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島修治弑王的同時, 羽張迅的副手也斬殺了即將掉劍的羽張迅。
失去了王的悲傷與痛苦將副手淹沒,一時間難以從這樣沉重的情緒中脫離出來。
倒是津島修治就跟個沒事人似的,雖然在殺死迦具都玄示的那一刻表露出難得的溫柔, 但他還是很快就將自己的情緒抽離出來, 落到地上後, 伸手貼上迦具都玄示的雙眼,輕輕將其眼眸合上。
津島修治轉過頭, 朝著副手詢問道:“走嗎?”
副手愣了下, 勉強回了神, 低喃著:“送王回去。”
津島修治並沒有打算如同副手那般親自把迦具都玄示的屍骨帶回去的打算, 就算要帶回去, 也不會是他來帶。
看看他這個十二歲的小孩子, 這個小身板,這個小短腿和小短手, 像是可以搬起一米九高的迦具都玄示的類型嗎?簡直是天方夜譚!
副手也發現了這一點, 苦笑了一聲,又詢問道:“需要我幫一把嗎?”
“兔子會把他帶回去的, ”津島修治看了眼迦具都玄示胸膛上的肋差, 想了想, 還是拔了出來,將上麵沾染的鮮血擦乾淨, 收回刀鞘,將這一把刀劍放在迦具都玄示的身側,“這個就給他陪葬吧。”
副手覺得津島修治的腦回路有些奇怪。
正常人是不會想要殺死自己的凶器陪葬的好嗎?就算迦具都玄示本人同意, “煉獄舍”的那群家夥也不會同意的!
沒等他發出詢問,四周就傳來腳步聲,沒過一會兒, 兔子們還有其他人都到達了此處。
他們在看到兩柄達摩克利斯之劍消失之後,就開始往這邊過來,正好趕上他們要搬屍體的時候。
降穀零快步走來,將津島修治攬入懷中,拍了拍他的背部,輕聲說道:“辛苦了。”
“不辛苦,”津島修治疑惑地看了眼降穀零,“隻是送走了一個人而已。”
降穀零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隻是拉著津島修治遠離了迦具都玄示的屍骨,讓中島敦他們照顧津島修治,自己去和兔子們打招呼。
“赤之王的屍骨……”
“交給我們吧。”
出人意料,“煉獄舍”的人出現在了樹林中,一個個悲痛不已地看著自家王逝去的屍骨,緩緩地行動,將迦具都玄示的屍骨收斂。
“煉獄舍”的新首領自然便是曾經的赤之王的副手,對方讓成員們將迦具都玄示的屍骨帶走,送去他們準備好的墓地,自己則是留在這裡。
發現對方朝著津島修治的方向走過來,降穀零警惕地擋在津島修治的麵前,皺眉道:“你要做什麼?”
“煉獄舍”新首領搖了搖頭,蹲下身來,掏出了一根與津島修治頭上一模一樣的發帶,綁在津島修治的手腕上,輕聲說道:“謝謝你,替我做了這樣的事情。”
身為赤之王的“劍”,本該是由他來肩負起斬殺“掉劍之王”的職責,他卻因為膽怯與悲痛而選擇了逃避,讓這份責任最後落到了津島修治的身上。
這個孩子肩負起了本不該屬於他的職責,並且做的很好,這一點就足夠讓他為此而道謝了。
津島修治看了眼手腕上的帶子,問道:“你們要去橫濱?”
“對,先去討個生活吧,繼續呆在這邊,是無法生存下去的,”新首領把所有的悲傷都掩藏起來,隻留下一聲輕歎,“時間終究會將一切掩藏,哪天需要我幫忙,就儘管開口,我相信你可以找到我的。”
津島修治頓了下,壓下了本想拒絕的話語,轉為了彆的話:“你先死了,就不用找你了。”
新首領眨了眨眼睛,聽出津島修治話語中的安慰與擔憂,噗的一下笑了出來:“是嗎?那我努努力,不要讓自己死掉。”
津島修治彆開頭,沒有回答。
揉了揉津島修治的腦袋,新首領慢悠悠地起身,看向降穀零,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聽說你是他未來的手下,做副手不隻是做輔助和管家這種簡單的事情,還要肩負起很多的東西,你要努力點。”
降穀零頓了下:“我會的。”
“希望吧。”
新首領收回了手,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手指在煙頭一劃,下意識想要用氏族之力點燃煙,在發現沒有火花點燃的那一刻,他頓了下,動作自如地掏出了打火機,手動點燃火焰,讓人發現不了他剛剛所出現的片刻悲傷與無奈。
叼著煙,雙手插入口袋中,他對著津島修治擺了擺手,便順著“煉獄舍”成員們的呼喚離開,帶著他們曾經的王前往墓地,等葬禮結束,便要去到橫濱,開啟他們的新生活了。
降穀零目送對方離開,莫名的有種共情的感覺。
如果哪一天津島修治也如同迦具都玄示這般逝去了,那自己會怎麼樣呢?
不,我倒還好,不過是重新撿起公安的工作,畢竟我還掛著這個名號,但像芥川龍之介他們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