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追究?就是你弟子乾的事,包括那夜的刺殺,包括綁走我的女兒,都是你這個大徒弟乾的。”
這振聾發聵的嗓門,這炸裂效果明顯的信息,這不比世界要被毀滅還讓人震驚,眾人連呼吸都變得弱小了,也隻敢視線在兩人身上移動一下,便靜靜的聽著兩人的對話。
“你...你含血噴人。”
“我含血噴人?我女兒就是我親自在他手裡救出來的,你知道當我找到我女兒的時候,他們拿著那匕首,就距離我女兒的心臟一公分都沒到,若不是我趕到的及時,如今躺在這兒的就是我的女兒了。”
“我不信,我...”青城掌門還想狡辯,畢竟在他的認知中,他的弟子是這也好,那兒也好,怎麼可能會害一個小孩子,可突然他便頓住了。
剛剛因為著急,他將宋芊嫿做的事情給徹底忘記了,如今轉念一想,瞬間便沒了勇氣去承認這個事實,唯獨麵子問題給了他最後的倔強一絲支撐。
“時家當年發生的事你們不是不知道,時沅被邪教所救,長大後回來報仇他有什麼錯?就因為這事你們抓著不放,可你們還有誰記得...邪教有多少年沒做惡事了?”
“可他一日是邪教就...”
“你閉嘴。”
嶽莊主狠狠剜了青城掌門一眼,這麼一喊到竟然真的將青城掌門給唬住了,也不知是不是心虛,青城掌門竟然真的閉上了嘴巴。
“什麼是正?什麼是邪?他時沅救你們是正,身份是邪,他青城派弟子傷及無辜,擄我女兒是邪,身份是正,那這要如何判斷?你們說要如何判斷?”
“爹爹不哭。”
一連數日經曆這麼多變故,嶽莊主終究是到了極致,他忍著最後一絲力氣將嶽羅伊放下,自己則搖搖晃晃的倒下去,被二師兄眼疾手快的攙住住,這才沒有滾下台階。
“師父,師父。”
嶽莊主隻知道自己閉上眼睛的時候,那些熟悉的麵孔上有急切,有擔憂,見他們尚且還要點兒臉,這才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
“嶽莊主這是憂思過度,又多次驟聞噩耗,才導致暈厥,老夫剛剛已經下過針了,在喝幾副湯藥調養調養便好了。”
“多謝大夫。”
崆峒掌門親自將大夫送出門,便走了回來,剛到門口便見裡麵哭哭啼啼的聲音,他無奈的歎了口氣走了進去。
“伊兒,你身上還有傷呢,快回去歇著吧,你爹爹沒事。”
“我不走,你們害死我謹哥和時哥,我要在這兒保護爹爹,你們要殺他就先來殺我。”
“傻孩子,你不信彆人還不信伯伯我嗎?”
“不信,就是你幫助壞人的,我親耳聽到他們說的話,他們說你們蠢,隻知道正邪之分,隻要稍加挑撥便能成功實施計劃,你們這麼壞,我才不要相信你,你出去,你、出去。”
嶽羅伊說著便站起來推崆峒掌門,直到二師兄回來,嚇得他一把將人抱住,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崆峒掌門。
“馮掌門,伊伊年齡小,您彆介意。”
“我...哼。”崆峒掌門也是個急脾氣,見這倆連師伯都不叫了,也不想對晚輩這麼卑微,直接沉下臉,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見他離開了,二師兄才歎了口氣,捏了捏嶽羅伊的小鼻子。
“你這孩子,咱們現在孤立無援知道不?寧惹君子不惹小人。”
門外還沒走的小人腳步一滑,一個趔趄坐到了地上,他尷尬的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到連忙爬起來,扭頭看了眼三人所在的房間,再次瞪了一眼,便快步離開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