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
黎樂卻覺得好像在火爐中熏蒸一樣,她額角沁出汗水,醉意朦朧睜開眼睛時透過外麵微弱的月光隱隱看到自己身前有一個高大的男人,男人五官深邃俊美,清冷瓷白的肌膚像冷冽的瓷器折射出冰冷的棱角和涼意,但他卻有一雙看起來能夠吞噬萬物的金眸。
這雙金眼太過熟悉,以至於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夢到了自家黑貓的樣子,在想象中似乎它就擔得起這般矜貴高冷的模樣。
她放鬆了幾分,小聲咕噥了一聲,手輕輕地觸摸了一下男人金色的瞳眸,呢喃道,“小貓,是你嗎......”
她唇角帶著溫柔的淺笑,“原來你人形這麼好看啊……”
“你耳朵呢?”
她手順著男人頭發往上,摸了摸沒摸到耳朵,惺忪的眸子還帶了疑惑。
這一刻,白梵不喜歡怎麼想的,突然就變出了一雙貓耳朵,他身體很熱,尤其她手碰過的眼睛,眼尾都燙紅了幾分,而偏偏這時候,她還心滿意足地在他耳朵上揉捏,或者還是把他當成一隻貓,雙手使勁抱著他。
白梵身子一軟,差點忍不住砸在她身上,他聞著屬於她身上的淺淺酒香和濃鬱的另一種香味,呼吸越發沉喘,冷冽磁性的嗓音還染上了顫音,“你,你彆摸了……”
“我就摸,現實不讓我碰就算了,夢裡也不讓我碰嗎?”
黎樂說著說著眼眶發紅,嗓音也多了委屈,這是她的夢,當然她來主宰。
她隻是表麵看著乖,但骨子裡很叛逆,白梵越是這麼說,她就越不聽勸,可偏偏他現在身子高大,她在他懷裡嬌小的和依偎著他差不多。
醉意使然,叛逆上心頭,黎樂逮著他四處親,嘴唇下的觸感光滑溫熱,像上好的火玉,她頓時愛不釋手,像對待貓形的他,手還輕撓了撓他下巴處,指腹觸碰到了喉結,還好奇地捏了兩下。
那酒後勁確實很大,黎樂第一次喝成這樣,越睡意識也越混沌的,她還以為是做夢,單身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莫名戳她興趣的男人,或許覺得那雙眼睛太迷人了,她總想著自己的夢而已,就憑著心意靠了過去。
用手指在他眼睛周圍逡巡,仰頭輕吻他的眼睛,還時不時摸他耳朵。
她像遇到了符合心意的娃娃,一時黏著他不放,充滿好奇和探索精神,而白梵能堅持到現在也是靠著意誌力,但在她主動而熱情親近下,喉結滾了又滾終於金色的眸染上了赤色,再無自製力抵擋住身體內陣陣如潮猝不及防的灼欲,俯身貼了下去。
霎時間,灼熱的溫度在室內擴散起來,混合著酒味的香甜也揉雜其中。
......
意識緩緩清醒之時,白梵才認知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頭上的耳朵輕動,有一處毛還掉了一些,露出裡麵淺粉色的皮膚,那是一開始他姿勢不對她難受用力揪禿的。
他垂眸看著身下的女人,她似乎小聲哭泣了一會兒,緋紅眼尾下的淚痣也跟著泛著粉色。
他金眸再次暗了暗,瞥見她身上的點點印記,不自覺地低頭細細舔舐,但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蠢事後,他立刻抬起了頭,神色冷冽下來微閉著眼,一瞬間點點瑩綠色光芒從他身體湧出,一分不差地消除了她身上的印記,再次讓肌膚變成剔透的瑩白,又順便讓耳朵上禿掉的毛長了回來。
白梵臉上還帶著薄暈,眸光卻漸漸變得冷靜下來。
他再次在她臉上凝視了一會兒,微閉了閉眼,給她將衣服恢複原樣,抹去床上深紅印記,呼吸還是忍不住急促了幾分。
快速離開了柔軟鄉,他轉眼變成一隻黑貓,然後步履輕盈地從窗戶中跳了出去。
另一天,黎樂醒來的時候緊緊賴在床上,她臉埋在被子裡,隻覺得羞澀不已。
她怕是單身太多年了,居然夢到了一個男人,還是昨天哪哪看都讓人喜歡的黑貓變的,似乎還是她先主動。
她越想越羞澀,夢境真實到似乎彼此身上的氣息都灼熱到清晰,隻是醒來後她確定自己身子乾乾爽爽沒有任何不適,所以隻能確信是自己的夢了。
黎樂埋在被子裡神思恍惚了許久,又覺得沒臉見家裡的那隻黑貓,但過了這麼久沒有聽到貓的動靜,她不免爬下床在房間裡到處尋找起來。
等過了許久,確定貓真的不見後,想起那隻貓來去無蹤的飄忽身影,她神色落寞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短暫擼貓的快樂就這麼沒了,黎樂一醒來後都顯得無精打采,至於昨晚讓人意亂神迷的夢早就被她拋了開。
——
在一片巨大的密林當中,隱藏著一處水潭,這水潭中的水從上流流下又緩入下方,活水源源不斷清潔水潭。
此刻水潭中,一隻黑貓正泡在水裡,遠遠看去,好像了無生息的一隻死貓。
就在這時,潭水旁又跳出一隻巨大的老虎,老虎約有一米之高,長長的尾巴拘謹地垂了下來,看清水裡的貓後,很快變成一個戴著黑色麵具的中年男子。
男子穿著筆挺的西裝,上衣口袋上還講究地掛了一塊懷表。
他微彎著腰,恭敬道,“老大,你叫我來有什麼事?”
水裡原本漂浮的貓睜開了眼,赤金色的瞳眸霎時一股冷厲迸射而出,隻見貓口吐人言,嗓音冷冽,“黃虎,之前和狗妖打架的那個女的抓了嗎?”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又有幾分委屈道,“抓了,不過,老大,我不叫黃虎,我叫黃山。”
白梵皺了皺眉,“黃虎是誰?”
“他是我爺爺的爺爺,你又記錯了。”
白梵嗓音更冰冷了,隱隱還多了幾分不耐,“現在你們的名字怎麼越來越難記了,不能用老名字?”
黃山更加委屈了,“老大,你說的,在人類社會我們要入鄉隨俗,黃虎這名字多奇怪啊.....”
他說完後,察覺到黑貓身上依舊陰沉沉的氣息,又忍不住苦口婆心道,“老大,你每次求偶期這麼憋著也不是一回事,都憋幾百年了,再憋下去火就更大了......”
他話音剛落,隻覺得渾身一冷,明明變成了人卻仍舊有種炸毛的恐懼感,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
白梵因為他的話又想到了一些事,他霎時間變成了人,從潭水中出來原本濕漉漉的霧藍色長袍再次變得清爽,他冷冷掃了黃山一眼,黃山忙從懷裡掏出暗紅色檀珠遞給他,男人接過凝神靜心的檀珠後,麵無表情地動了動手指,語氣陰沉道,“去地下監牢。”
黃山暗暗鬆了一口氣,連忙恭謹地跟在白梵身後。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關於爭議的部分已更改,大家和諧看文莫影響心情,之前考慮不周,相關評論我會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