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沒多久, 幸村精市便住了院。
這是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當然,這裡麵應該把津島修治排除在外。
這位敏銳的存在早就在跳級回歸的那一天就發現了幸村精市的異樣, 甚至還畫了畫提點了幸村精市。
在得到幸村精市住院的消息,津島修治隻覺得“果不其然”, 而不是“出乎意料”。
不過,他其實也不清楚幸村精市的身體具體是有什麼毛病, 隻知道這個毛病估計出現有一段時間了,隻是沒有被幸村精市說出來, 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津島修治是跟著大家一起去金井綜合病院看望幸村精市的, 大家臉上的焦急和擔憂顯而易見, 卻又努力在幸村精市的麵上強顏歡笑,看的他有些無奈。
覺察到津島修治的神色奇怪,中原中也眯起眼睛, 以“上廁所”的名義拽著這個家夥暫時離開病房,詢問他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哪裡知道……”津島修治舉手投降,無奈地說道, “隻是知道幸村部長得病了,勸他去麵對現實而已啊。”
中原中也懷疑地打量著津島修治, 確認這家夥沒有說謊, 有些頭疼地說道,“部長不在,這就有點麻煩了。”
“其實這事挺好解決的, 不就是一個病嘛。”津島修治聳了聳肩,他可不覺得這是什麼難搞的事情,世界那麼大,人才那麼多, 區區一個小病症,治療一下不就好了。
中原中也嘴角微抽,“你在想什麼?部長可是普通人!你想要製造‘醫學奇跡’嗎?”
他強調了一下“醫學奇跡”,警告津島修治不要亂做什麼。
津島修治表示自己很無辜,“哪有,我這麼乖~”
“你哪裡乖了。”中原中也翻了一個白眼,隻覺得這家夥腦子有病,“總而言之,要符合普通人規則,知道嗎?”
津島修治:“哦……”
警告了津島修治,中原中也重新拉著他回到病房,結果就瞧見眾人無語與焦急交錯的神色,有些迷茫地問道,“怎麼了?”
“中原,”柳蓮一看到他們,立馬問道,“有沒有在廁所看到赤也?”
“切原?沒有哦,”中原中也搖了搖頭,“他又迷路了吧。”
“在醫院裡走丟也太……剛剛應該找個人跟他一起的,”丸井文太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歎了一聲,“隻希望彆走出醫院的範圍。”
“你們要找切原嗎?”津島修治揮了揮手,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你有辦法?”幸村精市瞧見津島修治這麼生龍活虎的樣子,詢問道。
“當然了!”津島修治自豪地昂起下巴,手一伸,從口袋裡翻出了一個小小的儀器,屏幕上一個紅點正在發光。
中原中也震驚地叫道,“你居然在切原的身上放定位器?!”
他就知道,津島修治這家夥是學不好的!看看他,居然在普通人的切原身上放定位器這種東西!
津島修治對他翻了一個白眼,“沒有放定位器,到時候切原跑丟了怎麼辦?那家夥可是走習慣的上下學路都能不小心走丟的家夥,我這是防範於未然!”
其他的人也用複雜的目光看向津島修治,充滿了“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意味,不過他們也必須承認,津島修治說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柳蓮一已經在思考以後給切原赤也常備定位器的可能性了。
津島修治很快就尋找到了切原赤也的位置,把儀器交給柳蓮一,也教給他使用的方法,柳蓮一便去找切原赤也了。
幸村精市若有所思地看著津島修治,提醒道,“以後不要隨便用這些東西。”
大家都是部裡的朋友,他並不希望津島的行為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也不希望津島習慣成自然,以後經常做這種事情。
津島修治知道幸村精市在擔憂什麼,笑了笑,“放心吧,我就是用在切原可能會迷路的時候,唔……以後可以考慮給切原的手機裝個定位器,免得他哪天又跑沒了。”
丸井文太想了想,覺得這事還是很靠譜的,“是啊,切原上次甚至從東京跑到了北海道,不知道他是怎麼跨海的……”
幾個人同時想起了當時撈切原的過程,不自覺地讚同了這個行為。
唯有正直的真田玄一郎依舊覺得不太行,不過他強調的是另一個事情,“必須切原同意,隻能在切原走丟的時候用。”
顯然,他也覺得用定位器尋找切原的位置很靠譜,隻是切原必須要有知情權,使用也要規範。
津島修治當然毫無異議,“我會把使用權給柳用的。”
真田玄一郎卡了一下,想說要尊重前輩,然後想起這家夥已經跳級變成同級了,確實沒必要叫“柳”為“柳前輩”了,便把口中的話咽了回去。
靠著津島修治提供的定位器,柳蓮一很快就找到了切原赤也,把他帶了回來。
部裡的人和切原赤也商量起給他的手機安裝定位器的事情,切原赤也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可以啊,這樣的話,柳前輩就可以更快找到我了吧?”
