攢錢買房子不是耿睿這兩年的想法，或許是他從小到大的心願。
“換成是我，我大概也不敢。”季遇實話實說。
耿睿立即抬頭，看著季遇的眼眸，從她的目光中看到了支持，心裡便鬆了口氣。
緩過來之後，他輕聲道：“我隻是有點唏噓，我們五個人當初合作的時候，都覺得隻要我們做生意能攢夠吃喝就夠了，可越到後麵，我們想要的就越多，說實話，如果不是碰到遇姐，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會變成什麼樣，或許我現在會在監獄裡待著吧。”
有些話耿睿一直都沒有跟季遇說過，但在他腦海裡卻已經想過許多遍。
當初他回到這個小鎮，其實並沒有打算跟福利院的任何人碰麵，在碰到季遇之前，他也一直都是衝動的人。
可他碰到了季遇，知道了當初他離開之後給季遇帶去的麻煩，也知道在這個地方，還有他的落腳之地。
不是家，但是一個勝似家的落腳之地。
從那之後，他就不敢再衝動了，他怕自己再鬨出什麼事來。
後麵跟他們作對的那幾人被抓，他心裡的第一反應是高興，等到回過神來，他才覺得心有餘悸，逐漸升起害怕的情緒。
現在的他跟早幾年的時候已經截然不同，他已經長大了，成熟了，知道不該衝動行事，也知道不能為了已經被背叛過的兄弟之情，再把自己拉下去。
“是你自己的選擇，我隻是推了一把而已，”季遇說道，“如果連你自己都放棄了自己，如果你是跟祥子他們一樣的人，或許我們今天不會麵對麵坐在這裡。”
“所以我其實還挺高興在那天碰到遇姐的。”耿睿笑著說道。
他不會忘記那一天，就是那一天，他見到了季遇，也是從那一天開始，他逐漸有了束縛，而不再肆意妄為。
那天站在巷子裡，看著背著光的季遇的畫麵，他永遠都會記在心底。
……
“這個款式可以做的再大一點，我之前特彆注意過，來看這個款式的客人身形都比較大，但試的時候都太小了。”
“這個款式可以做一些比較鮮豔的顏色嗎？看這個款式的客人以小姑娘居多。”
“還有這個款式……”
兩人的麵前放著一摞照片，照片上都是衣服，其中有一些是季遇穿著這些衣服的樣子。
這是之前兩人剛剛開始做除背心外其它款式的時候想到的，因為耿睿的生意主要是在夜市上，他拿的衣服並不太多，而季遇這邊的衣服款式其實很多，他不可能都拿過去。
還有就是晚上的燈光問題，穿著衣服的情況跟白天不一樣，有這樣的照片作為參考的話，能讓客人更直觀地看到衣服的情況。
照片是季遇去洗的，當然不是去的照相館，而是季遇直接讓係統洗的，對比照相館拍的衣服，係統拍出來洗出來的照片會更加清晰。
“這個款式是不是賣的不好？”季遇指著其中一件衣服，“你那邊要是實在賣不出去，就拿回來給我吧。”
“可是……”耿睿下意識想要拒絕。
“不是讓你免費拿，既然衣服賣不出去，囤在那裡對你來說也吃虧，不如拿回來給我，不過得折價，不能按照你拿去的批發價算。”季遇說道。
衣服不貴，但耿睿一次性拿好幾件，賣不出去囤著也是浪費，能折價還給季遇，他還能回一些本。
畢竟衣服在夜市上放了些日子，也有人試穿過，按原價算，肯定是季遇吃虧。
這樣的方法也是耿睿能接受的：“好，那我下次來的時候帶回來。”
說完衣服的話題，耿睿又說起發飾的事：“對了，這回過來，還要拿200個這樣的發飾，敏華姐那邊之前一口氣賣出去的，人家說是要拿去彆的地方賣，要是賣的好，回頭還會來拿。”
“價格呢？”季遇問道。
“價格按照敏華姐拿的價格算，她賣的時候已經提了價，”耿睿說道，“她其實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她的日子會很難過。”
“是她自己立起來了，不完全是我的緣故。”季遇微笑，她知道溫敏華那邊的前因後果，先前溫敏華主動找耿睿要合作的事她也知道，對她來說最大的感觸就是溫敏華的改變。
最後，季遇讓耿睿多拿了一些發飾，讓他拿給溫敏華。
“就當是發飾大單的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