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得到損失的澀澤龍彥:……
隨手丟出一張不記名的卡給澀澤龍彥作為補償,五條悟把那杯果汁倒掉,又把杯子碾碎後丟到垃圾桶裡麵去,招來仆從重新弄了一杯。
果戈裡抬手摸了摸耳朵,剛剛那記“蒼”就是擦過他的耳尖,那個位置有了輕微的擦傷,緩緩地流下些許鮮紅。
他將指尖含入口中,感受著那滴血珠的腥味,含笑的眼睛彎彎的,仿佛是找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一般,直勾勾地盯著五條悟。
費佳看著果戈裡被挑起樂趣的全過程,輕歎了一聲。
果戈裡接下來必然會三番兩次去招惹五條悟,隻為了看到那肆意妄為、沒有絲毫拘束的靈魂,也就是“自由”的靈魂。
費佳沒有阻止果戈裡的想法,雖然果戈裡的確是自己手裡最好的牌,但是,他對果戈裡用的一直都是“包容而放任”的“摯友”的態度,作為“摯友”是不會阻止果戈裡去追求自己的“理想”,甚至會幫助對方去尋找到“自由”。
所以,至少明麵上他是不能這麼做的。
不過,費佳也沒有打算在暗地裡乾點什麼就是了,因為五條悟足夠強。
是的,就這一點就足夠讓果戈裡在數次嘗試之後放棄,因為他根本無法去體會五條悟的“隨性”,也無法去明白五條悟的所思所想。
這個渴望自由的“鴿子”最後還是會回到自己這一邊,所以,隻是暫時放飛對方去外麵轉轉,又有什麼問題呢?
抬起杯子,輕抿一口,費佳微抬眼,瞧見正對麵的津島修治正雙手托臉頰含笑看著自己,他歪了一下頭,舉起了杯子,“津島君,合作愉快。”
津島修治也舉起了杯子,兩個杯子輕碰,發出清脆的聲響,“我們一直是朋友,費佳。”
所有的想法都隱藏於笑意之下,不露出半分的痕跡。
澀澤龍彥的杯子插入到了雙杯相碰的位置,輕敲上那兩個杯子。
他隨手把一縷頭發捋至耳後,淡淡地說道,“為了‘White Apple’。”
此“White Apple”既指他們共建的服裝品牌,也指他們三個人的“聯盟”。
津島修治和費佳不約而同地改口,跟著澀澤龍彥說道:“為了‘White Apple’。”
果戈裡並不在意這三個穿著白衣的家夥在乾什麼,他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五條悟的身上,一次次試圖用自己的能力出其不意地攻擊對方,但是每一次都被那宛如龜殼的無下限擋在了外麵。
“你為什麼要披著龜殼呢?”果戈裡發出不解的叫喊,神色認真,語調依舊輕快,“沉重的包裹背在肩上,不累嗎?放飛自己,跟著我飛翔吧~”
五條悟白了他一眼,“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可以當我的包裹。”
果戈裡不信,他跳躍著,隨著旋轉的圈數,腦海中一頁頁翻過費佳曾經跟自己提起過的五條悟的相關資料,終於他停了下來,資料的翻動也停在了某一頁上麵。
他緩緩地念出了一個名字,“……夏油傑。”
五條悟動作微頓,蹙眉看向果戈裡,“哈?”
果戈裡看了眼五條悟,又轉頭看向津島修治,念出了另一個名字,“中原中也。”
他仿佛從這兩個名字上找到了什麼共通之處,發出了一連串的笑聲,最後停在了一個有幾分扭曲的笑容上,“哈哈哈哈……太可笑了,如此自由的靈魂,卻被討厭的東西所約束到嗎?”
“是他們嗎?”果戈裡跳躍了一下,蹦到了已經被炸毀的亭頂,落在那堆碎石之上,張開了“雙翼”,“太可笑了,天上神明為了人類而開始學會行走,無根之人為了神明開始學會紮根,為什麼要停下來呢?明明你們曾經是那麼的自由!”
五條悟給了津島修治一個“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的眼神,並不想要理會果戈裡。
津島修治歪了下頭,反問道,“那你呢?自由之鴿為了理想而開始學會魔術,這不也是可笑的事情嗎?”
果戈裡停了下來,雙臂緩緩地垂落,白發下垂,擋住了神色不明的雙眼,他朝著費佳的方向看了一眼,再度笑了起來,笑聲裡帶著一絲嘲諷:“是啊,我也是……”
從亭上跳下來,他轉瞬間就消失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津島修治看向費佳,明晃晃的“看戲”意味:“這樣好嗎?沒有打斷我,讓果戈裡走了。”
費佳歎了一聲,卻滿是儘在掌握之中的意味,非常肯定地說道,“他會回來的。”
——在這世上,除了自己身邊,果戈裡又能去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