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這是?”薑去寒問。
“我隻是突然想到一個比募捐更快來錢的辦法……”李清友看光屏上那張還帶著天真和稚嫩的臉,沒好意思全盤托出自己的計劃,隻說,“我需要稟明陛下。”
“這麼急嗎?”
“天亮了良心會不安。”
“哦,”薑去寒道,“大人告訴我,我去告訴皇帝。”
李清友囁嚅,其實在看到薑去寒的時候就已經不安,歎氣道:“看他們熟練的手段,就知道不是一回了。所以我是想著將計就計,把陸家捧上去,再請陛下派欽差來……而且世家勾結,到時候徹查的絕對不止一家。”
釣魚執法啊!
薑去寒想確實不道德,但是能讓堂堂尚書想出這個辦法,必然是朝廷和皇帝的責任更大。
“你放心,我會告訴陛下的。”薑去寒看李清友臉都漲紅了又道,“大人不必不安,他們能囚禁脅迫朝廷命官,必然也乾過其他為非作歹的事。”
李清友臉色好了一些,“多謝管理員大人開解。”
會議結束後,薑去寒抱著被子盯著床幔腦袋空空地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爬下床,坐在書桌前思考。
燕隱說政治就是不斷處理其他人留下的爛攤子,然後自己也留下爛攤子給其他人,薑去寒稱之為政治永動機。李清友為了國庫空虛和水患災害這兩個爛攤子下江南,現在薑去寒就要想,誰來收拾他釣魚執法後留下的東西。
半晌後,在紙上寫下薑重一
三個字。
江南富庶風光好,欽差大臣又威風,挺適合他哥的。
薑去寒很滿意自己選擇,讓係統把小傻子拉進會議遠程看一眼。結果,他都做好小傻子睡得四仰八叉或者滿地亂爬撒潑的準備。
光屏之中,皇帝穿著寢衣伏案批著奏本。
薑去寒一瞬間冷汗都下來了,如果不是能聽到一些傻子特有的嘟囔,他幾乎以為謝決回來了。
禦筆停下,皇帝抬頭,在空中茫然地看著,似乎看到薑去寒了,便傻兮兮地笑了會兒,然後低頭批奏本。
光屏裡,薑去寒與他對視,最終確定還是小傻子。
什麼橘生淮南……
二薑在他自己的身體裡變小傻子,在皇帝的身體裡變奏本機器。
再次調整三七比例,薑去寒先讓兩個身體都睡下,剩下的第二天去皇宮看一看。
他習慣遛狗出去,但是十分奇怪的是,雪球不見了。
“可能是跑出去玩了吧?”因為它太聰明了,薑去寒倒也不擔心,帶上點點離開。反而是阿特若有所思,平時薑去寒摸彆的小狗一下,它都氣得發瘋,真能在遛狗時間跑出去玩,然後拱手讓江山?
點點都知道這個時間要表現好一點。
點點是大狗,上馬車的時候嚇了盛今朝一跳,他問:“你家那個小的呢?”
“今天早上就沒見,它可能有自己的安排。”薑去寒抱不動點點,讓它坐在自己腳邊,揉著點點的頭說,“這隻叫點點,不咬人的。”
盛今朝覺得好笑,怎麼一隻狗還有自己的安排,聞言又用手摸摸點點的毛,點點轉頭給了一個傻笑。
“好乖好乖。”薑去寒伏下腰陪它玩。
薑去寒今天心情不錯,盛今朝想,他從馬車的暗櫃裡拿出棋盤,放在兩人中間,“你上次說想下棋來打發時間。”
既然他說了,盛今朝便準備好。
“你不是不會下棋嗎?”薑去寒轉頭,當時他不想聽盛今朝講一些恐怖故事,隨口提了下棋,但盛今朝卻說他不會。薑去寒震驚,這個時代的娛樂項目少得可憐,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不會下棋的。
白日裡馬車不用燭火,日光透過青色的紗簾照進來,眼睫在臉上落下一道陰影。
盛今朝盯著那道陰影看了會兒,拈起一顆黑子道:“你來教我吧?”
“好啊。”薑去寒一向都是當學生,所以對當老師饒有興致。
圍棋規則不難,在確定盛今朝聽懂後,兩人便開始對弈。
原以為車程下不完一盤棋,但是很快就結束了。
盛今朝贏了。
剩下所有時間,薑去寒沒說一句話,咬著腮幫子複盤棋局。他知道自己也不擅長下棋,但對方是新手!
直到馬車停在皇宮前,盛今朝都搭話未遂。
目送悶悶不樂的薑去寒下車,盛今朝歎了一口氣,本來想表現一下自己,結果表現過頭了。
不過一想到他抓頭發皺眉毛,還是很可愛。
脾氣真大呀。
進到夢溪閣,皇帝已經把棋盤複原好。
兩個人對坐著研究。
“沒想到一個新手,居然會用戰術。”他就是在黑子左右糾纏下敗北。
懊惱之餘,他也很會安慰自己。
“盛今朝是大理寺卿,就算沒下過棋,但絕對精於謀算和布局,贏了也是應該的。”
薑去寒知道糾結無益,先把今天的會開了。
然而二分神魂的薑去寒一出現,便一屁股坐在棋盤上。皇帝抱著手站在旁邊,好吧,他確實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