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趕走 [二更合一](2 / 2)

“特彆行!估計報社記者看到你,原本二百字的報道,他能寫出一千字。”

麵對他,薑柔很能吹彩虹屁,沈城東被逗笑,在她臉頰落下一吻,“我會好好接受采訪的,一定不讓你失望。”

薑柔紅著臉,預祝他一切順利!

來到運輸隊,報社記者還沒來,孫隊長又把他叫到辦公室問:“等報社記者來了,該怎麼說,你心裡有數不?”

沈城東拿出昨夜寫的草稿遞了過去,“這是我昨晚寫的,你看行嗎?”

孫隊長接過信紙,眼底劃過驚訝,字跡工整、蒼勁有力,救火過程條理清晰,而且寫得挺有文采,根本不像是個粗人能寫出來的。

“這是你媳婦幫你寫的?”

怕對方誤會自己工作態度不認真,沈城東否認道:“不是,這是我自己寫的。”

孫隊長沒再問,而是誇讚道:“不錯,寫得挺好!你就照著這個接受采訪就行。”

將近中午,報社記者才姍姍來遲,不過采訪過程很順利,沒用一個小時就結束了。

之後,歌頌沈城東英雄事跡的那張報紙,被陳愛荷裱進相框中掛在牆上,凡是家裡有人來作客,都會大誇特誇一番。

*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薑柔穿著厚重的軍大衣,挺個大肚子,笨重的樣子像隻熊貓。

這天,她和沈成東照常來娘家吃飯,就見陳愛荷沉著臉像要吃人似的。薑德山老實坐在旁邊沒敢吭聲,周圍氣壓極低。

薑柔以為兩人又吵架了,便問:“你們這是怎麼了?”

陳愛荷冷哼一聲沒開口,薑德山則是欲言又止,她隻能望向薑曉文,希望這孩子能知道。

薑曉文瞅瞅他們,來到薑柔耳邊小聲說道:“薑秋雨搬到咱們胡同住了,奶奶剛知道,正在氣頭上。”

薑柔愣怔幾秒,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變成這樣?薑秋雨也真夠執著的,不讓她搬回來住,竟然偷偷找了房子搬到附近,而且跟誰都保密,直到搬來了大家才知道。

陳愛荷見薑柔已經知道了,忍不住吐槽道:“你說,她這是想乾嘛?我怎麼想不通呢?”

“媽,搬去哪住是她的自由,咱們管不著,你彆因為這事鬨心。”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安慰,薑柔比較想得開,隻要她不招惹自己,犯不著因為她影響心情。

可陳愛荷依然皺著眉,“之前吧,她說想搬回來,我其實沒想太多。但她現在這麼做,反而讓我覺得這裡麵有事。”

薑德山歎了口氣,沈城東緊抿薄唇,陷入沉思……

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

薑柔上下班都比較匆忙,從來沒碰到過薑秋雨。倒是從陳愛荷口中得知,她碰見過兩回,每回薑秋雨都會熱情打招呼,讓人無可奈何。

*

星期天,薑柔好不容易能在家休息,睡到日上三竿才從被窩裡爬起來。她現在動作緩慢,就連穿衣服都能磨蹭半天。

見她一副沒睡飽的樣子,沈城東讓她再多睡一會兒。

“不行,今天要去大姨家吃飯,咱們要早點過去。”

打了個哈欠,穿好衣服,待一切收拾妥當,他們走出家門。

幸虧都在一條胡同住著,走幾步路就能到。

陳艾蘭見薑柔他們來了,臉上掛著笑,“快進去吧,你哥嫂都在屋裡呢。”

今天請客,是為了慶祝趙小璐懷孕了。

這是韓家第一個孩子,陳艾蘭笑得合不攏嘴。

因為都有身孕,薑柔和趙小璐聊天三句不離孩子,孟雯在旁邊看著,心裡羨慕不已。

但她之前和趙岐結婚那麼久都沒懷孕,這讓她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孕體質。

薑柔察覺到她心情低落,忽然想到什麼,立刻轉移話題,“大嫂,你現在上學累嗎?”

“不累,比在機器廠上班的時候輕鬆多了。”

說來也巧,韓源止和趙小璐也都在機器廠,大家便聊起了機器廠的趣事。

趙小璐壓低聲音,一臉神秘:“你們知道嗎?趙岐那孩子,好像不是他的種。”

按理說,她和孟雯是妯娌,不該提趙岐,但她實在憋不住,因為這事要是真的,那就太爽了!

孟雯下意識睜大雙眼,不敢置信。

薑柔也很震驚,“真的假的?你聽誰說的?”

趙小璐性格活潑開朗,平時跟她關係好的人很多,八卦知道得不少。

給趙岐生孩子的那個女人目前在機器廠澡堂當臨時工,有一次,被人撞見她和一個男人在澡堂裡拉拉扯扯,還提到了孩子。

這事在機器廠偷偷傳播著,沒人敢跟趙岐說,一是畏懼他的權勢,怕惹來一身臊,二是都巴不得他戴綠帽子呢,戴得越久越好。

不過,趙岐早晚會知道這件事,到時候就有熱鬨瞧了。

薑柔忍不住看向孟雯,隻見她抿起唇神情淡淡,仿佛他們談論的,隻是無關緊要的人。

飯桌上,陳艾蘭聊起薑秋雨,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她這膏藥性格真跟她親媽一模一樣。當初你大伯沒想跟她親媽處對象,那女人就天天往你爺爺家跑,久而久之啥謠言都有了,你大伯是沒辦法,才娶了那女人。”

這些事,薑柔沒聽家裡人提過,也對薑秋雨的親媽沒什麼印象,就很好奇那女人到底什麼樣?

