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著也以後再說,你昨天都累了一晚上了,”蔣生沒好氣地給譚玄年大腿來了一巴掌,“現在你先回臥室睡覺。”
譚玄年:“……哦。”
看著譚玄年好像不大樂意就這麼去睡覺的樣子,蔣生不由失笑。
他倒是沒有正人君子到這個份上,因為顧慮對方剛下夜班所以不願意進行脫敏治療。
現在把譚玄年趕去睡覺,純粹是因為——他總感覺,好像有人正在窺視他。
蔣生很確定,昨天晚上接觸破曉的時候,他沒有被任何追蹤類技能鎖定到。
如果眼下的窺視感,並非是覺醒者的追蹤技能導致的話……
蔣生站起身,走進餐廳在餐桌跟前坐下,解鎖平板翻看著菜譜,每看一會兒,就會不經意地抬起頭愣神片刻。
而每次他抬頭的時候,視線都會若有似無地掃過客廳沙發背後的那扇窗。
客廳的沙發底下,小狸花的鼻尖跟前,忽然就多了幾隻米粒大小的,黑色的小小圓球。
幾個小圓球晃動著,忽然一個個都長出了翅膀,幻化成小飛蟲的模樣。
小狸花警覺地豎起耳朵,當機立斷一爪就拍了過去。
它清晰地看到,所有蟲子都被它按在了爪子之下,一隻都沒有跑掉。
然而當它慢慢地抬起爪子的時候,小蟲卻是一個都沒有死,紛紛原地起飛朝著它背後的方向飛去。
*
一小時後。
“誒,張隊您就放心吧,我們在這一直盯著呢,連眼珠都不帶錯一下的。”刀疤壯漢舉著手機,直勾勾地衝著筆記本電腦的屏幕拍。
“您看,拍的清清楚楚,蔣生在做飯,譚玄年在睡覺。這倆人連對話都沒有,咱的口型識彆技術都用不上。”
視頻另一邊的張鵬點頭:“到目前為止,有沒有觀察到任何異樣。”
光頭:“到目前為止一切正常,而且張隊,人家就做個飯,應該也犯不著動用墮落者能量啊。”
“這可不好說,”張鵬一推眼鏡,“能量就像是墮落者的第三隻手,如果你長了三隻手,做飯的時候看到鍋要沸了,食物要焦了,刀要掉到地上了,而第三隻手恰好幫得
上忙,你會不去用嗎?”
“問題就是……”光頭指著筆記本屏幕,畫麵中的蔣生架了兩口鍋正在燒,他時不時看一下鍋內情況,與此同時還在案板上行雲流水地切著東西。
“人家顯然不會觸發張隊你這種不會做飯的人才會遇到的情況。”
視頻通話忽然就陷入了沉默。
刀疤壯漢抬手就給光頭後腦勺來了一巴掌,“張隊啊,光頭他說話一直就這樣,您也是知道——”
“你先閉嘴。”張鵬一抬下巴,“你們看蔣生。”
自打蔣生在廚房開始做飯之後,刀疤壯漢就把鏡頭對準了餐廳的窗戶。雖然不能拍到蔣生整個人,但是上半身在乾什麼還是看得清的。
視頻畫麵中,一直不疾不徐做飯的蔣生,似乎遇上了什麼麻煩,逐漸皺起了眉頭。
看著監控畫麵的三個人都不由得嚴肅起來。
刀疤壯漢走到攝像機跟前,重新調整了一下視角,這下終於看清了蔣生的麻煩——
擰不開罐頭。
刀疤壯漢&光頭&張鵬:……
灶台跟前的蔣生依舊在努力,隻見他先是把罐頭倒了過來,用力拍了幾下,擰——
玻璃罐頭紋絲不動。
隨後,蔣生又拿出了一副橡膠手套戴好,一隻手按住罐蓋,一隻手按住罐身,發力——
玻璃罐頭紋絲不動。
蔣生脫掉橡膠手套,對著罐頭陷入深思。
看著監控攝像的三人都不知道麵對此情此景能說什麼,視頻通話再次陷入沉默。
隨後,他們看到,蔣生把罐頭放到了一個顯眼的位置,衝著右側喊了一聲什麼。
人工智能分析口型的軟件很快解析出結果。
“玄年,出來吃飯。”
譚玄年很快就出現在畫麵當中。
蔣生這會兒關了火,正在把鍋裡燒的菜盛入盤中。
裝盤完畢之後,他戴著防燙手套剛要端菜,看向旁邊想要幫忙的譚玄年,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衝著擺在很顯眼位置的罐頭抬了下下巴。
“玄年,你要是想幫忙的話,就拿個碟子夾幾筷子這個小菜放桌子上,我之前一直忙著炒菜,差點把它忘了。”
譚玄年點頭,拿起桌子上的罐頭,隨手一擰——
玻璃罐頭輕鬆打開。
刀疤壯漢&光頭&張鵬:……
譚玄年將小菜裝碟,很隨意地就將罐頭擰上放到一邊。
然後……
三個人就看到,蔣生趁著譚玄年埋頭盛米飯的當口,不信邪似的偷摸溜地站到罐頭跟前,再次用力一擰——
玻璃罐頭紋絲不動。
但似乎是搞出了什麼動靜,譚玄年偏頭看了過去。
蔣生立馬把罐頭藏到背後,臉上寫滿了無事發生,衝著譚玄年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刀疤壯漢&光頭&張鵬:……
“草!”張鵬一拍桌子,“譚玄年怎麼就找了這麼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