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門派前來參加喜宴的人或多或少都是與嶽莊主深交過,如今見到他的身影自然驚喜,可這驚喜中卻摻雜了幾抹恐懼,幾抹慌亂,尤其主位的馮夫人。
“嶽...師兄?”
嶽莊主一步一朝馮夫人走去,直到停在一步左右的距離,卻並沒有理會馮夫人,而是轉過身看向龐軒。
“為師還沒回來,你們就拜堂,是知道為師回不來?還是不認我這個長輩?”
“不,不是,隻是遲遲不見師父,才...才...師父,徒兒這些時日找了您許久,可擔心死徒兒了。”
龐軒倒是會演,不過說話的功夫便紅了眼眶,看在外人眼裡,到真有幾分因師父回來而出現的激動。
“是嗎?好徒兒,你有心了。”
嶽莊主拍了拍龐軒的臉,走到主位坐下,完全沒有龐軒預料的後果倒是讓他愣了愣,直到嶽莊主再次開口。
“為師打擾你們拜堂了,快繼續吧。”
“既然師父回來了,那便重新拜吧,母親,您說呢?”
“啊?啊,好,自然,自然,你師父回來是個大喜事,這是你的孝心。”
馮夫人時不時的瞥幾眼嶽莊主,心虛之餘已經讓她沒了思考的能力,就算龐軒說不結了她都有可能同意。
“開始吧。”
嶽莊主板板正正的坐在位置上,完全沒去看馮夫人,於是一場儀式在幾家歡喜,幾家愁中總算收尾,尤其龐軒和馮夫人,完全是如坐針氈,度秒如年。
...
傍晚時分,與熱鬨的氛圍不同,婚房內格外的安靜,靜的隻能聽到馮紫蘇與婢女的呼吸聲。
“蓮花,你去告訴龐軒,讓他少喝點兒酒。”
“是。”
大喜的日子,馮紫蘇完全忘記了月見山莊鬨鬼的傳聞,竟然也敢獨自坐在這房間中,靜靜的等待著蓮花回來。
不多時,一道沉重的腳步聲傳來,這一聽就不像女子走路的聲音,馮紫蘇隻以為是龐軒,連忙側坐著,勾勒起身上的腰線。
“龐郎倒是心急,剛讓蓮花去知會你一聲這就來了。”
然而她話落許久都沒人回答她,馮紫蘇心中突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她連忙坐正身體。
“龐郎?”
馮紫蘇抬起下巴透過蓋頭的空隙,正看到一雙黑色的血漬,連忙驚恐的睜大眼睛,隻見那黑色靴子竟然是漂浮在空中的,甚至一滴滴鮮血正從其上滴落。
“是誰在裝神弄鬼?”馮紫蘇大喊一聲掀開蓋頭,又哪裡見到什麼人影還是靴子的,甚至地上的鮮血都消失不見了。
“不,是幻覺,是幻覺,是幻覺...”
馮紫蘇心中勾起了前幾日鬨鬼的記憶,連忙閉上眼睛默念起來,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呼吸聲,馮紫蘇一頓,眯著眼睛朝旁邊斜眼看過去。
一張滿臉鮮血,且眼球突出的鬼臉正與她對視上,見馮紫蘇看過來還故意張大嘴巴,露出了足有二十厘米長的舌頭。
“啊——鬼啊!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