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興奮點頭,左顧右盼啥也看不清,隻覺得這裡太黑了,難怪叫暗房。
薑德山沒再理會他,而是專注於衝洗照片,心裡緊張得不得了。
這是他第一次洗照片,能不能成功,在此一舉。
緊接著,他從相機裡小心翼翼拿出膠卷,努力回想步驟,等想起來了,他把膠片往卡槽中放置,還沒等進行下一步,就聽豆包說道:“爺,這屋裡太黑了,你洗照片能看清嗎?為啥不點燈啊?”
說著,他拉開電燈繩,瞬間屋裡大亮。
薑德山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後,隻覺得腦袋“嗡”得一下,氣急敗壞道:“豆包,這些照片全毀了!!”
豆包被這吼聲嚇得一激靈,這才發現自己又犯錯了。
“爺,我不知道不能點燈。”
此刻,薑德山十分後悔,後悔當初為什麼要放他進來?
見他狀態不算好,豆包趕緊跑出暗房找媽媽。
看到他氣喘籲籲的樣子,薑柔立刻明白過來,這應該是又惹事了。
“怎麼了?你跑什麼呀?有話慢慢說。”
豆包忙指著暗房道:“媽,你快去看看吧,爺爺好像被我氣到了。”
薑柔聽了顧不得多問,連忙朝暗房跑去。
等她走進房間,隻見薑德山拿著那些膠卷都快哭了。他見薑柔來了,立馬告狀道:“看你的好兒子!我的照片全被曝光了!”
照片是在津市辛苦照的,薑柔心頭一梗,“怎麼會這樣?豆包乾了什麼?”
“讓他自己說吧,我還沒等洗呢……”
薑德山滿腹委屈,仍沉浸在挫敗當中。豆包老老實實把事情經過交代一遍,其實他也是出於好心,隻不過對洗照片的流程不太清楚,才會出現這種事故。
薑柔隻是簡單訓了兩句,沒再抓住這件事不放。
當陳愛荷聽說後,反而怪薑德山大驚小怪,還說他手藝不精,哪怕豆包不點燈,他也不可能把照片衝洗出來。
話裡話外,全是溺愛,這可把薑德山氣得夠嗆。
陳愛荷見他不服氣,伸出手管他要:“都過去一個月了,你是不是該把照相機還給我了?”
“……”薑德山目光閃爍不想還,他還想再努力一下,“我本來是等照片洗完就還給你的,可是現在照片沒了,你能不能通融一下,等過段時間再還你?”
可惜,陳愛荷不為所動,非讓他現在就把照相機還回來。
無奈之下,薑德山隻能交出相機,同時一臉緊張。
看見他如此反常,陳愛荷心中生出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她把照相機認真檢查一遍,這才發現相機的鏡頭是壞的。
“這是怎麼弄的?!你不是說會好好對它嗎?”
薑德山煩躁地撓了撓頭發,趕緊賠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那天心慌,一個沒拿穩,把它摔到地上了。”
見他還敢笑,陳愛荷氣瘋了,“從今天開始,你在店鋪裡睡彆回家了!我以後再借你東西,我就不姓陳!”
早預料到會這樣,薑德山心裡苦得像吃了黃連。
“我錯了還不行嗎?你能不能原諒我一次?”
陳愛荷正在氣頭上,直接把人趕出了大雜院。
薑德山不想去店鋪裡住,隻好抱著行李來到薑柔家。
此時,薑柔剛下班。
她走出電視台主樓,看見沈城東後剛要招手,就聽身後有人叫她。
“薑柔姐,你今天沒騎自行車嗎?我可以送你回去。”
薑柔聞聲轉過頭,看見是溫良,唇角露出禮貌微笑,“不用了,我丈夫就在外麵,你快下班吧。”
溫良笑容一滯,過了幾秒才問:“你丈夫每天都來接你嗎?”
“嗯,幾乎是吧。”
說話這會兒功夫,兩人已走出大門外,沈城東上前,先是看一眼溫良,再看薑柔,“走吧,爸在咱們家呢。”
薑柔想問是哪個爸?
這時,溫良忽然開口:“薑柔姐,你不幫我介紹一下嗎?以後在大街上碰見,還能打聲招呼。”
薑柔愣怔一瞬,不疑有他,給雙方做了簡單的介紹。
沈城東深深看向他,覺得這小子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