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源止從早晨睡醒就一直笑得合不攏嘴,趙小璐也跟他一樣,羞答答的,充滿甜蜜。
吃飯時,趙潔坐到薑柔旁邊,告訴她九月一號筆試,筆試合格後五號麵試,讓她先做好心理準備。
距離九月隻剩一個月時間,薑柔不禁有些忐忑。她雖然是個高中生,但上學那會兒,沒上過幾堂文化課,每天竟上勞動課了。
現如今還要筆試,她打算惡補一下文化知識。
等喜宴結束後,新郎新娘回了新房,薑柔告彆趙潔,和沈城東一起騎車回家。
想到喜宴過程中,韓元上和孟雯一直沒怎麼聊天,她想問問自家男人的看法。
“你說,大哥和雯姐能成嗎?”
沈城東沒怎麼注意旁人,他努力回憶半天才回答:“百分之七八十。”
聽到機率這麼高,薑柔眼前一亮,忙問:“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了?快跟我說說。”
“我隻是覺得兩個不善於言談的人,能從早晨開始到喜宴結束,都坐在一起,這其中必定有些什麼。”
薑柔聽了,也覺得很有道理,對他更加崇拜了,“你真是太厲害了!你怎麼這麼聰明?”
聽到媳婦的讚美,沈城東的唇角不可抑製地往上揚。
另一邊。
陳艾蘭卻沒看出這些,還在為兒子的不主動不積極而苦惱。
回到家,她把韓元上叫到房間,難得心平氣和地問:“你現在已經回京,不出意外,以後會在這裡娶妻生子。你對將來的生活有什麼打算?。”
見她又要操心這些,韓元上無奈輕笑,“媽,我說過,暫時不想結婚。”
陳艾蘭剛想發火,深深吸氣又憋了回去,“那你給我講講,你和王小曼的事,你是不是忘不了她?還喜歡她呢?”
王小曼是前妻,韓元上揉了揉眉心,最終決定把實情說出來,以防日後被母親無休止地問這個問題。
“媽,其實我和王小曼是假結婚,她對我沒感情,我對她也沒感情。”
所以,在她迅速嫁人後,他才這麼冷靜。
“啥?假結婚?!”陳艾蘭一臉震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們結婚兩年,一直沒同房?”
“沒有。”
“……”陳艾蘭氣得心臟抽疼,揚聲質問:“為啥要假結婚?這種人生大事,你咋這麼草率呢?”
憶起當時的處境,韓元上露出一抹苦笑,“她父親救過我一命,臨終前希望看見我倆能結婚,於是我和她領了結婚證。後來她父親去世後,我又一直出任務,所以離婚證遲遲沒有領。”
聽到這些解釋,陳艾蘭總算明白,為啥那女人總愛往娘家跑,連家務活都不願意做。再婚的速度比閃電還快,原來從一開始,心就不在自己兒子身上。
“按理說,你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沒瞞我彆的事吧?”
韓元上驚訝於她的洞察力,頗為心虛地搖了搖頭,“沒瞞彆的事,隻有這些。”
由於太過震驚,陳艾蘭已經沒力氣再提孟雯的事,她擺擺手,讓他先出去,感覺這一天竟是糟心事。
*
隨著這場喜宴的結束,人們的生活又恢複如常。
隻有薑德山仍舊處於水深火熱,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心中那杆秤,漸漸傾斜。
這天終於忍不住,再去陳愛荷。
趁著家裡沒人,他低聲下氣道:“你跟我回去吧,我都想明白了。”
“你想明白啥了?”
薑德山不敢模棱兩可,回答得異常堅定,“你是我媳婦,小柔是親閨女,秋雨已經嫁人了,不需要我再替她操心。”
陳愛荷瞪他一眼,把話說得很直白,“我知道你對她好,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報答大哥的恩情。但是那恩情是你欠下的,不是小柔欠下的,所以從今往後,你也彆指著小柔能跟她重歸於好。”
“我明白。”他老實站在那裡,緊繃著神經。
想到自己住在這裡已經麻煩很長一段時間,陳愛荷拿出紙筆,讓薑德山寫下保證書,又約法三章才願意跟他回家。
第二天,聽說母親要回家住,薑柔過來幫她收拾行李。
陳愛荷把她拉到沒人的地方,小聲囑咐道:“如果薑秋雨再敢來招惹你,你就來告訴我,我幫你教訓她。”
“嗯,你放心吧,我不會被她欺負的。”
收拾好行李,薑柔把她送到門外,薑德山早早等在那裡,見到他們,忙走過來接行李。
就在這時,院子裡有人打開藥壺蓋,瞬間,一股苦滋滋的中藥味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薑柔皺起鼻子,有種惡心的感覺從胃部向上頂。
她乾嘔兩下,什麼都沒吐出來。
“你這是怎麼了?難道吃壞東西了?”
陳愛荷哪還顧得上回家,忙扶她進屋。薑德山也嚇了一跳,放下自行車跟著進了屋。
薑柔緩了緩,勉強扯出一抹淡笑,“我每次聞到中藥味,都會惡心,沒事的。”
陳愛荷知道她有這毛病,趕緊給她剝了一塊大白兔奶糖,讓她含在嘴裡。
薑德山找來扇子為他們扇風,“要不咱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聽聽大夫怎麼說?總這樣,胃該壞了。”
“大夫”兩個字不知觸碰了那根神經,陳愛荷睜大雙眼,猛然想起,老中醫讓十天後複診,這都八月份了,他們還沒去!
“小柔,你感覺好點沒?如果不惡心了,咱倆現在去看大夫。”
“??”薑柔覺得自己沒啥毛病,不願意去。
“不是看胃,是看那個老中醫。”
兩個小時後,薑德山陪著他們來到郊區。因為是看女人方麵的病,他便坐在院子裡耐心等。
薑柔跟在陳愛荷身邊走進屋,再次見到那位老中醫。
老爺子看到他們現在才來,差點沒氣笑,“你們終於來了,那天讓我苦等一上午。”
陳愛荷連忙賠不是,說家裡最近事情太多,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幸好老爺子不是那種氣性大的人,他看了一眼薑柔,讓其坐下,開始診脈。
薑柔心情平靜,等待宣判。
過了一會兒,老中醫微不可察地挑下眉,嘴角輕輕上揚。
等診完脈了,捋著胡須問道:“你最近的食欲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良反應?”
還沒等薑柔開口,陳愛荷已搶先回答:“大夫,她剛剛聞到中藥味吐了,這毛病已經好幾年了,您看能不能給治好?”
“這毛病可以治,但她有孕在身,暫時不能吃藥治療。反正不是什麼大毛病,等出月子再說吧。”
“啥意思?月子?您能不能再說一遍?”
怕自己聽錯了,陳愛荷支棱著耳朵,目不轉睛地看著老人。
薑柔更是呆若木雞,不敢置信。
畢竟在書中,她一輩子都無法生育,難道人的體質也會根據書中劇情的變化而改變嗎?
她想不通,問題出在哪裡?
等她緩過神來,又聽老人說道:“她的脈象是雙脈,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懷的是雙胎,等月份大了,你們可以去醫院做個檢查確認一下。”
“?!”接踵而來的驚喜太突然,砸得人腦袋發懵。
待心情平複之後,薑柔最想做的是,立刻告訴沈城東這個好消息!
從老中醫那裡出來,當薑德山得知女兒懷了雙胎時,整個人興奮不已,恨不得立刻跑去祖墳,告訴各位祖宗,他們薑家終於有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