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相轉身朝正圍成一堆的大臣們走去,看著他的背影,身後的虞夫人與燕行山對視一眼,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琉璃山莊,全程沒有引起一個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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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帝陵外,足有千餘人站在墓前,神情肅穆的低著頭麵向著燕靈溪的陵寢。
此時的陵墓中,一個男人正背著手站在另一個斜靠在石頭上男人前方,他身後斜靠著的男人正笑容滿麵的看著那人。
“薑蠡啊薑蠡,孤王果然沒看錯人,那些王八蛋見孤王大勢已去全都跟個牆頭草似的臣服於那塊兒破石頭,嗬嗬,還是你好啊...待孤王重整旗鼓,定認你做王兄。”
“是嗎,那我得怎麼感激呢?”
“hai,無需感激,這是你應得的。”
燕鳴垚說著就要爬起來,卻因為之前的一腳還有些費力,再度跌坐在地上,隻得對著薑蠡抬抬手。
“阿蠡啊,來扶孤王一下。”
然而燕鳴垚的胳膊都要發酸了也沒得到薑蠡的回應,這時他才隱約察覺到不對,訕訕的笑了兩下。
“阿蠡...”
“不要這麼叫我,這隻有我的阿伋能這麼稱呼我。”
“阿伋?燕伋?哼,所以你是為了他才背叛孤王的。”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燕鳴垚所幸破罐子破摔,重新靠在石頭上,徹底放棄了爬起來。
“怎麼不回答我?知道背叛不對,心虛了?”
“我從來不會心虛,而且我也不是背叛你...”
“怎麼就不是背叛我,當初是誰救了你即將餓死的家人?又是誰不怕被傳染待在染了瘟疫的你身邊獨自照顧?又是誰在你被打的半死的時候闖牢房將你帶出?是我,他媽的是我。”
燕鳴垚越說嗓門越大,到最後直接扯著嗓子嘶吼起來,脖子上青筋凸起,一時倒是分不清是太激動還是太委屈的緣故,眼中竟帶上來淚意。
“薑蠡,我以為咱們是兄弟,可是怎麼變成這樣了呢?真是搞不懂。”
“你搞不懂,我來告訴你吧。”
燕伋從後側走出來,身後跟著言謹和朗逸陳,以及後趕到的趙成儒幾人,將燕鳴垚圍在中間。
“當初那個人是沒有被權利浸染的,他心地善良,即便打獵也從沒想過用弓箭,哪怕家丁做了錯事受罰也會撲過去替他遮擋,他那時做什麼都隻是因為他的心,所以他看到路上要被餓死的人會去救他,看到瘟疫橫行願意不遠萬裡趕往疫城儘綿薄之力,更是對身邊的人關愛有加,那個人是施垚,不是如今的燕鳴垚。”
燕伋的每一個字都在敲擊著燕鳴垚的心,他難受的抱緊自己將腦袋埋在腿間,直到許久才再度抬頭,憤怒的瞪向燕伋。
“你懂個屁,你什麼都不懂,當你嘗試過權利帶來的愉悅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是,我是不懂,可我懂殺人償命,懂為父報仇,燕鳴垚,你害我燕家三千餘人,今日你便在我父王和母後的靈前贖罪吧,咳咳...”
見燕伋明顯情緒激動,一旁的薑蠡連忙將人圈在懷中,兩人都不在去看燕鳴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