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試探道:“川上小姐……約了彆人?”
他好似被傷透了心,又故作堅強,“你不喜歡我了嗎?”
降穀前輩有雙特彆的紫灰色眼眸,是眼角稍稍往下延伸的那種狗狗眼。
當他做出委屈的模樣,略微垂眸的時候,看起來很有種讓人rua一把的衝動。
可惜這個表情學不了。
神代清和本人、以及富江,都是那種眼尾上挑的眼型,說起來,神代清和本人的相貌就和富江有兩三分相似,因此隻需要稍許淡妝就能很好地模仿後者。
不過,示弱這點似乎可以學學?
以前他在人際交往中都是示人以強,偶爾示弱,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黑發黑眸的“少女”一邊正大光明地偷師這些以後不知道能不能用上的技巧,一邊順從心意摸了摸降穀前輩的金色頭毛,在對方做出反應前起身,說著抱歉的聲音也帶著高高在上的倨傲:
“不好意思Asmodeus,冷落你了,我明天再來補償。”
“老板,再開三座香檳塔。”
彆——
安室透絕望地看著不知何時冒出來的老板樂嗬嗬地去開酒,隻覺得以牛郎身份賺未成年錢的自己好似突破了某種底線。
*
行駛的出租車內。
司機看了看後視鏡裡滿身繃帶的小少年,又想到他的目的地“愛の屋”,不由得在心中腦補了一個“無良母親沉迷牛郎,年幼兒子千裡尋親”的社會新聞故事,把自己虐的稀裡嘩啦,開口時還有點鼻音,“小朋友,要不叔叔送你去警署吧?”
太宰治:“?”
司機的鼻音越發重了,甚至帶點哭腔,“你身上的傷,是、是不是你媽媽打的啊?”司機簡直要哭出聲,“不行,我們現在就去找警……”
“不是。”太宰治果斷截斷司機的腦補,選擇了一個合理的說法,“我去找姐姐。”
司機“哦”了兩聲,熱情道:“你姐姐在那?家裡其他人呢?怎麼這麼不負責任,你還受著傷……”
“……”
太宰治扯扯嘴角,“我不確定姐姐在不在。”
鳶眸的小少年這樣說道,露出可愛的笑容,“但即使她不在,我也可以看看她喜歡的牛郎長什麼樣。”
*
太宰治沒能見到安室透。
因為在出租到達目的地停下後,太宰治剛結賬下車,還來不及轉向“愛の屋”那大大的招牌,就看到了站在路邊不遠處的川上清和與掛件織田。
“……”
一瞬間,太宰治就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川上分明是料到自己看到郵件會過來,特地在這裡等他的!
鳶眸的小少年第一時間反手打開出租車門就要重新坐回去,司機驚詫的詢問聲和街道行人車輛的聲音混雜——
在太宰治的感知中,這些聲音刹那間都模糊著遠去,隻有逐漸接近的、急促的腳步聲如此清晰。
來人在他身後停下。
接著,他整個人陷入個溫暖的懷抱。
神代清和一把抱住太宰治,和這隻躲了許多天、總算看見影子的太宰貓貓貼貼,在對方看不到的角度愜意地眯起眼睛,語氣卻是和方才安室透如出一轍的委屈,小聲道:“太宰,我已經八天沒見到你了。”
黑發少年用臉頰蹭了蹭懷裡的太宰貓貓,語氣傷心之餘帶著種故作堅強的味道,“你不喜歡我了嗎?”
神代清和在線卑微:“可我還是喜歡你。”
太宰治怔住。
在彎彎繞繞中如魚得水的鳶眸小少年,很少、也不太會接這種直球。
設這個局,是因為想見我?真的這麼喜歡我嗎?
太宰治生疏地抬手,拍了拍黑發少年的手臂。
司機欣慰地看著這“姐弟重歸於好”的一幕,和站在旁邊的、應該和“姐弟”是熟人的紅發青年搭話,“誒,那我先走了啊。”
織田作之助:“勞煩你。”
出租開走。
紅發青年得以更清楚地看到上司和太宰治擁抱的畫麵。
……少主把臉埋進太宰肩窩的動作,莫名和昨晚那隻烏鴉吸少主的樣子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