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題。
一定有問題。
懷姣想讓自己冷靜下來,隻是接連不受控製又無法預料的情節發展,讓他克製不住地手心發顫。
連帶著手腕的細細顫抖讓男人一眼發現,懷姣聽到麵前人笑了一聲。接著說出來的話,讓努力想穩住情緒的懷姣,無法控製地就要馬上掙脫他。
“怕什麼,前天進我房子的時候,沒想過會撞見人?”
“你當時在這裡?!”
脫口而出的話被男人笑聲打斷,“一試就騙出來了。”
他聲音低沉沉的,笑了挺久才說,“那天回來的時候發現門被開過,屋裡東西位置不對,電話也被動過。”
他停了停,接著眉眼抬起,嘴唇咧開,側臉傷口跳動著,露出個誇張到有些怪異的笑容來。
“要是當時就看到了,你以為你還能現在才出現在這兒。”
懷姣一僵,下一刻就大力掙紮起來。
——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卓逸你說的什麼屁話要成真了啊啊啊啊!!
——救命啊救命啊!!來人救救姣姣求求你了誰都好!!!
——邢越你人呢啊啊啊!!!
兩隻手腕僅被人用一隻手就合並鉗住,懷姣站在門口,身體不斷後仰間,被人拖拽著直往屋子裡麵走。
木屋過於老舊了,不高的房梁頂垂下的黃色吊燈,在懷姣掙紮動作下跟著劇烈晃了晃,光線跳動,屋裡明明暗暗間,懸掛在爐火上方的碩大羚羊頭骨都張牙舞爪地,透出猙獰陰影。
懷姣這次是實實在在地被困住了。
屋內唯一的椅子讓男人坐著,懷姣身上蓋著件未被裁剪的棕熊毛皮。不知道是自信還是什麼,男人並沒有限製他的走動,隻玩笑一般,隨手扯過什麼東西蒙住了他的眼睛。
“眼睛太漂亮了,一直看著我的話,我會心軟。”
心臟快要從胸腔蹦出來一般,跳得劇烈。
褲腳傳來冰冷觸感。
“你乾什麼!!”
手上把量的動作好像下一秒就要打斷他的骨頭。
剛才掙紮間就已經察覺到無法抗拒的體力壓製,讓懷姣就算是手腳未被束縛,也不敢在男人麵前做出再次反抗的激怒動作。
視線並不是全然的漆黑,眼前隻蒙了一層還透著點光,隻那並不能看清什麼。
反而那一點恐懼,倒襯得他雪白的一張臉格外生動,格外漂亮。
往眼睛上伸去的手,被男人出聲打斷,“不許取。”
想要取下布條的手指,頓時僵在原處。
懷姣捂著耳朵,掩耳盜鈴一般埋著臉整個人都縮進棕熊皮毛裡,幾乎要絕望的閉上眼睛——
然而下一秒,腳下觸感一變。
有什麼又軟又暖和的東西碰到了他。
身上的皮毛被揭開一點縫隙,細白小臉上的黑色布料讓人伸手扯開。
手腳都沒被束縛的狀態,讓懷姣在那半刻的頭暈後,一被放開就馬上撐地坐了起來。
他被細心放置在棕色的皮毛墊上,懷姣垂下頭,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腳上穿著的乾淨拖鞋。
有悶悶的笑聲從頭頂傳來。
懷姣一抬頭,視線不可避免地撞上男人輪廓深陷,滿帶笑意的眼睛。
和眼睛往下,與高挺鼻梁銜接完美的,那張微挑薄唇。
“我看起來很像壞人嗎。”
“這麼不經嚇。”
在冰天雪地的山林裡跑了許久的人,終於被體貼地穿上了一雙乾淨的鞋子。
懷姣愣愣地看向他,他嘴唇顫了顫,正不知道回什麼時,就聽到男人又說道,“對了,你還要借電話嗎。”
懷姣:……
懷姣人傻了。
進入這個遊戲後,懷姣一直以為自己至少是與主線劇情沒太大關聯的,係統一開始就告訴過他,原主人設僅僅是個炮灰,這讓他多少產生了一點遊離於劇情外的安全感。
哪怕在前一天從陸聞口中得知,原主和沈承遇有些不明不白的關係。
懷姣都沒想過會是這樣的關係。
遊戲劇情裡,四年前沈承遇死於彆墅三樓,第一天晚上邢越口述的案件報道上說,死者精神正常無自殺傾向,三樓閣樓也並非封閉密室。
沈承遇死得蹊蹺,種種蛛絲馬跡都指向一個答案,這是一場蓄意謀殺。
而能直接參與這場謀殺案件的,隻有案發當晚和沈承遇同處一棟彆墅的,另外五個人。
先前的夢裡,明明人物景象都蒙著霧似的分辨不清,但等懷姣此時清醒過來後,卻偏偏能認出彆墅裡幾人的身份。
陸聞、卓逸、秦麗、林之芝,還有自己。
唯一和當年不同的,大概就是現在替換了死去沈承遇位置的,邢越。
殺害沈承遇的凶手就在他們五個人當中,又或者不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