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媽媽。”
他牽著保鏢的手,在兩個人的陪伴下下樓去了。
其實樓上隻需要說一聲,自然有服務生會送來任何胡珍珍想要的東西。
江忱也明白這是要支開他,站在櫃台前多要了一杯製作時間更長的果汁,婉拒了服務生幫他送上去的服務。
江忱一走,胡珍珍也坐不住了,湊到托馬斯附近去看熱鬨。
“托馬斯,什麼情況?”
托馬斯回頭一看,見隻有她,立刻氣惱的爆了句粗口。
“嘿,這兩個人竟然打算在餐廳的二樓做那種事,實在太惡心人了!”
被抓到的兩個人衣衫不整,倒在地上,顯然已經開始了第一步了。
被男人露出來的白肉油膩到了,胡珍珍瞬間沒了胃口。
托馬斯生氣極了,“報警,我要報警!”
地上的男人這時候才開始說話。
他同樣是有錢人,說起話來條理清楚,一張口就叫出了托馬斯的名字。
“托馬斯,我隻是偶然在這跟我的情人幽會,用不著因為這事麻煩警察吧?”
“偶然,彆扯了?”
托馬斯不認識這人是誰,但既然他能叫出他的名字,這人的家世不會差。
“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該清楚我的脾氣。”
托馬斯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臉,“我要是這麼好說話,也不會被叫做巫妖了。”
男人這才想起他古怪的脾氣,哂笑兩聲。
“彆這樣托馬斯,我奶奶跟你奶奶還有親戚呢。”
“嗬”,托馬斯直接笑了,“我奶奶還跟國王是親戚呢,要不要送你去見我奶奶,讓她給你講講那段曆史。”
誰不知道紀先生隻留下托馬斯一個繼承人。
他奶奶早就去世了,真應了這話,萬一托馬斯發瘋真要實踐怎麼辦?
男人可沒忘記托馬斯為什麼被稱作巫妖。
在紀先生去世的那一年,有不少覬覦紀先生品牌股份的人。
托馬斯當時剛剛成年,在人們眼裡還是個不成熟的小孩,沒人把他放在眼裡。
可就是這樣一個剛成年的孩子,愣是把一群居心不良的企業家逼的精神脆弱了。
那段時間,隻要他們出現的地方,總能看到托馬斯的身影。
談生意,托馬斯就製造各種事情去攪黃。
談情說愛,托馬斯就把調查出來的醜聞告訴他們的另一半。
他不用睡覺一樣,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無處不在。
這麼過了一個月,那些想要逼托馬斯放棄股份的人終於扛不住了。
也是那天起,上流社會給了托馬斯一個巫妖的外號。
這個外號不好聽,甚至可以說是蔑稱,但對托馬斯來說,卻是對他的表彰。
“等著進局子去跟警察解釋吧。”
男人沒再反駁他,隻道:“何必呢托馬斯,你知道的,隻需要幾小時,我就能從裡麵全頭全尾的走出來。”
畢竟這裡又不是托馬斯的私人空間,他就算闖入了,也沒罪名。
F國的民風開放,馬路上做什麼都有,男人這行為就算放到路上最多也是被人鄙夷,到不了被警察帶走的程度。
胡珍珍看不慣他小人得誌的嘴臉。
她插了句話,“可是我剛才跟托馬斯在談很重要的生意,在F國這種情況應該可以算是竊聽商務機密吧?”
男人的臉色猛地變了,抬頭看向她。
托馬斯拍掌大笑,“對啊胡,你真聰明!”
剩下的事情就要看托馬斯的操作了。
胡珍珍畢竟是第一次來,對F國的情況了解不多,隻能粗淺的提個辦法。
地上的男人死死的盯著她的臉,顯然是記仇了。
胡珍珍的異國麵孔對男人來說不好辨認,看了許久他才把胡珍珍和新聞上的人對上號。
“我記得你,你是那位收購了紀先生的商人。”
胡珍珍一挑眉,沒理他。
男人又道:“你以為能收購紀先生是什麼好事嗎?不然紀先生這麼大的品牌為什麼賣給外國人?”
為了顯示話的真實性,他壓低了聲音,身體前傾。
“要麼他怎麼不賣給本國的有錢人,偏偏選擇你,難道F國缺有錢人嗎?不過是外國人好騙罷了。”
難為他這麼短的時間能想到這麼長的挑撥離間的話。
要不是這是係統的獎勵,胡珍珍恐怕要真要懷疑其中有詐了。
男人盯著胡珍珍的臉,無非是在看她的反應。
越是這樣,胡珍珍越要他難受。
托馬斯罵了兩句,“胡,你彆聽他的!我……”
在他解釋之前,胡珍珍就抬手製止了他。
她的眼睛盯著地上的男人,話卻是對著托馬斯說的。
“托馬斯,彆擔心,我當然知道這件事是什麼情況,他一個外人怎麼能了解我們之間的交易的細節呢。”
胡珍珍刻意笑了一下,“他還以為這話能調撥我們的關係呢,實在是想多了。”
“F國的有錢人多,這沒錯。”
胡珍珍搖晃手上的酒水,優雅的抿了一口。
“至於托馬斯為什麼要找我接手紀先生,不選擇本國的人,這不是很很簡單明了嗎?”
