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想不通, 為什麼李嬸總提到孩子?
思來想去琢磨不透,她隻能先把問題放在一邊, 等哪天李嬸狀態好了, 再試著問問。
終於考完初試,薑柔心情很好。見兩個寶寶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看她, 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他們肉嘟嘟的小臉蛋。
陳愛荷見沈城東沒跟著回來,便問:“東子人呢?今天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回家?”
“他同事從外地回來, 要請全隊人吃飯,他送我回來後就走了。”
想到她那個禁酒令,陳愛荷不免提醒道:“有時候你彆管得太緊, 連喝酒都不讓,萬一時間久了生出逆反心理怎麼辦?到時候有你哭的。”
薑柔被逗笑,為自己辯解,“我沒管他喝酒,是他自己不喝的。他說了喝酒傷肝,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要好好珍惜。”
陳愛荷白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戳穿, “這都是你說的吧?東子才不會說這種話。”
此時, 在胡同最深處的某個角落。
劉美鳳依然臉發白,早被嚇破了膽。張天柳站在她旁邊, 耐心安慰:“姨, 那李巧芬就是個瘋子,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嗎?你看,即使她把真相說出來也沒人在意, 你不也安然無事嗎?”
“不行,我還是怕,經李巧芬這麼一鬨,弄得我都不敢出屋了。”
見她膽子這麼小,張天柳有些恨鐵不成鋼,“昨天我表哥來電報說,他朋友也想領養個孩子,如果有合適的,會給五百元好處費。姨,這麼多錢你真不想掙?”
劉美鳳聞言抬起頭,眼裡儘是震驚,上次那個孩子,她分到一百塊錢,這次咋這麼多?
心有疑惑,她便問了。
張天柳回答道:“人家有錢唄,比咱們家庭條件好的人有多是。對方的唯一要求,必須是剛出生的男孩。”
劉美鳳仍處於震驚當中,心想這五百元錢,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掙不到。她有點動心,更多的是忐忑不安。
“我隻認識那一個家裡孩子多的人,他家沒有剛出生的男孩。”
這錢與她無緣啊?
見她想問題這麼死性,張天柳試著引導,“咱們可以去醫院問問,沒準能碰到彆人不想要的孩子。姨,咱們這是做好事呢,您彆害怕。”
買家能得到孩子,賣家能得到錢,雙方都如願,可不就是做好事嗎?
劉美鳳想通這些後,漸漸心安理得起來,準備明天去醫院打聽一圈。
*
深夜。
薑柔睡得正迷糊,忽然感覺身邊躺了一個人,她連眼睛都不睜,就抱了上去。
沈城東見狀,在她耳邊低聲問:“你就不怕抱錯人嗎?”
“不會,我認得你的味道。”薑柔緊緊摟著他,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了。
沈城東則低頭聞了聞身上,沒聞到任何味道。但媳婦說有,那就一定有,他輕輕把人從懷裡撥開,去外屋衝了澡。
薑柔本來睡得挺熟,經他這麼折騰,忽然沒了睡意,睜開眼恰巧看見他衝完澡回來,一身濕氣。
“這麼冷的天,你衝涼水澡不怕感冒嗎?”
“不會,以前總在冬天洗澡。”
他說的以前是在旺水村那些年,和其他小孩相比,他有點過於愛乾淨,幾天不洗澡就渾身難受。
可家裡條件不好,不可能總給他燒水洗澡,於是他會偷偷跑到河邊去洗,哪怕冬天,隻要河水不上凍,他就會洗。
薑柔聽完這段過往,很心疼他,實在難以想象,小小的男孩是怎麼抵禦河水的寒冷?
她主動摟住他,仰頭說道:“咱家不是有澡盆嗎?你想用就用啊,以後不許在外麵衝涼了。”
家裡的木澡盆一大一小,大的是給薑柔洗澡用的,小的是給寶寶們用的。可沈城東從來沒用過大木盆洗澡。
男人攬住她的肩膀,輕聲說好,隨即又說道:“等過段時間,我找木匠做個洗澡用的木桶,那東西洗澡更舒服,到時候你可以拿它泡澡。”
薑柔點點頭,沒仔細聽。抱著他特彆有安全感,再次昏昏欲睡,醒來已是第二天。
今天是複試,不由得心情緊張。
沈城東把早餐放在圓桌上,然後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支英雄牌鋼筆。
“昨晚就想送給你,這是同事從南方帶回來的。”
薑柔接過鋼筆,有點心疼錢,“這個花了多少錢啊?我包裡有一支鋼筆,還沒用過幾回呢。”
“這個沒花錢,是同事為了感謝我幫忙修車,送的。”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