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前一天, 津島修治和中原中也來到了青森。
站在山腳下往山頂的方向看,隻覺得一片蔥蔥,未能窺見半分宅邸的痕跡。
中原中也有些遲疑地觀察著四周:“好像沒有路?”
“自己走上去啦~”津島修治擺了擺手, 拉著中原中也朝著山裡進發。
使用重力飛起, 避開護著山林的繩索,中原中也端詳著那已然帶了幾分鏽色的“禁入山林”字樣的鐵牌, 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問號。
但是, 對津島修治的信任使之忽略了這個問題, 繼續跟著向前走。
穿梭在林木之間,樹枝擋路,隻能一一撥開,時而側身,時而彎腰,努力從其中穿過。
中原中也曾考慮過直接飛過去,然而津島修治拒絕了。
津島修治意味深長地提醒道:“做人心要誠。”
中原中也雖然不解, 但隱約琢磨到那麼幾分韻味,按下了原本的想法。
踩著石頭過河,意外的沒有結冰的河流格外湍急, 河水拍打著石頭,濺起的水花直撲而來,打濕鞋子和褲子,帶來幾分透骨的冰涼。
中原中上岸後,甩了甩鞋子, 利用重力把水都甩了出去,側頭一看,津島修治“毫發無損”,完全沒有被水流所襲擊的樣子, 著實是乾淨。
“你們這裡的河居然沒結冰?”
“這裡常年不結冰的。”
津島修治笑著,蹲在河岸,原本湍急的水流到達他的身邊時,變得平緩,毫無剛剛洶湧襲擊中原中也的氣勢,擺明了大寫的“雙標”。
中原中也眯起眼睛,心下有所揣測,依舊跟著津島修治前行。
日光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增強,從東側一點點地挪向正中,灼熱致汗流。
中原中也行到何處,日光便照耀到何處,本該陰涼的森林卻絲毫沒有起到防曬的功能,反而是將樹枝一一避開,任由灼熱的光芒打落,卻又毫不吝嗇地將眾多的枝葉擋在津島修治的頭上,將其護得好好的。
嘴角微抽,中原中也想起津島修治曾提過家中存在巫女,有巫女的地方就有神社,有神社的地方必然供著神明。
那麼,這一切是那個守護津島修治的神明做的嗎?
中原中也麵露些許懷疑,卻又很快壓了下去,因為他們基本上走到了最終的地方。
長長的階梯綿延而上,紅色的鳥居一一落在階梯之上,向上不斷地延伸,一眼瞧不見儘頭,相當的壯觀。
津島修治停下了腳步,輕笑著:“到了。”
“這裡是?”中原中也有幾分好奇。
“你上去了,倒了正殿門口,我再告訴你。”津島修治笑著,推著中原中也的背部,將其推至階梯的第一個台階。
中原中也回頭正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身後的一切已然消失,化為一片黑暗,腳下的台階也跟著變得模糊不清,唯有那紅色的鳥居依舊鮮豔無比。
他頓了下,還是順從著津島修治的指引,一步一個腳印地朝著階梯終點而行。
或許,隻有真正進入了神社,才會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比起行走漫漫路的中原中也,津島修治的前行步伐就顯得格外輕鬆了。
看著已然消失在麵前的鳥居與階梯,他輕快扭身,邁步行進不過百米,樹木自行挪動位置,讓出一條路,津島修治順著小路而上,不過幾分鐘,便到達了神社所在地。
站在大大的鳥居下,津島修治回頭看了眼重新回歸常態的樹林,無奈地聳肩,轉頭對著巫女笑道:“我來啦,神明大人今天可安好。”
“殿下一切安好,”巫女淡淡地回應著,讓開位置,“修治少爺,請。”
津島修治眨了眨眼睛,完成了進入神社後的一係列操作後,搖鈴投幣,在鈴鐺清脆的響聲中,閉眼許願。
【神明大人,請恕我離家而行,在外遊蕩,多年未歸,身在外,心在此,我永遠都是您的信徒,靈魂深處永遠銘刻著津島家的刻印】
耳邊傳來一陣輕響,津島修治明了,繼續在心中念叨。
【神明大人,請允許我為您介紹我已然相伴一生,未來也將繼續相伴的伴侶,其名為‘荒霸吐’,職為破壞與毀滅之神,人身軀殼,靈魂璀璨,願您允其進入津島家,為父兄所見。】
他等待了片刻,鈴聲已然消散,他微微俯身,再度行禮,感謝神明的恩惠與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