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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還剩五個人, 這五個人裡麵除唯一的女生陳欣,就剩下5號伊乘風和7號賀領。
楚珩不說相信,但絕對是知道賀領這人底細的。
看著油腔滑調的一個人, 在某方麵卻很有底線, 絕對是做不出眼下這種、強迫人的事。
如果算是強迫的話。
“誰弄的?”楚珩聲音冷的快把人凍住。
和平時的冷淡聲調很有些區彆,至少懷姣從沒聽過他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
對方淺色瞳孔透過薄薄一層鏡片落在懷姣嘴唇上,懷姣此時一張臉本就可憐, 讓他稱得上是可怖的目光一看,更是垂著眼話都不敢說了。
楚珩扼著他的手腕直接將他扯入身後屋內。
這是懷姣第二次來到他房間,和前一天搜查時不同的是, 這次房裡沒有開燈。
隻有床頭櫃上的時鐘夜燈亮著光。
“誰弄的。”楚珩問了第二遍這個問題。
他其實猜也能猜到是誰,隻不知為什麼就偏要逼著懷姣說出來。
懷姣坐在他床邊卻仍低著腦袋。
楚珩很少有這種焦躁的感覺, 帶著一點點難以表述的憋悶。他居高臨下站在懷姣麵前,看不出表情,視線直盯著懷姣低著頭的發頂。
良久,才強忍著燥意深出一口氣。
楚珩走近兩步在懷姣旁邊坐下, 克製住語氣, “有誰欺負你了嗎。”他碰上懷姣的手, 儘量緩聲道:“你好像哭過。”
懷姣動作緩慢的搖了搖頭。
他抿著嘴唇,鼻尖輕微聳了聳,在身旁人忍不出快要再次變臉時,才語調含糊說了句:“沒有哭。”
卻不是回他沒有被欺負。
楚珩大概有了底, 但這也沒讓他臉色好多少,甚至比起先前更冷了許多。
懷姣是個不聰明的, 隻稍微哄他一下,逼問兩句自己就會交代清楚。
男人臉上戴著鏡片反著光,眼神凜冽, 看著一絲溫度也沒有。他就這樣陰沉著臉,一邊聽懷姣悶聲說著話一邊薄唇緊抿、動作細微的敲了敲指節。
這時楚珩心情極度惡劣和思考時的慣性動作。
相當於控製情緒的一種。
懷姣被他握著手,悶身悶氣講了許多話,含含糊糊又不清楚的,半天沒說出個重點。
楚珩卻一反常態聽的耐心。
“你會讓我贏嗎?”好像遲遲意識到遊戲還未結束,懷姣轉過頭,他眼瞼還暈著粉,就這樣帶著輕微緊張的望向楚珩。
“你會不會帶我贏……”
楚珩輕垂著眼,回望向懷姣。
顏色極淺的淡色瞳孔,在低暗燈光下,顯得他一張臉比平常還要難以接近。
在這一刻,帶出了點輕微的、高高在上的意味。
他看著懷姣,半晌,才道:“我會。”
懷姣一瞬間眼睛都亮了,他抿開嘴,對著楚珩露出一個肉眼可見的高興表情。
眼尾彎出弧度,還帶著委屈過後的點點春水,全然的交付與信任讓他在楚珩眼裡簡直漂亮的出奇。
“我會帶你贏。”
楚珩幾乎不用怎麼思考的,就對著他再次重複了一句。
……
所有人都知道這大概是遊戲僅剩的最後一個白天。
晚上六點快到晚餐時五人才在正式聚在一起,伊乘風下樓之後,隻看到賀領和陳欣在餐桌旁默不作聲坐著。
他眼一轉就往廚房走去。
楚珩帶著懷姣正在廚房做飯。
桌上算上伊乘風也隻有五個人,晚餐做起來簡單,懷姣隻用遞遞工具就行。
伊乘風一進廚房就貼著懷姣後腰抱了上去。
那頭誇張紅發淩亂揚著,腦袋一低,佝著腰將下巴擱在了懷姣肩膀上。
“老婆……”男高中沒有禮貌不知羞恥,抱著懷姣就開始亂叫。
他一係列動作很快,快到懷姣都來不及反應,身旁楚珩更是一側眼就猛皺起眉。
“你、放開,彆亂叫!”
懷姣臉一下漲紅,可能是氣的也是惱的,聳著肩膀轉身去推伊乘風。
哪知伊乘風抱他抱的緊,也不顧廚房有沒有人,強硬箍著懷姣後腰去蹭他臉。
“怎麼亂叫了,你不是我老婆嗎?”
懷姣不知道他能不要臉成這樣,臉紅了又白,嘴巴緊緊咬著。
如果不是楚珩插手的話,伊乘風還想捏懷姣的臉親他。
“上一個考核現場像你這麼狂的,玩家資料都已經銷毀了。”
伴隨著楚珩話落音的,是係統警告似的一陣電流。滲入骨髓的刺麻感自身上傳來,伊乘風動作微頓,收回手碰了碰自己脖頸。
“有意思。”
他笑了一聲,這才放開懷姣。
楚珩冷眼盯著他,毒蛇一般,伺機隨時張開毒牙。
係統監視下伊乘風似乎並不好再做出什麼,他隻盯著躲在楚珩身後的懷姣,一瞬不瞬,好一會兒才冷著臉走了出去。
楚珩聽到自己身後的懷姣,猛的鬆下口氣。
“謝謝你。”懷姣小聲道。
楚珩隻“嗯”一聲。
……
陳欣自認為這晚的投票局勢應該很明朗了。
場上有活過三晚的預言家,和全場不站狼邊卻每每關鍵時刻攪亂票型的疑似倒鉤狼。
這晚兩狼之中必須出去一個。
首當其衝的就是此刻能明確確定身份的一號。
陳欣跟懷姣一樣,玩過的狼人殺次數其實不多。隻是她畢竟經曆過三場逃生遊戲,遊戲副本雖然有彆於真正狼人殺,但和等級考核中的真人狼人殺還是有些共通之處的。
比如考核中一再提醒的場外線索。
真正狼人殺發言邏輯就是一切,最忌諱貼臉場外。
可等級考核卻相反,陳欣在第一天就敏銳注意到了係統010的話,所以她一直也堅持以場外為主線,將這場狼人殺當做是一場需要找出凶手的真人版‘殺人遊戲’。
這麼看來其實一號楚珩能活到第三天倒也不算太離譜,畢竟遊戲還隻經曆過兩次驅逐投票。
複盤前兩天投票,第一天兩個預言家對跳,因為後置位八號的發言劃水明顯,加上有狼隊友衝票,一號楚珩認下預言家並不困難。第二天在‘預言家’還活著的情況下,原本按計劃無論如何都是要先將他淘汰,怪隻怪下午搜房途中發現了另外的場外線索。
六號玩家房裡的血和刀片,是最淺顯也最直觀的證據,陳欣知道血跡出現的怪異,搞不好是有人刻意為之,隻刀片確實是六號自己親口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