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一群小鸚鵡埋頭唧唧吃著食物。
雪衣站在旁邊,抱著翅膀冷笑,王無度那個老東西見皇帝喜歡鸚鵡,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堆獻給皇帝。
都是雜毛的,醜死了。
不過,王無度不知道的是,薑去寒其實最喜歡的不是鸚鵡,他更愛狗。雪衣用爪子從皇帝口袋裡鉤出一條肉乾,他隨身攜帶,就等什麼時候遇到小狗能喂一喂。
薑去寒聽不到雪衣的酸話,他雙手捧起一堆,有著柔軟的小毛球一動一動,每個都像個小蛋糕。
“不錯,你們好生養著。”
小家夥們不比雪衣皮糙肉厚,對溫度很挑剔。
王無度提著鳥籠下去。
雪衣狠狠瞪他一眼,然後不經意間滾到薑去寒掌心,蹭來蹭去,勢必要把小小鳥味蹭掉。
它的體型都快趕上猛禽了,學小小鳥撒起嬌來,一蹬腳能把人踹倒。
薑去寒被它鬨得啥事也乾不好,隻能雙手製住它,同它講道理:“你先去吃瓜子,朕做完事和你玩好不好。”
雪衣點頭,兩腳各踩一堆花生,陷入愛戀的小鳥很滿意薑去寒身邊隻有它一個,聽話地嘎嘣嘎嘣嗑瓜子。
薑去寒這才有時間看奏書,見大臣。
他心想,怎麼從小到大總會有難纏的小動物,在他身邊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
自盛今朝離開後,裴琚光一直坐在會客廳,直到母親叫他吃飯。用完飯,他也沒有像往日那樣去書房看書,早早躺在床上就寢。
一閉眼,太府寺卿的臉就出現在他的腦海裡,那是一張總含著淚的、可憐的、偉大的臉。
還是一張死者的臉。
裴琚光是有罪的,應該在他麵前自慚形穢,自我懺悔。
但是,他卻在偉大與死亡的籠罩下,生出難以言喻的欲望。
裴琚光漸漸進入睡眠,另一張臉取代了太府寺卿的臉。
他似乎在一個昏暗的地方,目如漆點,發如鴉羽,那人的臉卻奇異辦散發著柔和光芒,裴琚光跪著仰頭,倏然像被月光籠罩,雲翳消散。
街道嘈雜的聲音敲破模糊的環境,裴琚光雙手摸著地麵,顛簸的伴隨馬兒的嘶鳴。
這在是馬車上。
手上一片濕潤,裴琚光卻感受不到痛意,隨著顛簸的馬車攀附在麵前人的鞋上,腿上。馬車上似乎還有另一個人在嚴厲指責他,但越是正義,越能變成他享樂的工具。
他喜歡用雙手環在那人的脖頸上,看他既輕浮又矜貴地朝自己笑。
他想要品嘗山巔上的雪光,然後用沾血的手指從可愛的唇珠撫弄到幼圓的眼睛。
雖然沒有科舉,但裴琚光接受的是最正統的君子教育,但是此刻,他卻絕情的丟下他應該承擔的正直和責任,深入的和另一個人玩最罪惡的遊戲。
不知過了多久,那人不耐煩了,眉眼間像落下細雪般冷漠。
修長有力的腿將他踹下馬車,裴琚光周身一片狼籍,就這麼暴露在街道上。
猛地睜開眼。
被子裡冰涼黏膩,提醒著裴琚光剛剛是在什麼樣的夢境裡,他是如何與好友的弟弟過分親昵,卻又渾然不知的。
【叮】
薑去寒間迷迷糊糊聽到係統的聲音,“怎麼啦?”
【叮,裴琚光已激活,可隨時進入會議。】
薑去寒清醒了一點,大半夜的,裴先生的夜生活蠻豐富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