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深吸一口氣,早上清冷的空氣順著他的咽喉湧入肺部,一時間整個人都清醒許多。
“剛才...我做夢了?”他很清楚的能回憶起來,剛剛他看到了兩個白影。
那種看到白影時,深入骨髓的恐懼感,直到現在他也記憶猶新。
“為什麼我沒能進入黑羽城?”
林盛從床上坐起身,眉頭緊蹙。
“難道是那個儀式?”
他下了床,摸了下脖子,一脖子的汗水,身上都有些發臭了。
走出臥室,客廳裡王月正拿著座機打電話,臉色難看,似乎在說著什麼。
林盛先去洗漱間,洗臉刷牙全套弄完,然後換上校服,提上書包。
進到客廳時,王月已經打完電話了,坐在沙發上一臉頹然。看到林盛起來了。
她勉強衝他笑了笑。
“沉沉,早餐我已經做好了,在廚房灶台上,你用水蒸一下就能吃了。”
她這些天寄宿在這裡,為了稍微感謝一下林盛家,就每天很自覺的洗碗,煮飯,洗衣服。
林盛也從一開始的不滿,到後麵稍稍對她有所改觀。
“沒事,我時間快來不及了,先去學校再說。”他仔細看了下王月。見她眼窩深陷,整個人憔悴得不行。
“月姐,有什麼事,還是和自己家裡人溝通下,一起想想辦法才更要緊。”
“我知道....就是因為家裡人....家裡人...”王月低下頭,沒再出聲,隻是眼淚水啪嗒啪嗒的滴在裙子上。
林盛見狀也大概猜到,可能是她家裡也出了問題。
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沒用。
這些天他也從相處中,稍微了解到王月的情況。
她家裡父母都喜歡打牌,而且是打大牌,經常出入牌館賭場,家裡有點閒錢都會被丟進賭博這個無底洞。
所以從初中時候,王月就已經開始靠自己外出打工,賺錢上學和吃飯。過得很苦。
這種生活一直持續到現在,因為一次急用錢,她四處求助,都找不到人借錢,無奈之下找了一家借貸公司。
一開始那借貸公司的合同簽得好好的,月利息百分之二,雖然高,但也不算離譜,她隻是打算緩緩,撐過這兩月就好。
可後來,到了還錢時,她去借貸公司一看,合同居然和之前那份完全不同了。
月利息狂增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苦苦哀求,把身上的錢,存折裡的錢全還了,還是遠遠不夠。
對方甚至找到了學校,逼得她沒法上課。
無奈之下王月連學校都不敢去,直到流落街頭,被林盛的母親顧婉秋遇到。
“一定會沒事的。”林盛安慰了她幾句。
這種事他也沒轍,欠債還錢,何況對方還算溫和的。看看其他校園貸,哪個不是借幾千,要還幾萬。
像這種兩個月才翻幾倍的借貸公司,其實已經是很良心了。
安慰了幾句王月,林盛出了家門,順著樓梯一路往下。
走出樓梯口時,他看到不遠處花壇邊,站了兩個抽煙男。
兩人穿著灰色皮夾克,留著板寸頭,身材一胖一瘦。眼神四處亂掃。
一看就感覺不像正經人。
林盛皺了皺眉。
他不喜歡惹事,起碼在自己沒有足夠能力保護家人的情況下,不喜歡惹事。
但這並不代表,他喜歡自己家門口有這種潛在威脅四處晃蕩。
他有些擔心是王月惹來的借貸公司,這些半黑半灰的家夥,可不是什麼安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