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她投來的目光,林墨轉過頭看她,臉上又恢複和煦的笑,這樣的他就不怎麼像了。
想到女同學之前說過他是51年出生,薑柔忍不住猜想他會不會…是田叔的兒子?
隻因為一個側臉就產生這種聯想,她也知道挺可笑的,卻不由自主往那方麵想。
“你有話問我?”
林墨突然出聲,把薑柔嚇了一跳,她連忙搖頭,說自己沒事。
眼下不是旁敲側擊的時候,她打算下班再找機會問問。
因為有心事,這頓午飯,薑柔食不知味。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見林墨也要走,薑柔終於攔住了他。
“林墨同誌,我能跟你聊聊嗎?”
他轉過身看她,眼底劃過驚訝。
得到默許,薑柔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走出工廠大院。
“我過來想問問你,你和程夕同住在一個家屬院嗎?”
其實她更想問:他爹媽是不是親生的?但那樣問太唐突了,人家會把她當成神經病。
“對,我們在一個院住,你有事?”
“哦,她的鋼筆忘在我這裡了,麻煩你告訴她,讓她明天過來取。”
薑柔在心裡偷偷記下:程夕那院兒都是背景深厚的人,說明林墨的父母也是那樣的人,這是第一條有利信息。
林墨並不知道她的心思所想,點頭答應她:晚上會跟程夕說。
緊接著,薑柔又問:“我看你和程夕關係不錯,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嗎?”
“不是,我十歲前一直在河省,後來才隨父親搬到京市。”
薑柔聽了,繼續在心裡記下:林墨十歲前在河省長大,如果他真是田叔的兒子,就說明他當年是被人帶去河省的。而且他剛剛隻提到了父親,很有可能沒有母親?
薑柔還想問問他,是在河省哪個市長大的?這時,耳邊傳來急促的刹車聲,她聞聲望過去,隻見沈城東騎著自行車,單腳撐地,正看著她。
因為滿腦子都是林墨的身世,薑柔沒在意他的醋勁兒。
想著不能再繼續打探消息了,還感覺有點可惜。
林墨看了一眼沈城東,對薑柔說道:“你丈夫來接你了,咱們下次見。”
“好,下次見。”
薑柔朝他禮貌微笑,目送他離開。
沈城東猛踩兩下腳蹬,來到她身邊,快被氣笑了:“他長得好看嗎?”
薑柔這才有心思看他,如實說道:“還行吧,跟你是沒法比。”
“……”沈城東忍不住嘴角上揚,沒好意思表現得太高興。
本來還挺醋的,可下一秒就被她哄好了。
薑柔坐到他的後車座,默默捋清那幾條重要信息。然後摟上男人的腰,笑著問:“你剛剛是不是吃醋了?”
沈城東踩著自行車,沒回答,算是默認了。
薑柔忍不住輕笑,打算調查清楚後,再跟他提這件事。
第二天。
程夕來找她取鋼筆。薑柔把她拉到操場上散步,程夕一臉茫然地問:“這麼冷的天,你怎麼想起鍛煉身體了?”
薑柔隻是慢慢走,笑言道:“因為一天之計在於晨,早晨適合鍛煉。”
這話,讓程夕無從反駁……
過了一會兒,見鋪墊得差不多了,薑柔問她:“我昨天在汽車廠遇見林墨,發現他和我認識的一個人長得很像,我想問問你,他是家裡的親生子嗎?”
“??”程夕挑高眉毛,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當然是啊,他爸就他一個兒子。”
薑柔不禁有些失望,不過還有兩個問題沒問,她想問完才死心。
“那他是冬天生日嗎?比如這個月的生日?”
這下,程夕的反應又變成了震驚加疑惑,“對,是這個月的生日,你怎麼知道的?”
如今,年份、月份都對上了,薑柔感覺有希望。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他後腰有紅痣嗎?”
這個問題,程夕回答不上來,因為她沒見過他脫衣服的樣子。
於是如實答道:“我不知道。”
眼下,隻有程夕能幫忙。薑柔沉思片刻,決定把田叔的故事告訴給她聽。
十幾分鐘後,程夕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問:“所以你懷疑林墨是那個田叔的兒子?這不可能啊,大院兒人都知道林墨是林叔的兒子,怎麼可能是彆人的?”
忽然,她想到那顆痣,便問:“是不是隻要看他的後腰,就能知道了?”
“對,那顆痣在腰椎旁邊,如果他沒有,就不是。”
反之,如果他有,那麼很有可能他就是田叔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