她嘴角自信一勾,“因為我更有錢,比你能想到的最有錢的人還有錢。”
“選擇跟更靠譜的人合作,這可是明智的選擇。”
男人顯然是不相信的,“彆太自大了女士,世界上的有錢人多的是,你一個沒上排行榜的人在叫囂什麼?”
“排行榜就能說明一切嗎?”
胡珍珍也不在乎他言語間的粗魯,隨便坐在了附近的椅子上。
“就憑我能直接拿出八十五億來買下紀先生,就足夠說明我的財力了吧。”
八十五億——
男人的眼睛瞬間瞪大了。
紀先生收購的細節一直未向外披露,有許多人猜測托馬斯或許賤賣了手上的股份,才不敢開記者會聊這些詳情。
聽到八十五億這個數字的時候,男人隻覺得荒謬。
世界上擁有八十五億的人不少,但能隨時掏出八十多個億來買東西的人就屈指可數了。
這樣級彆的有錢人竟然不在富豪排行榜上,他們究竟是怎麼統計的!
男人心中又驚又怕,他不過是本地商人的次子,家族不準備培養他,他也沒見過幾次商場上的大人物。
在男人的印象裡,托馬斯已經是頂尖的富豪了。
他不敢得罪托馬斯,才朝女人下手,想從她這找回點自信。
沒想到這個無名的異國女人比托馬斯更厲害。
這種級彆的富豪,完全不是他能得罪的。
男人清楚這一點,一下子閉上了嘴,生怕胡珍珍因為剛才的話記恨他。
他這副模樣狠狠娛樂到了托馬斯。
“嘿,胡,你看他,整張臉白的像是屍體一樣。”
胡珍珍瞥了托馬斯一眼,隨意應了一聲,心裡忍不住吐槽。
這白人怎麼還能看出來臉色煞白呢,在她眼裡男人的臉跟托馬斯的也沒什麼差彆。
“媽媽可樂!”
江忱的聲音傳來,胡珍珍立刻站起身回到了原本的餐桌位置。
小孩乖得很,知道他們不想他看見,上了樓也沒隨便走動,直接坐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謝謝,辛苦小忱了!”
胡珍珍拿起冰可樂喝了一口,揉了揉兒子的頭發。
屋裡的托馬斯叫人捂住了兩個人的嘴巴,直到警察來之前,他都不想再聽到這兩個人的聲音。
好在F國的警察數量多,處理富人事件的時候,趕來的速度也快。
托馬斯剛回到座位上,就有人衝進來帶走了剛才那兩個人。
胡珍珍接了個電話,是去酒店替她送行李的陳開打來的。
“老板,您在國內上了熱搜,需要處理一下嗎?”
紀先生收購的事情多半會引起討論,胡珍珍已經提前想到了,並不意外。
“是關於什麼的?如果是紀先生的事情就不用了。”
陳開瞥了一眼屏幕,思索了兩秒。
“跟紀先生的事情有關係,不過主要討論的是您。”
“哦?”
胡珍珍來了點興趣,“我有什麼可討論的?”
消息有負麵的也有正麵的,陳開措辭之後才開口道:“有人爆料出了收購紀先生的具體金額,網上正在討論您是不是準備改變國籍。”
“哈?”
一時之間,胡珍珍弄懂網友們的腦回路。
等想了幾秒,她才想明白這是為什麼。
“這件事確實需要處理一下。”
電話那頭的陳開低下頭,熟練的拔出筆,“是的老板,請說。”
“首先辟謠,聲明我是來F國旅遊的,不是定居。”
“其次查查謠言是從哪兒開始傳播的,金額又是誰泄露的,如果背後有推手,記得記錄下來,等我回國再處理。”
說完,胡珍珍依舊覺得差了點什麼,又問了一句。
“那條熱搜具體說了什麼?你讀給我聽聽。”
陳開清了清嗓,“胡總斥巨資八十五億收購紀先生,與紀先生唯一繼承人托馬斯密會F國首都巴赫,知情人透露,兩人疑似擦出愛的火花。”
“哈???”
她跟托馬斯明明是正大光明的見麵,怎麼到媒體的嘴裡就成了幽會了。
這才沒完,陳開繼續道:“胡總帶愛子見托馬斯,托馬斯與胡總愛子一見如故,機場相擁數分鐘,場麵溫馨。”
幾乎每一條,都在把托馬斯和她的關係往情人的方向去猜。
胡珍珍心裡覺得離譜,又覺得好笑。
這群人的想象力實在是豐富,要不是江忱看上去實在不像混血,也不是她的親生兒子,這群人沒準就要猜測孩子的生父是托馬斯了。
她抿了一口葡萄酒,準備聽聽營銷號編出來的話還能多離譜。
結果酒還沒咽下去,陳開就念了一條讓胡珍珍嗆到的新聞稿。
“胡珍珍蜜戀托馬斯,電臀托馬斯是否會上位成為繼父?”
“咳,咳咳,陳開…”
胡珍珍嗆到了,一句話沒說完,陳開就理解了她的意思,主動解答老板的疑惑。
“老板,是港城日報出的新聞。”
“……”
啊,那就不奇怪了,他們的新聞標題一向這麼勁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