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謝雲霽舉著天青色的蓮花燭台,借著飄搖火光看衣衫儘頭的冷色肌膚與綺麗麵容。
讓人幾近窒息。
他轉身把燭台交給女使,走幾步打開一個鹿皮盒子,從裡麵捧出一堆未經雕琢的寶石,“上次沒有儘地主之誼,這是賠罪。”
方彧遊的點子很好,現在是他的了。
隔著剔透的寶石,薑去寒小小歎了一口氣,慢慢坐在地上,仰頭盯著謝雲霽。
他還是比較想吃蛋糕。
屋裡鋪著厚厚的地毯,深綠淺綠交錯,像苔蘚一樣,鵝黃色的衣裙覆蓋上去,幾乎融為一體,隻露出一截白皙纖弱的小腿。
而那雙眼睛比所有寶石都熠熠生輝。
被這樣的眼睛自下而上看著,謝雲霽的雙手彎曲,玉石珍寶從指縫間漏了個乾淨。
落到薑去寒身上。
一部分像金黃成熟的果子從衣衫上掛著,另一部分鑽進衣衫裡。
女裙的前胸會做的寬鬆一點,於是網一般把寶石兜住。薑去寒皺眉,不解地看著胸前淺淺的弧度。
突然福至心靈。
他想起來了,他要哄寶寶睡覺,然後趁著寶寶睡覺自己也休息一下。
沒有蛋糕可以吃,他現在是一個非常辛苦疲憊的小媽媽。
“寶寶。”他又抬頭,“該睡覺了。”
“出去。”謝雲霽立刻斥退左右,蹲在薑去寒麵前,一邊道歉,一邊把他身上的寶石撿起來放在一旁。
但是衣裙裡的寶石……
微涼的手攥住謝雲霽的手指,越收越緊,謝雲霽感到疼痛。
他整個人被拉入溫暖芳香的懷抱裡。
卻不敢亂動,像一隻龐大的羔羊讓人擺弄。
薑去寒覺得孩子不聽話,他必須好好擺弄一下,把他變的合自己的心意。
像是在玩過家家酒一樣,此時的薑去寒的心理,最接近一個四五歲左右,初次接觸洋娃娃,並和它玩遊戲的暴躁小女孩。
一點點不順心就發脾氣。
不管自己寶寶的死活。
謝雲霽頭靠在他的臂彎裡,蜷縮著身體,緊繃著大腿,一眨不眨地盯著薑去寒的側臉。
與和他一起長大的方彧遊不同,謝雲霽很晚才從封地到京城,半點不認識他,幾乎就是陌生人。
但是沒關係,孩子本身對母親來說就是陌生人。
謝雲霽可以快速學習,知道他的喜好和性情。
比如現在,謝雲霽就知道。
小媽媽生氣了。
薑去寒笨拙地搖晃身體,唱搖籃曲。
他一唱,旋律就在謝雲霽腦海裡生根發芽,久久回響。
“怎麼不睡覺呀。”薑去寒摟得費勁,胳膊都酸了,他手動幫寶寶合上眼皮。
但沒一會又睜開,定定看著他。
餓了嗎?
但他覺得自己的寶寶這麼大,絕對斷奶了。
可是孩子不睡覺,他好辛苦。
薑去寒沒什麼耐性,他想了想,從胸前的衣服裡找到一塊大寶石,掐住下顎,粗暴地塞進寶寶嘴裡麵,指甲邊緣修剪整齊的手指撫摸著他鼓起來的腮道:“這個是你的奶嘴。”
接著,又輕輕晃動身體,唱最溫柔的兒歌。
寶石的邊緣劃破口腔內壁,謝雲霽嘗到鮮血的鐵鏽味,用舌尖抵著寶石,任由血穿過喉管流進胃囊裡。
閉著眼睛,他的嘴角帶著滿足的笑。
這怎麼不算一種喂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