網球部眾人(無語):你就不能自己努力一下不要總是迷路嗎?
切原赤也(無辜):這不是我努力了也做不到嗎?
柳蓮一無奈地承擔起了照顧切原赤也的大任,在津島修治給切原赤也的手機安裝了定位器後,轉接了定位器的使用權,使用一遍確認無誤後,就關閉了那個定位軟件。
他再三向切原赤也保證,隻會在徹底確定聯係不上切原赤也的時候使用。
切原赤也對柳蓮一非常放心,根本不覺得這有什麼,甚至因為更加自在了,再也不用因為走丟而提心吊膽了,也不知道這該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網球部眾人並沒有在幸村精市的病房裡停留多久,過了一小時後,便陸續離開了。
津島修治出去轉了一圈,悄無聲息地摸了回來,正好瞧見幸村精市拿不穩水杯,水杯從手中脫落,往地上掉去的過程。
伸手抓住水杯,阻止其落在地上碎掉,津島修治抬眼看向幸村精市,對方剛剛出現的無措和痛苦已經被收斂的一乾一淨,完全看不出來了,隻留下了表層的溫和。
“津島?你怎麼回來了?”幸村精市是真的沒有想到津島修治會中途返回,這才被對方看了一個正著。
津島修治把水杯重新遞給幸村精市,看著他這次抓穩慢慢喝水,輕聲說道,“前輩,你的病不是普通的風寒和腸胃不好吧?”
幸村精市抿了一口水,把水杯放到桌麵上,歎了一聲,“被你看出來了……”
他沒有什麼隱瞞津島修治的打算,“醫生說是疑似格林-巴利綜合征,已經到中期了。”
“這樣啊……”津島修治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陷入了沉默。
房間裡一片寂靜,與剛剛網球部眾人在的熱鬨完全不同,顯得有幾分詭異。
幸村精市沉默了很久,終於打破了這份寂靜,“你特意回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不是,”津島修治搖了搖頭,“我隻是在想一個事情。”
“什麼?”幸村精市疑惑道。
津島修治盯著幸村精市看了許久,問了一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前輩,你覺得這個世界完全符合科學嗎?”
幸村精市覺得津島修治這個問題奇怪極了,“當然了。”
“前輩們打網球用的精神力很科學嗎?”津島修治繼續問道。
幸村精市眨了眨眼睛,沒有回答,反而是詢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顯然,幸村精市自己也有察覺到一些什麼東西,隻不過從未去探究過深。
津島修治也很肯定這一點,終於進入了正題,“前輩,重新認識一下吧,我是裡世界的異能力者,我有辦法治療前輩的疾病哦~”
“裡世界?異能力?”幸村精市的重點落在了前麵兩個,而不是後麵的“治療疾病”。
並非是他不想要病好,而是他知道,前麵那兩個才是達成後麵那個的前提,所以,必須先搞懂那兩個才可以。
津島修治很滿意幸村精市的聰明,他看了眼四周,打了個電話,叫了人來這裡設了防護罩,保證所有信息不會泄露出去,才慢悠悠地解釋起來:
“裡世界其實有兩層,一層就是普通的□□,第一層就是擁有特殊能力的存在。”
他用的是“存在”,而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