見這裡沒外人,陳艾蘭小聲說道:“據聽說她跟人跑到香江去了,但沒人能證實,都是謠言。”

書中沒提女主母親,薑柔猜可能薑秋雨這輩子都沒和她親媽重逢吧?

許是青天白日不能瞎念叨人,當薑柔從大姨家出來後,好巧不巧在胡同口碰到了薑秋雨。

她穿著一件棉猴大衣,清瘦的身材和薑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欸?小柔,你現在怎麼胖成這樣?”

看著她那誇張的表情,薑柔如同看猴戲,“真懷孕都會發胖,不像假懷孕,想胖都胖不起來。”

被戳到痛處,薑秋雨氣得臉色脹紅,“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可是你姐。”

“是堂的不是親的,彆拿輩分壓人,沒用。”

薑柔打了個哈欠,都懶得搭理她,沈城東攬住她的肩膀問:“困了?”

“嗯,咱們回家吧。”

“好。”

緊接著,兩人並肩而行,越過薑秋雨的時候沒分給她半分眼色。

懼於沈城東在,薑秋雨就算氣得跺腳也不敢追上去。她望向兩人遠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不甘。

薑秋雨借住的地方在胡同最深處的大雜院,比起薑家的三進院子,她那裡人口更為複雜,哪個單位的都有,每天見那些人進進出出,她都會很煩躁。

不過,為了達到目的,她隻能忍了。

就比如現在,剛回到院子,便看見幾個半大孩子正在踢皮球,嬉笑吵鬨,毫無素質可言。

她住的屋子是中院西廂房,薑秋雨緊皺眉頭朝家走,心裡還在想著要怎麼讓薑柔和葉承離婚。

就在她掏出鑰匙準備開門的時候,忽然耳邊傳來“哐當”一聲響,隨即是“嘩啦啦”玻璃碎掉的聲音。

她聞聲轉過頭,見自家玻璃被球撞得稀碎,踢球那幾個孩子已經呆若木雞……

薑秋雨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壓抑許久的脾氣終於爆發了,“這是你們誰乾的呀?!眼睛瞎了嗎?朝彆人家玻璃上踢,你爸媽是怎麼教育你的?!”

有的孩子膽子小,立馬被嚇哭了。這時,有個男孩從人群中走出來,不卑不亢道:“玻璃是我不小心踢碎的,你要罵就罵我吧,跟彆人沒關係。”

看著罪魁禍首,薑秋雨恨不得上去給他兩巴掌,“走,帶我去找你家長!現在玻璃碎了,你們必須賠錢!”

男孩很鎮定,真的帶她去找家長。他家住在前院,很快,男孩把父親喊了出來。

男人膀大腰圓,身高能有一米九,最重要的是臉上有條刀疤,看起來特彆滲人。

他黑著臉走出來,沒好氣道:“臭小子,你叫老子乾嘛?”

“爸,我把她家玻璃打碎了,她讓我賠。”

男孩如實回答,薑秋雨卻被嚇得猛咽口水,動都不敢動。

男人狠狠瞪向她,語氣不耐煩道:“賠啥賠,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有本事你就把我砍死!”

他這麼不講理,薑秋雨更害怕了,但還是壯著膽子說道:“你必須賠我錢,不然我讓公安局抓你!”

男人聽到這話臉色更黑,立馬走上前去,像要噴火一般,“有本事你就把老子抓進去,我要是怕,就是你孫子!”

見他靠近,薑秋雨嚇得拔腿就跑,哪還敢要錢,隻能另想辦法。

跑回家,她被眼前的一切氣得心臟抽疼。玻璃碎片掉落一炕,想收拾乾淨是個大工程。而且這麼冷的天,家裡沒有窗戶根本沒辦法住人。

她現在手裡沒多少錢,就算有錢,也買不來現成的玻璃安裝上。

她找出家裡的報紙比量半天,單薄的報紙根本不能遮風擋雨,也無法擋住壞人。無奈之下,她隻能收拾行李,暫時回學校宿舍住。

另一邊,踢碎玻璃的男孩悄悄來到柳二家,小聲告知道:“表哥,你讓東子哥放心,事情我已經搞定了。”

柳二從挎兜裡掏出一把糖塞給他,認真叮囑道:“你繼續幫我盯著,如果她還敢回來住,一定要告訴我。”

男孩笑嗬嗬地收下糖,立刻保證道:“你就放心吧,如果她敢回來,我還踢碎她家玻璃,回來幾次踢碎幾次!有本事她天天換玻璃!”

當薑柔聽說薑秋雨搬走,已是幾天後。她隻是驚訝了那麼一瞬,然後該乾嘛乾嘛,根本沒往心裡去。

最近幾天下了兩場雪,道路特彆難走。她打算找個距離廣播電台近點的房子,租至生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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