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中,段重山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醒過來了,他直接的自那日言謹與魏辰相繼來過以後,這裡便再也沒有人來光顧,漆黑與寒冷大肆侵襲著他,就在他以為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又不知哪來的毅力,一直苦苦支撐著他,他的腦袋一團漿糊,突然一陣詭異的畫麵傳入腦海中,緊接著便徹底昏死過去,又不知過了多久...
“快,快將人帶上來,快...”
迷迷糊糊間仿佛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可他的眼皮實在沉重,隻能憑借自己的直覺選擇放鬆下來,人又陷入昏迷。
...
“段重山...段重山...”
“怎麼樣?他怎麼還不醒?”
“估計自己扛的太久了。”
段重山做了一個夢,夢中他獨自奔跑在無儘的黑暗中,任憑如何呼喚都得不到回應,就在他徹底想要放棄的時候,突然一道熟悉又溫柔的聲音響徹四周,他的靈魂仿佛被什麼緊緊的拉扯著,一種刺痛感傳來,人慢慢的恢複了知覺。
“快看,他好像要醒了。”
床前,言謹擔憂的盯著段重山,隻見他眉頭緊鎖,眼球來回的轉動著,就在他的話音剛落下,床上的人便睜開了眼睛。
“醒了?段重山,知道我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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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謹...”
段重山的眼睛向四周轉了轉,看著床前圍著的熟悉的人,每個人都帶著擔憂和驚喜,他微微勾起唇角,再度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心裡暖洋洋的。
“段重山?”
言謹拿出他的胳膊搭在腕上,隨後又扒了扒他的眼皮,這才放心的站直身體。
“放心吧,他死不了了,讓他好好休息吧。”
“他啥時候這麼...”柔弱二字到了也沒說出口,當時救他的時候他也跟去了,看著段重山遭受的非人待遇,光看著都難受,更彆說親自經曆了,此時看著臉頰凹陷的人,冷玄朗實在於心不忍的歎了口氣。
“我留下來照顧他吧。”
“好,有事叫我。”
言謹替段重山掖了掖被子,轉身離開了房間,門外魏王正等在那裡,見言謹出來連忙湊上來。
“小神醫,我兒子怎麼樣啊?”
“世子身上的傷口反複,又長時間浸泡在陰冷的水中,身體各機能受損,想要大好恐怕需要一段時間了。”
“小神醫,無論如何一定要治好他,求求你了。”
也不知是年齡的緣故,還是最近經曆的太多了,魏王一改往日的身為帝王的傲骨,拽著言謹的手格外的卑微。
“您放心,我定當儘力而為。”
“謝謝,謝謝。”
“大王有事情先便去忙吧,世子如今還未蘇醒,阿涼正在裡麵照看著,等他醒了我們第一時間去知會您。”
“好,好,有勞小神醫了。”
見醫師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魏王隻得收回想見兒子的心,轉身一步一回頭的離開了此處,看著魏王的反應,以及他佝僂的脊背,言謹一時倒是多了幾分感慨,看著終於悔悟的魏王,也不知究竟來不來得及。
至於魏王自然不知道言謹的想法,此時正快速的朝議殿趕去,在議殿中,此時正跪了一排被五花大綁的人,最中間的便是魏辰。
“大王,人已經在裡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