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樂連忙擺手,她是沒體驗過這種豪華帳篷很好奇,但現在也習慣了自己在動物園的小屋,而且,她總覺得帳篷的拉鏈沒那麼有安全感。
“好。”
白梵見她是真的不想,也就收回了剛才的話。
就在這會兒,其他隊伍的人也來到了這兒,當看到新搭檔們的居住環境後,老成員們也不免羨慕感歎,而盧瀾現在接替的是徐笑笑的位置,所以也被劃分在老成員當中,住在她原先住的那間房。
她是幾個人中最羨慕的,早知如此,她還不如做搭檔,但轉瞬想到導演給她的豐厚片酬,她就沒什麼好哀怨的了。
黎樂已經看帳篷看得差不多了,便帶著白梵給她介紹平日工作流程,比如什麼時候響鈴什麼時候集合,集合都要做什麼之類的,事無巨細說了一遍,哪怕她知道他之前當貓的時候看過不少,卻還是負責任地告訴了他。
白梵在一旁聽著,雖然了解一些,但做人和做貓到底是不一樣的,不過他聽著聽著思緒也有點恍神,目光不自覺落在身旁的人身上。
見她仍認真地講解著,金色平靜的眸光中也不禁泄露出些許溫柔,他視線從她烏黑的發頂上飄過,微微落在她緊握的掌心當中。
他腳步頓了頓,在黎樂疑惑看向自己時,伸出了手,“袖章先放我這吧?”
黎樂穿得是裙子沒有口袋,她手機倒是擱在了房間,而袖章便一直捏到現在,聽到白梵這麼說後,她掃了一眼他的西裝褲,其中一個口袋外有一點袖章的凸顯痕跡。
之前倒還沒注意,這會兒這麼一看,他平整的西褲因為口袋的褶皺反而讓他整個人的疏冷氣息消散了不少,原本的他更像一名高冷貴氣的霸總,那現在的他好似回到了凡塵當中。
雖然黎樂對白梵整體印象都還不錯,但他不說話時外表還總是會讓她有種不可接近的清冷感,像一個精致的冰雕,全身透著淡漠孤冷,不過,現在他俊眉稍稍展開,金色的瞳眸映著日光像泛著波光的湖水,唇角也微微向上翹起,顯得有點溫柔。
黎樂仰起了頭,雪白的天鵝頸拉出一道優美的曲線,額角淺淺的碎發隨風在她微翹的眼尾晃了晃,她像被他的目光蠱惑住了,忍不住鬆開了緊攥著袖章的手,將袖章放在了他的掌心。
她的指尖與他的掌心擦拭而過,輕劃過帶來地麻氧讓白梵猝不及防攥緊了手,也恰好抓住了她來不及撤退的手指。
寬厚溫熱的大掌包裹著她的指尖,黎樂立刻回過神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像被燙到了連忙縮了回來,握得緊緊垂在身側。
白梵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他微抿了抿唇,神色冷靜從容地將手中的袖章放到了口袋內,還鎮定地解釋道,“抱歉,剛才手有點癢,不是故意的。”
“沒,沒事。”
黎樂也沒和男生這樣接觸過,她現在隻覺得手還是熱的,臉也羞得發紅不敢抬頭,但也正因如此,她沒能看到看似風輕雲淡的男人耳朵也如火燒般灼灼的熱。
白梵再次聽到了胸口的心跳聲,有點響亮,他擔心黎樂會聽到,便主動往旁邊退了一點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而屬於男人的溫熱氣息緩緩散去,黎樂羞赧的情緒慢慢平複,不過,她還是不太好意思和白梵直視,隻是偷偷用餘光往他那邊看,但不經意看到他一邊口袋比之前越發明顯的突出痕跡後,臉上紅暈驟然退卻,唇角一鬆禁不住泄露出一聲輕笑。
白梵還以為自己的心跳聲被她聽到了,眉頭不自覺再次皺起,他不動聲色地又輕退了一點,“怎麼了?”
黎樂抬頭看著他,又瞧一眼他褲兜,嘴邊小小的弧度再次拉大了。
這一下,白梵終於從她眼神裡看出了問題所在,他垂眼也盯著自己的褲兜,他特意將兩人的放在一起,難道這樣不妥?
黎樂見他仍舊一臉疑惑,勉強止住笑意,隻不過這會兒臉上卻因為剛才的笑悶出了些許粉色,她支吾地建議,“要不,一邊一個?”
一邊一個好歹沒那麼明顯,兩個都放在一起,在熨燙平整的西褲上真的太明顯了,讓人看著就覺得好笑,要不是她知道那裡放了什麼,都要好奇他口袋裡有什麼怪怪的東西了。
聽到黎樂這麼說了,白梵便也聽話地挪了一個到另一邊的口袋。
這下,一邊一個,不特意去看他口袋的話,總算正常了不少。
黎樂終於不會總被他口袋吸引注意了,她臉上的笑緩緩收起,繼續專心地給他講述工作內容,順便帶他去動物區先大概熟悉一下。
白梵跟在黎樂身後,餘光往身後掃了一眼,默不作聲遮擋了她大半個身影。
而在他們身後,恰好是飼養員小屋的轉角處站著兩個人,正是江左和薑鶴。
他們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兩人離去的背影,江左不禁感歎道,“我原以為那個男的就是那麼冷的人,沒想到在黎樂麵前,他渾身的冰冷都好像卸了下來。”
“黎樂和白梵看來是早就認識的。”
薑鶴瞧見白梵明顯占有欲的動作,眸光從遠處收回,淡淡“嗯”了一聲。
他想不止認識,兩人關係看著還很不錯。
其實,在見到這個男人前,薑鶴一直覺得黎樂身上有種神秘感或者是遊離感,她像站在這個世界的邊緣,不願意和誰輕易接觸,平時除了裴子璿對其他人話都算很少。
但哪怕是裴子璿,他都能感覺到她心仍舊是對外人封閉的,似乎不想和任何人交朋友。
或許是這樣,他一點一滴對她多了幾分好奇和探究,目光也在她身上停留地越發的多,他還以為,也許他能有點機會。
直至今日,他看到了白梵,看到了剛才兩人相處和交談的畫麵,他知道,黎樂的心為他打開了一個裂口,雖然小,但總歸和彆人不同。
而他,不過是‘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