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殿門關上,屋內隻剩下三人,趙王迫切的坐起來伸出手示意言謹走靠近,奈何言謹看不上這個害他母親的人,一步也沒動。
“你叫什麼名字?”
言謹瞥了趙王一眼,沒回話,倒是讓一旁的趙卓然有些心急,鬆開趙王的手走過去拽著言謹把他拖了過來。
“父王,他叫言謹,是永嘉公主的兒子。”
“真是永嘉的兒子?”近距離之下,趙王仔細打量起來,可看著看著卻逐漸疑惑。
“遠看像,近看反而不像了,你當真是永嘉的兒子?不會是我思慮太重,老眼昏花了吧?”
“你愛信不信,不信你大可以去下麵問問我母親去,不過我母親願不願意見你就另說了。”
“言謹,你怎麼對我父王說話呢?”趙卓然那個氣啊,早知道言謹是這個脾氣他就不帶過來了,瞧瞧這給他爹氣的。
“父王,兒臣這就去叫太醫。”看著大口喘著粗氣的趙王,趙卓然快速替他順氣,畢竟是自己的親爹,怎麼可能不著急。
“呼,沒事,沒事,孤沒事。”本就是將死之人,提到這輩子難解的心結自然刺激,奈何趙王本就是回光返照,生命力在此時絕對的頑強,不過幾個呼吸間便恢複如常,甚至眼神都變得神采奕奕。
“我找她,成儒也在找她,可是找了許久都沒找到,那時我們都不相信她死了,言謹,謹謹,你能告訴我你母親是怎麼死的嗎?她死前是幸福的嗎?”
“我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至於她死前幸福嗎?我猜應該幸福,那麼大個心結得到解脫,能不幸福嗎?更何況,還有我的出生,哦對了,我可能是你弟弟的親兒子。”
看著趙王本來還有點血色的臉逐漸青紫,言謹那心情便格外的舒暢,即便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永嘉公主的兒子,能提前把一個人渣氣死也是很棒的。
“你見過成儒了?也是,怕是也隻有我們知道這件事的真相了,不過,你是誰的兒子可不是這麼輕易下結論的了。”趙王還是有一些期盼在的,自然不願相信言謹是趙成儒的兒子。
“我呸,我肯定不是你兒子就對了。”
“言謹,你放肆。”
“你閉嘴,總打斷彆人說話你禮貌嗎?”一而再,再而三被趙卓然打斷,言謹的脾氣也上來了,也不管麵對的是誰,直接開吼。
“言謹,你,你真是放肆。”
“......”翻來覆去就這句話,一點創新都沒有,言謹直接嫌棄的翻了個白眼,側了側身不再搭理趙卓然。
言謹的反應被趙王看在眼裡,如此熟悉的感覺讓趙王開心不已,仿佛回到了過去,幾個小小的人在禦花園裡追逐嬉戲的畫麵。
“你母親剛來的時候才幾歲,轉眼我們各自的兒子都十幾歲了,有時候我在想,若是當初她不做這個質子該多好,又或者她嫁給我該多好,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趙王此時已經是悔之晚矣,二十年的自責,日複一日,夜複一夜,不過如今也算是要解脫了。
“嗬嗬,與其不讓我母親來做質子,倒不如想想自己當初為什麼不勒緊點褲腰,你倒是會想,千錯萬錯就你沒錯唄。”
“我...你說的對,我確實萬死難辭其咎,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母親,也對不起成儒。”
趙王知道是自己的錯,可他並不想承認,如今被戳破,隻覺得麵上一窘,卻也知無論怎麼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最終還是選擇了低下頭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