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接到琴酒電話,桑島葵其實還沒想好怎麼處理蘇格蘭,是幫他一把,還是把臥底身份透露出去,趁機提升自己在組織裡的信任度。
按理來說,她應該充分利用這件事,讓自己更加被組織信任。
隻是……
桑島葵單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臉上寫滿了煩躁。才剛過了一天而已,催什麼催。
桑島葵把琴酒帶來的不爽情緒發泄在了腳下踩著的不久前抓到的搶劫犯身上。
“暫時沒有查到有關蘇格蘭的資料。”桑島葵壓低聲音。
“我還需要一些時間確認。”
咯吱咯吱的聲音不斷響起來,“無辜的”搶劫犯覺得自己的脊柱可能要裂開了,疼到冒汗。
這個女警察實在是太可怕了,誰能來救救他!他錯了,為什麼會選擇今天出來搶劫。
“貝利尼,不要挑戰我的耐心。”琴酒冷冷的說完後直接掛斷。
“那個…”要說的話被堵在了嗓子眼。
桑島葵相信,如果琴酒和她是麵對麵交談,那個一言不合就拔槍的男人,一定正拿著伯/萊/塔對準她的心臟。
事實上此時正坐在愛車裡的琴酒,手裡的確正握著自己的愛槍。小弟伏特加知道大哥心情不佳,放緩呼吸,安安靜靜地坐在駕駛位上,儘可能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每天都有新的酒惹大哥生氣。
三分鐘前桑島葵還糾結著沒辦法下決定,被琴酒再次掛電話後,她堅定了自己要幫助蘇格蘭的心,讓琴酒後悔去吧。
是時候和蘇格蘭見一麵了,她握緊手機。
“拜托快把我關起來。”搶劫犯發出淒厲的哀嚎聲。
桑島葵後知後覺的鬆了腳上的力度,後麵趕來的白鳥任三郎把搶劫犯從地上拉起來。為他戴上銀手鐲。
“稍微注意一點。”
在帶人回警局之前,是不是要先帶著犯人去一趟醫院。白鳥任三郎用自己不太專業的手法確認了一臉痛苦的犯人並沒有什麼大礙後,鬆了一口氣。
桑島葵有些不好意思,一下子沒控製住力度。無視了犯人幽怨的眼神,她對著白鳥任三郎拜托道。“白鳥前輩,我有點事,辛苦你先把人帶回去。”
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機械表,五點五十分。馬上就到下班時間了,提前早退一會兒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交給我吧。”白鳥點頭,沒深究桑島葵到底要去做什麼。 他壓著犯人送上旁邊停著的車子後座。
目送人離開,桑島葵上車係好安全帶。看了一眼手機上剛收到的蘇格蘭的位置,把位置輸入導航係統。
東京的路況實在是不樂觀,尤其是工作日的高峰期,堵車是家常便飯。導航上麵的指導時間是二十分鐘,實際在路上耗費的時間至少是兩倍還多。
到達目的地附近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蘇格蘭的住所十分普通低調,獨居在離市中心有點遠高層公寓樓。把車子停在附近的停車場。
桑島葵抬頭看,麵前這棟建築看起來年代久遠,周圍環境還算乾淨。
公寓的樓梯有些窄,隻適合一些年輕人。一層有五家住戶,上到三樓她按照門牌號找過去。
門敲響的時候蘇格蘭正在做晚餐,聽到敲門聲,他放下勺子,走到玄關警惕的輕輕伏身在門上眼睛湊近貓眼向外看。
波本和萊伊出任務去了,這個時間還有誰會來找他。
透過貓眼他看到自家門前站著一個陌生女性,門外的女人帶著墨鏡,頭上戴著一頂足以遮住半張臉的棒球帽。
不是他認識的人。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還是打開了門。
“請問你是?”
“我是來找你的,蘇格蘭。”最後三個字沒有出聲。
但是蘇格蘭看著明顯是在說他代號的口型,身體一僵,讓開擋住門的身體,讓桑島葵進屋。
蘇格蘭確認自己在組織裡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但既然能叫出他的代號,就證明她是一定組織裡的人。
他在這裡的住所組織裡隻有波本和萊伊知道,難道是萊伊泄露了?
他不動聲色的打量麵前的女人。“要喝點果汁嗎?”
“謝謝。”桑島葵點頭的同時也打量著麵前的蘇格蘭,真人和照片一樣友善。
蘇格蘭家的裝修十分日式,屬於乾乾淨淨的簡約風,一切物品的擺放都井然有序。客廳的角落裡還躺著一把貝斯。
一看就和她的男友鬆田陣平就是不同的風格的成熟男性。
果汁被放在桑島葵麵前的矮桌上,蘇格蘭坐在了不請自來的訪客對麵。
“你可以叫我貝利尼,我是來幫你的,日本公安臥底諸伏景光。”
確認這沒有監聽器後,桑島葵幽綠的眼睛在房間內掃視了一圈,開門見山的點明了諸伏景光的身份。
“你在說什麼?”心跳漏了一拍,他已經暴露了嗎。悄悄握緊拳頭,眼睛看向桌子下麵的□□,隨時準備著應對突發情況。
諸伏景光當然不可能立刻承認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在無法確認麵前女人的身份的情況下。
桑島葵摘下帽子和墨鏡,讓自己的臉暴露在蘇格蘭的眼裡,展示自己的誠意。
兩個人無聲的對視,諾大的房間安靜的詭異。
“放輕鬆,我說了是來幫你的。琴酒馬上就要查到你的身份了。”
琴酒查到蘇格蘭頭上也是早晚的事,不是她也會是其他人,警視廳裡的組織臥底可不止她一個人。
第一次見麵,沒什麼信任基礎這很正常。桑島葵眼裡的認真讓諸伏景光有點動搖。其實最近他也有所預感,自己身份將會暴露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