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看戲 [二更合一](2 / 2)

薑秋雨一臉感激地望向老人,知道自己已經邁出成功一步。

鐘老太太沒說什麼,而是問向鐘放:“你老實說,下鄉時有沒有欺負人家姑娘?”

鐘放煩躁地撓了撓頭發,不情願地說“有”。

老人聽了皺起眉,鐘父鐘母被氣得臉色發青。

“你糊塗啊~就算再喜歡也不能乾那種事!”如今被人家纏上了,想甩都甩不掉。

鐘放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反而是薑秋雨為他解圍道:“我們當時是未婚夫妻,以為會結婚的,所以才會在一起。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孩子是無辜的。”

她明擺了是想挾子嫁入鐘家,眾人也都看穿她的心思。

但沒有辦法,既然做了就得認。哪怕懷孕是假的,這個媳婦,他們也必須娶進門。

畢竟鐘家在京城有頭有臉,實在丟不起人,怪就怪在,鐘放識人不清,這麼一看,就是草包一個。

鐘老太太一共三個兒子,六個孫子,倒不指望他有多出息。不過,她也不會讓眼前的小丫頭片子如意。

老人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開口道:“既然你已懷了孩子,那就把婚結了吧。你回去告訴你父母,兩家人見一麵,咱們把婚期定下來。”

見其這麼容易就同意了,薑秋雨激動不已,“奶奶,我替肚子裡的孩子謝謝您。”

“不用謝,以後咱們就是自家人。”老人笑得和藹,完全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

鐘放不想娶,剛想反駁就被父親瞪了回去。等薑秋雨如願以償離開後,鐘父才問老人,“媽,真讓鐘放娶她?”

老太太白他一眼,直言不諱道:“不娶怎麼辦?難道要讓敵人抓住咱們鐘家的汙點,再加以利用?有時候為了顧全大局,隻能做出犧牲。”

鐘父是個聰明人,心中不由得歎氣,因為他知道自己兒子的前途,算是徹底毀了。

另一邊。

薑秋雨哼著歌曲來到三進大雜院,邁入門檻時,神色一變,滿臉憂愁。

陳愛荷見她回來了,隻是輕輕挑眉,沒說話。

薑秋雨無視她的冷淡,忽然落下眼淚,委屈巴巴道:“媽,我懷孕了。”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把陳愛荷劈得愣在原地,“你說啥?懷孕了?!”

這年頭,未婚先孕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她不懂,明明以前聰明懂事的女兒,怎麼會乾這種傻事?

“鐘放知道嗎?他怎麼說?”

薑秋雨把在鐘家的一切講述一遍,然後哭求道:“媽,我現在隻能嫁給鐘放,怪就怪在我倆年少無知,求你看在孩子的麵子上,就和他家見一麵吧。”

這件事,陳愛荷一個人作不了主,她隻能答應等薑德山回來再商量。

最後,雙方家長定於星期天在國營飯店見麵。好巧不巧,飯店仍是那家烤鴨店。

身為薑家一份子,薑柔和沈城東也要出席。抱著能白吃白喝還有熱鬨看的心態,薑柔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等薑家人到達包間時,鐘家人也都到齊了。

這是他們首次見麵,禮貌寒暄過後,氣氛略顯尷尬。

鐘母一直瞪著薑秋雨,那樣子恨不得扒了她的皮。鐘放則是沒精打采坐在那裡,態度並不熱絡。

陳愛荷看著這一切,心裡很不是滋味。這時,鐘老太太開口道:“親家,我們是這樣想的。先讓兩個孩子把結婚證領了,等他們在大學生活步入正軌,再辦喜宴,你看行嗎?”

“這…”陳愛荷想說這算哪門子結婚?難道要等肚子大了再辦喜宴嗎?這是磕磣誰呢?或是根本不打算辦喜宴?

越想越氣,她的臉色也隨之凝重。

可薑秋雨瘋狂對她使眼神,那意思是讓她答應下來。陳愛荷抿了抿唇,點頭應道:“如果兩個孩子沒意見,那我們也沒意見。”

緊接著,雙方就結婚問題,又聊了許多,但鐘家一直沒提彩禮的事。

借上廁所的功夫,陳愛荷把薑秋雨拉出包間,找個沒人的地方問:“他家什麼意思?喜宴沒有,彩禮也不提,這樣你還要嫁過去?就算懷孕了,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吧?”

想到鐘放以後是億萬富翁,薑秋雨不以為意,“媽,我是真的愛他,不在乎這些。哪怕他家讓我倆露宿街頭,我也願意!希望你和爸消消氣,一定要成全我們!”

