生活。
每當想起這件事,埃蒙就會覺得自己當時說不定是用生命和怪物做了交易。即便後來的他真的與對方培養出幾分兄弟情深,每每想起還是會在深夜驚醒。
這件事隻有他們兩個知道,的確能夠成為憑證。
他收斂表情:“哥哥想要我做什麼?”
男人拿出兩個盒子。裡麵各裝有一條圓球手鏈。
“艾博少爺自然不會做害您的事情,這是能夠淨化汙染的封印物。艾博少爺提議為您做了一條,另一條打算送給校長先生。您看能不能...”
埃蒙眯起眼睛,仔細檢查了一番才戴在手腕上。感受到手鏈主動吸吮起自身的汙染,才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
“可以,我去替哥哥跑一趟。”
校長為人剛正不阿,自然不會收賄/賂。但他早年留下了太多暗傷,一直處於異變邊緣,所以退到了血脈者學院中培養下一代。這個封印物不可謂不搔到癢處。
開後門是不可能,可提點提點後輩無傷大雅。艾博嫻熟地收起盒子,冷聲警告:“除非哥哥親自說,否則沒有下次。”
“是是,有勞您了。”
男人點頭哈腰目送他離開。直到貴族的身影消失,他臉上的表情忽然凝固。雙手捂住胸口表情猙獰,七竅中流出汩汩鮮血,打濕了肮臟的衣領。
“嗬...嗬...”
狡詐虛偽的神情蕩然無存,隻剩下迷茫與驚恐。他的記憶停留在很久之前,中間的回憶被人偷走了。胸膛中的震感不斷提升,男人的瞳孔猛然放大,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在被彆人發現前,更多的東西從陰影中伸出,將屍體拽進黑暗的小巷。隨著竊竊咀嚼聲不斷響起,很快,這裡重歸於安靜,再無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