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去寒把這些人寫成名單,陶西又即將跟著軍隊出征,方彧遊基本沒有用。
寫寫畫畫,薑去寒發現名單上缺少一個實乾家。
最終紙上多了一個名字——工部尚書李清友。
雪衣飛過來,在他寫字期間站到他的肩上蹭蹭他的臉,兩隻豆豆眼看著紙上的人名。
薑去寒已經做得很好了,謝決想,但是他不知道他在朝廷中還有一些暗部可用。
撲騰著翅膀,兩隻爪子艱難勾著筆,歪歪曲曲得似乎要在紙上寫什麼東西。謝決突然覺得腦袋一暈,整個靈魂似乎從軀體裡拉扯出來,越飛越高,直到被強烈的日光吞噬。
薑去寒還沒有看出雪衣在畫什麼,忽的,雪衣拍著翅膀從窗外飛走了。
……
太府寺卿一職空缺下來,方識因為方彧遊的緣故近日多在太府寺走動
當然,他沒想要方彧遊一步登天上任太府寺卿,他是想著到時候哪一個有資曆的少卿升任後,空出少卿的位置。他好為方彧遊爭取一下。
朝中有六部九寺,要知道薑重一現在隻是禮部祠祭,遠遠比不上掌金管銀的太府寺少卿。
比了這麼多年,終是要贏了。
方彧遊完全不知道他爹為他的前程奔波,他幾次到薑國公府轉悠,薑去寒都不理他。
從小就是這樣,薑去寒對他越生氣,他越舒服,薑去寒一旦不理他,他的心就像缺了一塊似的空落落的。
他隻好與好友聚在酒樓裡一起喝酒談天,卻沒想到還能意外探聽到裴琚光的事。
雅間用精美的刺繡屏風隔開,議論裴琚光的人正是屏風後的賓客。
他們聲量較大,說裴琚光插手朝政、禍亂朝綱。
“看來裴琚光得罪了不少人。”方彧遊好奇,“他們無非就仗著裴琚光尚無一官半職,但是這難道不是陛下刻意要留好的給他嗎?”
“他當不當官又能怎樣?”
說話的正是方彧遊的好友英王世子。
這位世子不喜歡談論朝政,他父親英王與先帝同母,也是藩王中實力最強的,彆的世子來京可能是想鑽營什麼,但他純粹是來享樂的。不參與朝政,做一些錢生錢的生意。
“你既為冒犯了薑二而苦惱,他又不肯見你。不如我做東,在我英王府擺一宴席,邀他前來,你再正式道歉。”世子爽利講義氣,雖然與薑去寒不熟悉,但願意為朋友當一回中間人。
方彧遊忙起身作揖:“多謝殿下。”又親自為英王世子斟酒。
“裴琚光他當不了官。”屏風後的那人說得斬釘截鐵,“我是他同鄉,你們不知道……”
到關鍵處,那人壓低聲音,這下連英王世子都生出好奇。
他與方彧遊一人拿著酒杯,一人拿著酒壺,就這麼躡手躡腳走到屏風前,豎著耳朵聽。
“他腿有疾!我朝律令為官者要看:身、言、書、判,他第一關就過不了。”
“不能騎馬不能跑,稍稍走快些就像鴨子一樣!”
隔壁哄堂大笑。
“這幫人……”饒是英王世子都厭惡地皺眉。
方彧遊臉色一變,想起之前嘲諷裴琚光沒辦法打馬球的事。他當時想薑去寒愛打馬球,在馬球場上裴琚光就不如他能獻殷勤。現在看,他話說重了。
猛地踹開屏風,滿屋驚愕。
“倒是都穿著褲子,”方彧遊冷眼掃過:“隔壁都能聞到臭氣,我還以為你們在用另一張嘴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