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
“段愛卿好像很不想讓朕選拔良才啊?”
“微臣不敢,隻是這有違...”
“禮法祖製,朕聽你們說這些都聽膩了,既然你們覺得朕有違禮法祖製,那可是大不孝的,不如這個皇位你們坐吧,朕,阿不,我退位。”
“臣惶恐。”
這平平靜靜的話讓殿內眾人全都緊張的跪下去,唯一敢笑的也就是房頂上那個看熱鬨的了。
軒轅啟似有所感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勾勾嘴角,隨後又恢複麵癱。
“既然惶恐就把嘴巴閉嚴實點兒,龐瑞,開始吧。”
“是。”
軒轅啟也沒有叫大臣們起來,直接往龍椅上一靠,殿內繼續安靜下來,大臣們跪著,考生們坐著,在一炷香冉冉升起的煙霧中折磨著彼此。
很久很久以後,線香燃儘,考卷回收,軒轅啟時不時看上兩眼,心裡也有了分寸。
都是十年寒窗苦讀過來的,殿試已經是選拔的最優等學子,這種壓力狀態下反應還能那麼大自然是有問題的,比方陳書謙。
軒轅啟率先翻開陳書謙的那份,隻幾行字,還有部分劃痕,幾個錯彆字,以及東拚西湊出來的內容,軒轅啟冷哼一聲,將這封丟到桌子上。
他又隨手拿起一張,看著這滿滿的內容,雖未答完,卻也是邏輯通順,條理分明,且論證有理有據,前後對比心中很是滿意。
“安玉良?”
“學生安玉良,拜見聖上。”
“你在策論中提出科舉之弊,才能雖重,可選拔之重卻不可以此為主,又是為何?”
“學生以為,學以明理,學以明道,學以致用,前人皆認可學帶來的好處...”
待安玉良說完,軒轅啟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將視線看向陳書謙。
“陳會元,你覺得如何?”
“學生覺得此言對我等很有警醒作用。”
陳書謙的內心掙紮焦慮,以至於額頭布滿薄汗,整個人都在顫抖。
“陳會元很緊張?”
“不,不,學生隻是,隻是見聖上...”
“陳會元一篇策論驚世,自然不會被這區區的殿試嚇住。”
“是是。”
“都彆緊張,朕不是個殺人如麻的昏君,陳會元,將你上一篇策論說一說,讓大家放鬆一下吧,順便談談你作這篇策論的立意。”
“是,是。”
陳書謙抹抹頭頂的汗,嘴上更是磕磕巴巴的,明明是自己寫下來的,卻如同死記硬背一般,殿內哪個不是人精,若再反應不過來可真就不配在這皇城討生活了。
“正所謂,民...生...”
“行了,看得出來陳會元很緊張,自己寫的都記不住。”
“學生知罪。”
軒轅啟將陳書謙的這篇考卷遞給龐瑞,“讓陳愛卿替他的好兒子讀一讀這篇。”
陳尚書接過龐瑞手上的考卷,隻看了一眼便滿臉驚恐,他抬起頭看向軒轅啟,見那年輕的帝王臉上的表情,當即明白過來,直接跪倒在地。
“聖上恕罪,都是老臣教子無方,才讓這逆子做出此等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