自從上次爭吵過後,陳愛荷對這個女兒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見其執意如此,她隻能答應不再多管。

不然她和薑德山就是棒打鴛鴦的惡人。

回到包間,鐘老太太又提出:“等領證後就讓他們搬出去單過,畢竟兩人年齡都不小了,也是時候自食其力了。”

這話一出,薑秋雨終於有些坐不住了。雖然她剛剛說過不介意露宿街頭,但從沒想過真的露宿街頭。

她和鐘放都隻是學生,哪有錢過日子?

薑秋雨求助般看向鐘放,可惜男人一直低著頭根本不看她,更是默認了這樣的決定。

不哭不鬨特彆乖順。

在靠牆的角落裡,薑柔一邊吃烤鴨,一邊看戲。是萬萬沒想到,本該團寵待遇的女主竟成了萬人嫌,書中劇情崩得這麼厲害!

沈城東見她吃得津津有味,把自己那份鴨餅卷上鴨肉也給了她。

由於專注於看戲,她並沒有發現。

等她吃飽喝足了,這次單方麵碾壓的會麵也結束了。

鐘家人率先離開,隻留下鐘放陪同他們。因薑秋雨答應了所有不合理條約,氣得薑德山再也控製不住脾氣,扭頭就走。

陳愛荷見狀無奈歎氣,隻能把鐘放叫過來,想問問他家到底什麼想法?

因為薑秋雨,鐘放對薑家人有一點點抵觸,他雙手插兜有所戒備,“我也不太清楚,婚事我說了不算,要不你再和我家人聊聊吧?”

見他是個不拿事的,陳愛荷頓時無語。這時,路過陳艾蘭之前請客的那個包間,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嬸問你個事,你給秋雨買的那件呢子大衣花了多少錢?在哪兒買的?”

鐘放被問得一愣,如實回答:“我沒給她買過衣服,那件大衣不是你買給她的嗎?”

“……”這一刻,陳愛荷全明白了。她停下腳步,失神許久。

*

六月的天氣說熱就熱。前兩天還要穿長衣長褲,沒隔多久,人們都換上了夏裝。

隨著天氣越來越熱,後廚裡能悶死個人。

薑柔搖著蒲扇,不禁昏昏欲睡。韓源止在她身旁路過,伸出手指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

“上班時間不許開小差,聽見沒?”

猛得驚醒,薑柔皺著眉,揉了揉被彈的額頭,氣得牙癢癢,“有話說話,你再彈我,我就去告訴你媽。”

“嘿?你還學會告狀了?”

韓源止難得露出一抹笑,不過也是曇花一現。

這段時間,他一直悶悶不樂,原因仍在趙小璐身上。那姑娘說了,如果他不當上門女婿,就立刻去找彆人。

反正男人有多是,一抓一大把,終有一個願意當贅婿的。

兩人交往不到半年,真感情是有的。聽她要另嫁他人,韓源止當然難過。

可讓他當上門女婿,屬實是違背他的意願了。

薑柔能猜到他為什麼不開心,但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畢竟每個家庭各有難處。

像她大姨家,三個兒子。大表哥在部隊,回家次數有限。三表哥在南方鄉下,一時半會兒無法回城。

如果二表哥去給人當上門女婿,那她大姨身邊就真沒人了。

韓源止坐到她身邊的凳子上,忍不住歎氣,“你說我命咋這麼苦呢?二十幾歲的人了,好不容易處個對象,還碰到這種事。”

“那她是因為什麼非要招上門女婿呢?”

這問題倒把韓源止給問住了,“你家當初招女婿是因為什麼?”

薑柔認真想了想,回答道:“我性子軟,我爸媽怕我嫁出去挨欺負。”

“你看趙小璐性格軟嗎?她肯定不是因為這個。”

具體緣由,可能隻有當事人才知道。

“我過幾天要去老三那兒一趟,我和趙小璐的事,在走之前必須有個了結。妹,你明天能幫我跑趟廣播室嗎?她現在看見我就拿東西砸人根本不好好說話,麻煩你幫我送封信給她。”

“可以,沒問題。”

薑柔答應得痛快,以至於下班之前的工作全由韓源止幫忙乾了。

下班後,兩人一起走出食堂,韓源止本想再交代幾句明天見到趙小璐,該注意哪些事項?

不過,還沒等交代呢,薑柔就被陳愛荷帶走了。

“媽,你怎麼來了?”

對上女兒疑惑的眸子,陳愛荷心裡酸酸脹脹,“我帶你去買衣服,咱們去百貨大樓,就挑最貴的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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