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崽軟乎乎的朝著獸族方向嚶嚶了幾聲,用真摯的話語安撫獸族的情緒,證明自己的無害和願意幫助她度過困難的真心。
幼崽可愛又認真的解釋,讓躲藏的獸族心中暖暖的,忍不住開心的彎起了眼。
她當然知道幼崽的真摯了,但對自己的不滿意,讓她不願意以這樣糟糕的狀態,出現在冬冬崽的麵前。
冬冬崽見勸說無效,無奈的歎了口氣,明明他都感受到對方意動和開心的情緒啦!但還是沒能說服對方哦!
看樣子今天可能不能把這位獸族叼回家了,冬冬崽失落了一會兒後,又打起了精神。
他朝著周圍看了看,折了一大片乾淨的樹葉,將奶酪棒、醫療箱中的各種藥品、新鮮的肉類和大胖橘給他做得各種肉類小零食放在了葉子上。
冬冬崽把東西放好後,就對著獸族躲藏的方向,做出了一個熊貓比心的姿勢,然後揮揮爪,說了聲明天見。
躲藏起來的獸族看著冬冬崽遠去的背影,很想跳出去攔住幼崽,跟幼崽回家,或是把幼崽帶回家。
說實話,她現在有點點後悔沒有直接出擊了。
而背著獸族往前走的冬冬崽,也有些想要回頭看一看,但又害怕嚇到獸族,就隻好忍住回頭的欲望。
最後兩隻毛茸茸越離越遠,等冬冬崽的小背影被花叢淹沒後,躲藏起來的獸族才悄悄探了頭。
儘管這位獸族身上有些臟汙,但依舊無法掩蓋她的美麗。
這是一位狐族獸族,看外表應該是雪狐,那身白色的毛發雖然有些黯淡,還沾染著血跡和灰塵,但並未完全的遮掩那抹純白。
這隻白狐加上尾巴,大概有一米五左右的長度,看上去有些過於瘦削,這還是有較為厚實的皮毛支撐的結果,可想她瘦弱成什麼樣了。
但是這隻白狐長得是真得很好看,那張小巧的狐狸臉甜美中又帶著絲絲魅惑,一雙自帶眼線的狐狸眼哪怕有些黯淡,依舊流波婉轉。
唯一讓人覺得可惜的,就是那雙眼睛缺少了些靈動和高光,就像是丟了魂兒一般。
這讓人不禁感歎,若是由湮滅因子造成的狂躁症能夠治愈的話,這雙眼睛一定會非常好看吧?
白狐一瘸一拐的從藏身處走了出來,她警惕的朝著周圍看了看,確定沒有危險,而冬冬崽也走遠後,才來到那放滿了食物和藥品的樹葉前。
要是按照以往她的習性,她應該第一時間就選擇那些新鮮肉類作為食物的,因為這樣的食物才是她一直以來習慣食用的,並且能夠快速為她的身體提供營養和能量的。
但是這一次,她先看向了冬冬崽拿出來的第一個食物,那一把細心的拆掉了棒子的奶酪棒。
奶酪棒特有的奶香和甜味讓白狐的鼻尖動了動,是她沒有吃過的食物,但她並不排斥,反而有些期待和喜歡。
白狐低下頭,將香甜的奶酪吃進嘴裡,當即就享受的眯起了眼,就像是在笑一樣。
擁有治愈效果的奶酪棒,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裡,就將她經受的皮外傷和內傷治愈了,包括之前留下的暗傷,部分失去的皮毛,也都在短短時間內恢複了。
身體中發生的變化,讓白狐感到驚喜,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了,仿佛之前壓在身上的沉重巨石被推開,她終於掙脫了枷鎖一般。
這是獲得了新生的感覺,這樣的活力和生命力,讓她從黑暗絕望中,看到了光。
身體的治愈隻是開始,白狐在吃完所有的奶酪棒後發現,她的腦袋也不痛了,那些讓她瘋狂和痛苦的幻覺都被奶酪棒的治愈效果壓製了下去。
當狂躁和崩潰被壓製,屬於人的理智和記憶悄悄冒頭,一直渾渾噩噩的白狐捕捉到了一些過去的片段。
“伊莎……”白狐音調怪異的念出這個名字,神情有些恍惚。
許久沒有說過獸族通用語的白狐伊莎,此時的聲線聽上去有些奇怪和乾澀,但她努力的將這個名字說得清晰。
記憶片段的浮現,讓她找回了喪失已久語言功能和名字,曾經的一切一下就衝破了塵封的枷鎖。
“我的名字,是伊莎。”白狐伊莎微微垂著頭,將伊莎這個名字反複的念著,想要趁著短暫的清醒,牢牢地記住。
“獸族,母星,治療試劑,湮滅因子……”越來越多的記憶片段在腦海中浮現,白狐捕捉到了能夠確定她個體存在的重要記憶。
她是白狐一族的族長,幻想宇宙最負盛名的醫療主席。
在與湮滅因子的決戰中,被湮滅因子深度感染,為了貢獻最後的價值,也為了尋找治愈戰友的可能,她自願留守獸族母星,為留守獸族們提供治療和幫助。
作為治愈係能力的持有者,白狐伊莎是最後一個失去理智和記憶,被狂躁所控製的獸族。
當時的伊莎雖然沒有找到完全治愈湮滅狂躁症的辦法,但也研究出能夠抑製和舒緩狂躁症的藥劑,延緩了獸族陷入完全瘋狂的時間,同時也減輕了大家痛苦。
如今存活下來的獸族,都是被她救治過,並且使用過她製作的最後一種治愈藥劑的獸族。
無數塵封的記憶,以片段的方式在伊莎的腦海裡浮現,這些記憶隻是暫時的恢複,等到奶酪棒的治愈效果過去後,她又會恢複之前那樣偏向於獸類的混亂狂躁狀態。
所以她必須迅速的篩選這些記憶片段,記住重要的那幾個。
當初藥劑實驗室的地址,她的名字和身份,獸神最終沉睡的神殿,以及去追尋冬冬崽,將記住的這些告訴他……
伊莎能夠感受到她的記憶正在不斷的衰退,那種狂躁和混亂的感覺也在回歸她的大腦,但是再次被這種痛苦包圍的時候,她卻不再害怕和絕望了。
她找到了希望,找到了歸處,找到了未來。
留在冬冬崽身邊,她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