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就像個灑水車一樣,走一路灑一路,把種子灑了一整條街。想著有棗沒棗打一杆子,萬一能粘到哪個墮落者身上呢。”
接著,徐蒙右手手背一拍左手手掌,“誰能想到,當天夜裡那條街就出了事。馬定國好巧不巧,就是在我灑了種子的街上,淩晨奪舍了一個人。”
“他奪舍彆人的時候那麼大的情緒波動,本來因為能量不足馬上就要消散的種子,就像是久旱逢甘露一樣,吸到了他的身上。”
“接著,我就能隱約通過種子感受到馬定國這個墮落者存在了。”
田七聽完直接鼓起了掌,“該說不說,你這狗屎運走的,有點東西。”
譚玄年則是思索了一會兒,“你的種子灑了一條街,但它們寧可消散也不會主動黏上普通人。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的種子傾向於往等級高,能量高的人身上跑?”
徐蒙點點頭,“是這樣,但問題就是,我感覺不到它在任何人身上,它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譚玄年抬手示意徐蒙不必再說:“如果能確定你的種子一定不會主動往普通人身上跑,那就好辦了。”
“因為馬定國是三級的墮落者,所以咱們派去抓馬定國的人基本上都是三級或以上。”
“咱們按照時間線,把接觸過馬定國的人從先到後問一遍。”
“我現在就打電話,問一下最先一批衝過去抓人的那幾個,有沒有人注意到種子的存在。”
譚玄年開著免提,打了幾通電話。
得到的回複全部是,沒有,沒有,和沒有。
甚至有比較細心的隊員回複說,因為他知道馬定國是被徐蒙的種子定位的,所以抓人的時候還專門留心了一下,但並沒有看到傳說中的種子。
他當時以為徐蒙的種子是那種一次性技能,所以也就沒多問。
電話掛斷,辦公室陷入沉寂。
“如果最先過去的那一批人都沒有見到過種子,”譚玄年將手機鎖屏,麵色微沉,“這很可能代表,馬定國試圖奪舍蔣生的時候,在場的不止一個墮落者。”
“而蔣生之所以沒有被奪舍成功,或許根本不是因為他體弱,而是另外一個墮落者出手,替他攔了一下。”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譚玄年的指尖摩挲了一會兒手機屏幕,轉而看向身旁的兩位下屬,“是我跟不上時代了麼,這年頭居然還會有這麼好心腸的墮落者?”
田七想了一會兒,乾巴巴回複道:“譚隊,可能未必是好心。”
譚玄年挑眉,“怎麼說?”
田七細弱蚊蠅:“興許就是看蔣哥好看,色.欲熏心才救的……”
譚玄年:……
他竟然無法反駁。
徐蒙在一旁弱弱舉手:“譚隊,那個人可是墮落者,如果真盯上蔣哥,那蔣哥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譚玄年麵色一沉,“現在還沒關係,現在蔣生還在醫院——”
不等譚玄年說完,徐蒙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譚譚譚譚隊!有人剛剛拍了一下我的種子!他他他,他跟我說了一句話!”
譚玄年驟然起身:“說了什麼?”
同一時間。
病房內,蔣生用意念向種子傳輸信息:“您好,請問你是男性嗎?”
辦公室內,徐蒙皺著眉頭,感應著斷斷續續收到的隻言片語,“他說……你好,男性……嗎?”
徐蒙滿臉問號:“為什麼一上來要問性彆?”
譚玄年也跟著皺眉:“你先回複他,說你是男的。”
徐蒙照做。
病房內,蔣生:
“你是男性那真的太好了,我最近正在被一位男性朋友的舉動所困擾。所以想來問問你,作為男性,平日裡會好奇朋友下麵的大小嗎,確切一點說,要是你跟朋友睡在一塊,你會因為好奇對方的大小,然後伸手去摸嗎?”
辦公室內,徐蒙努力捕捉著種子傳來的隻言片語,一邊用心感受,一邊把感應到的片段念出來:
“他說……”
“男人?太好了……我……舉。”
“下麵……大。”
“要……摸……嗎?
譚玄年&田七:……
徐蒙說完,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向他跟前一臉古怪的兩個人。
他微愣,他心虛,他開始努力回想自己剛剛說出的話,然後——
徐蒙:“等、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