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威廉故意大張旗鼓地給懷姣重新修整汽車,還在許多人麵前,不經意說出了自己有多餘鑰匙的事。
他們隻需要守株待兔,等著人上鉤就行。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讓joker陪你的話。”
威廉笑了下,扯回話題道:“我是說,joker大概也沒想到你的氣性會這麼大。”
懷姣:“……”
懷姣確實還有一點生小醜的氣,但也沒到那麼嚴重的地步。
如果僅僅隻是對方的惡語相向或者對他不怎麼好的態度,以懷姣的性格一般都不會特彆放在心上。
他對joker的脾氣由來,主要還是因為那場演出。
沒有威克斯的庇護,連飯都吃不上的他,在馬戲團裡受到的唯一一點關照,是來自威廉強行介紹給他的表演老師,小醜。
雖然態度不怎麼好,但該教的東西都會教他,也會給他準備食物。
所以那晚沒有任何提醒的突發演出,才會讓懷姣格外難以接受。
但也僅僅隻是難接受而已。
“我沒有生氣。”懷姣再次解釋道,他隻是單純不願意在晚上和旁人獨處,而且他有8701,比任何人都可靠的係統。
“好吧。”威廉聳聳肩,將視線移到堆放東西的小桌上。
“這個叫阿戈修斯的男人,還真是大方。”
“真少見,這裡居然會有這種有錢人。”
外表精美,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絲絨禮盒,讓威廉打開,擺在眼前,他伸手挑起禮盒裡的某樣貴重禮物,挑眉發出感歎:“珠寶、鑽石,他太會討女孩子歡心了。”
“可惜我們的jiao好像不太買賬。”
懷姣抿唇,輕微皺了皺眉,忍不住道:“可以彆收這些東西嗎……”
他當然明白在馬戲團這種地方,表演者收禮甚至與有錢觀眾私下見麵約會都是非常正常的事,威廉早就跟他科普過,但是,“鮮花或者玩偶我都可以接受,就是不太想要這個,有點太貴重了……”
懷姣看到了一顆有些誇張的鑽石吊墜,看得出送禮的人是精心挑選過的,至少款式絕不是什麼隻適合女孩子佩戴的。
“嘿,你可以大方接受這些。”威廉將吊墜放回原位,扯了下嘴唇,做出個玩笑表情,“隻要不是什麼變態狂熱追求者送的禮物,你什麼都可以收。”
“馬戲團可沒那麼多規矩,jiao。”
絲絨禮盒用蕾絲帶打著結,外麵彆著一張已經署名的卡片。
阿戈修斯。
連懷姣都眼熟了這個名字,從演出結束後的第二天開始,不間斷往馬戲團送禮的有錢男人。
一開始是鮮花糖果,再後來越來越誇張。
有時候是做工逼真,連頭發絲都栩栩如生的精致玩偶,有時候又是這種絕對貴重的珠寶首飾。
懷姣覺得這樣很奇怪,實際上除了名字,他連對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就這樣冒昧地收下一些價格超乎預算的禮物,總覺得不太好。
“下次幫我回絕掉吧,我不喜歡這樣。”
懷姣不想在副本裡牽扯出什麼不必要的事情,更不想莫名其妙惹出些什麼麻煩來。
“好吧。”
威廉無奈答應道。
……
那是一條看起來就十分普通的白色腿襪。
做工粗糙,走線和鬆緊程度都不太好,像是在馬路地攤上隨便買來的。
肉眼可見的廉價。
普通人都能看出來的廉價,更彆說是阿戈修斯這樣的人。
他店裡的每一個玩偶,從頭發絲到腳下鞋底,都出自阿戈修斯之手,編織的蕾絲外套,卷邊精巧的花邊裙擺,全是他一一細心挑選出來。
這樣普通的白色小腿襪在他這裡實在很少見,少見到阿戈修斯再找不出第二條。
襪子應該本身偏小,所以即使鬆緊不好,小腿肚的那個位置,也因為剛剛被人穿過,而撐得有些透明。
甚至還勾了絲,從上到下,勾出細細長長的一條線。
它曾經的主人,馬戲團的黑頭發亞裔,似乎身材極其瘦小,阿戈修斯在看著這條白襪的時候,就不免聯想到那晚的演出。
短短的南瓜褲,細白的腿,以及糾纏箍住繩索時,褲腿邊擠出的一點稍顯豐腴的腿/肉。
好像就是那個時候掉下來的。
半透明的小小一條,掉到了阿戈修斯的望遠鏡上,垂直掛著的柔軟布料,距離他的麵頰,隻有不到兩公分的距離。
很奇怪,在當時演出現場那樣嘈雜混亂的場景中,阿戈修斯回過神的第一秒,比視覺感官更快的……
是鼻尖嗅到的,若有似無,又纏綿悱惻的,一點香味。
從未聞到過的一種香味。
就像現在這樣。
勾絲的白襪被揉皺,讓男人一手攥住,難以克製地,貼近麵頰。
挺直鼻梁抵著指縫,露出裡麵一小塊白色布料。
五官英俊帥氣的洋人男性,過長的棕色頭發往後垂散著,明明端的是西方紳士的冷峻模樣,做出的動作,卻是像狗一樣……
薄唇微顫著,湊近,深嗅入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