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儲奕旁邊沒有跟著懷姣。
傅文斐表情一變,朝他問道:“懷姣呢?”
儲奕望身後望了眼,皺眉,伸手擋開傅文斐攔到麵前的手,語氣不悅道:“走開,彆擋我。”
“我問你懷姣去哪兒了?!”
傅文斐有些急,冷靜表情快要繃不住,聲音都不自覺抬高:“他不是跟你一起的嗎?你把他丟哪兒了?”
儲奕被他攔的不得不停下腳步,同樣冷臉道:“你在我麵前裝什麼,彆攔我,滾開。”
傅文斐咬牙,“你先告訴我他在哪裡。”
“你不知道現在學校什麼情況嗎,你多大的膽子敢放他一個人走?”
儲奕剛擺脫追他的人,正準備去禮堂找懷姣,他心裡也急,讓傅文斐一打岔更是邪火外冒,新仇舊賬一起來,轉頭驟然變了臉色,劈頭蓋臉就諷刺道:“你這麼關心他就自己去找。”
“彆一天到晚人事不乾就知道說些惡心話欺負他。現在這種情況懷姣他不怕嗎?謝蘇語針對他你怎麼不去找謝蘇語麻煩?就你大情種,忍不了委屈?”
“他跟你什麼關係,你能那樣膈應他。”儲奕的話既直白又陰陽,上挑眼尾也儘是毫不收斂的嘲諷之意。
“你是他男朋友還是什麼,他想跟誰接吻還得跟你報個備?”
“你現在在我麵前急什麼急?”
傅文斐僵住,動作猛然停下。
他反駁不了儲奕。
昨天氣急上頭,對懷姣說出那些話後,他一直拉不下臉來跟懷姣道歉。
兩人同為玩家,又是合作隊友,傅文斐極度清醒,從來隻將兩人關係擺在正常又合理的位置。
隻是每次捆綁行動時,對方自然而然的信任依賴,以及獨處時那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靠近舉動,都讓傅文斐時常有些恍惚。
寢室裡無法控製的一個吻就是導火索。
雄性的占有欲讓他總是會過度關注懷姣,傅文斐沒有明說,但他下意識好像已經把懷姣當成自己的所有物了。
哪怕之前在公共浴室聽過陳鋒他們的話後,已經隱約猜到懷姣和白玨儲奕之間發生過什麼。
但他很冷靜,也覺得自己不會在意。
然而現實卻是,親眼見到視頻的那一刻,他腦子裡“嗡”的一聲,氣血上湧,瞬間失去理智。
傅文斐從沒想過他還有被遊戲NPC諷刺說教的一天。
隻是現在他管不了這麼多,也沒有立場去反駁儲奕,隻沉著臉,嗓音低啞道:“你隻用告訴我他在哪兒。”
“我沒有時間和你廢話,你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
儲奕發泄幾句後也很快冷靜下來,他知道輕重急緩,目前懷姣的安全在第一位,於是隻冷哼一聲,很快回道:“大禮堂,我讓他去那裡等我了。”
傅文斐抿唇,一語不發,轉身就往禮堂方向跑。
儲奕緊隨其後。
……
懷姣以為這群人隻是走走形式,搜了外麵就會走。
哪成想外麵一陣乒乓過後,有個男生忽然說了句:“後台是不是也要看看啊?”
懷姣睜大眼睛躲在幕布後麵,心裡“砰砰”跳了兩下。
幕布邊緣連著禮堂後台,往裡走還有休息室、化妝間和衛生間等。
裡麵黑漆漆的沒開燈,懷姣剛才進來時看一眼就怯步了,所以才一直躲在外麵台子上。
懷姣開始緊張,但現在好像容不得他多想。
因為不遠處的舞台另一側,有人踩著階梯跳了上來,運動鞋踏在木地板上,“咚”的一下落地,震感從舞台那頭直傳到懷姣坐著的屁股底下。
“這幕布好厚啊……”
男生大概是第一次上台,他摸到幕布邊緣,掀起抖了抖。
動作大的連帶著懷姣這邊幕布都跟著晃起來,懷姣心裡又是兩下“咯噔”,他趕緊從地上坐起來,縮手縮腳的挪到音響後麵去了。
“我還沒上台看過呢,上次謝蘇語站在這兒演講,我眼睛都不敢多看一下。”
那人站到了講台後麵,伸手摸了摸上麵的話筒,學著謝蘇語的樣子,低頭假裝“喂、喂”兩聲。
學校一直保持著正常供電,幾人都知道卻沒多想。男生“喂”了兩聲沒聽到聲音,覺得有意思,隨手又打開了話筒開關。
措不及防下,“刺啦——”一聲巨大的電流雜音,從懷姣身旁依靠的音響中傳來。
那一瞬間爆發出的刺耳音量,僅隔幾寸距離,幾乎嚇得懷姣心臟驟停。
脫口而出的一聲驚叫被人捂著口鼻悶了回去,懷姣瞳孔放大,雞皮疙瘩直起,他以為身後有人。
胸腔亂跳正感到恐懼之時,卻忽然聽到了8701的聲音。
【我,彆叫。】
懷姣驀地癱軟下來。
“靠,嚇我一跳!”
“不好意思哈哈,我以為沒電,試下麥。”
“無不無聊啊,趕緊去後麵搜,搜完早點出去。”
懷姣手腳虛軟蹲坐在地上,聽著那群人跳下舞台,又從那頭往後台方向走去。
待感覺到外麵安靜下來,懷姣才勉強撐起身。
豎著耳朵仔細聽了半會兒動靜,確定再沒有人之後,他穩了穩呼吸,膝蓋著地,屏息往前挪了兩步。懷姣微彎著腰,伸手掀起幕布一角,佝著腦袋往外麵望過去——
緊接著他就和站在外麵的白玨,冷眼相對,看了個正眼。
懷姣表情空白,膝蓋一陣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