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鬆田陣平雙手交叉放在腦袋後麵,眼睛直直的望著天花板。能感覺到身體很累,可就是無法入睡。
夜晚極致安靜的環境下,旁邊床上女人的呼吸聲都聽的一清二楚。
二十二年來除了幼稚園過夜,他第一次和一個女人在同一個房間裡睡覺,雖然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床下。
她已經睡著了嗎?這麼想著的時候,床邊忽然探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盯著天花板認真思考的鬆田陣平彈坐起來,單手撐著地板。
頭差點和探出腦袋的人碰上。仔細一看,腦袋的主人是床上那個他以為已經睡著的人。
“你乾嘛。”桑島葵往後縮了一下,才避免頭頭相撞。
“我才要問你。”大晚上不睡覺還嚇人,鬆田陣平心有餘悸,額頭冒出的一層薄薄的冷汗意味著他是真的被嚇到了。
他不是膽小,黑暗中上方忽然多出來個腦袋,誰會不害怕。
“你明天不是要上班想怎麼還不睡。”好奇的問。
“快睡著了,被你吵醒了。”
“你騙人。”她探頭看的時候完全沒有發出聲音哦,怎麼什麼都讓她背鍋。
“是不是睡不著呀小陣平。”
桑島葵用哄小孩的語氣一邊說一邊掀開被子坐起來,睡衣是借來的寬鬆版男士T恤。
拉了拉衣服,她轉移到鬆田陣平的地鋪上,坐在男人大腿旁邊的狹小空位。
“正常說話。”膩死人的語氣,他又不是小孩子。“喂,你做什麼?”鬆田陣平後仰避開女人伸過來的手。
黑暗中,房間裡唯一的光源就是窗外灑進來的月光。
即使不夠明亮,卻能讓人把近處的東西看的一清二楚。
然後拉著自己的被子稍微幫桑島葵遮住一部分露出來的那雙蜷縮在一起的的大長腿。
他是個男人!貨真價實的那種。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警惕心。
穿著他的T恤,大大咧咧的坐在他的地鋪上。
“我幫你睡覺。”
桑島葵強行拉著男人的手腕,把他往自己身邊拽。
鬆田陣平眼下的青黑完美隱藏在黑暗中,卻逃不過桑島葵的眼睛。
“不需要。”鬆田陣平另一隻手幫忙,甩開抓住他手腕的手。抬頭隱約看到女人的眼睛正在發光。
“放心,很快的。”桑島葵換了種方式,和男人十指相扣。
這是一種十分親密的牽手方式,鬆田陣平希望黑暗能隱藏自己發燙的臉頰。
讓他怎麼放心。
這天晚上,鬆田陣平最後的記憶是桑島葵散發著綠色幽光的那雙眼睛,和臉上一片柔軟的觸感。
第二天睜開眼,一夜好眠,他可以肯定是床上熟睡女人的手筆。
說幫他是真的。今天醒來後的精神特彆好,整個人很清爽。自從工作後很少或者幾乎沒有睡過這樣的好覺。
“萩原、鬆田,今晚有個聯誼你們一起去吧。”
早上一進辦公室,單身的同事就趕緊來邀請爆破組門麵。
聯誼?萩原研二意味深長的看看自己的好友。
“我沒空。”鬆田陣平立刻說。
意料之中的拒絕,萩原研二稍微有點猶豫,聯誼他可以去,但他更想回去看戲。
“小陣平不去的話,我也…”
“鬆田就算了。萩原,說什麼今天你都得來。”
什麼叫鬆田就算了,額角青筋跳了跳。搞得好像是順便邀請他一樣。
“我。”萩原研二剛說了一個字又被打斷。
“萩原,今天好多女孩子都很期待你去呢。”持續加碼。
這樣好像就不能拒絕了呢。他衝鬆田陣平抱歉的笑笑。“那我就去吧。”
hagi去聯誼的話,晚上又是他和那個女人獨處。
鬆田陣平麵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盯著桌上的小盆栽,一支筆在他的指尖來回轉動。
“鬆田,米花醫院旁邊的公園裡發現了一個疑似炸彈的包裹。快準備好我們要趕過去。”
又是忙碌的人一天,不過也好,忙起來就沒空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他把手上的筆隨手一擲,扔進了筆筒裡。
桑島葵那天吐槽他和hagi的話突然浮現出來。在穿不穿防爆服之間,選擇了穿上。
裝備齊全的趕到公園,小心打開包裹後,鬆田陣平發現隻是一袋煙花,聞到火藥味也很正常。
報警人是個喜歡看推理小說的阿宅,因為火藥的味道,才認為裡麵是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