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貓貓今天是不是有點水逆。
前有恰好和中原中也選了同一座寺廟……哦,寺廟是他選的啊,那沒事了。
重來。
前有在人群裡差點被中原中也認出,後有直接被黑羽快鬥叫破性彆……
神代清和站在乾燥的位置,看著麵前嘩啦啦的水流,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今天撞了祈福開運的鐘應該會好點,又想女孩子洗澡耗時比較長,做戲做全套,他可以再站一會兒再開始洗,然後思路繞回去:如果說中原中也差點認出人是憑著對太宰治的熟悉,那黑羽快鬥呢?
太宰雖然是女裝新手,但他的縝密使得他的破綻並不那麼明顯,更何況從認識黑羽快鬥到被叫破性彆的過程裡,“霧島治子”的動作很少。
這樣都能看出來的話——
黑羽快鬥……姓氏黑羽……變玫瑰的手法、能輕易看穿易容的眼光……職業魔術師……
好像有點印象。
神代清和若有所思地走出淋浴間門,拿起放在洗臉池上的手機,搜索起來。
有了。
魔術師黑羽,黑羽盜一,享譽世界的天才魔術師,於7年前表演逃脫魔術時不幸身亡。
再想想黑羽快鬥。
之前在他表演流淚場景——此處鳴謝偉大的人民教師貝爾摩德——時,中森青子透露了很多信息,比如黑羽快鬥家裡隻有他一個人,母親常年在國外旅遊。
沒有提到父親。
這種情況下,不提本身也是一種提示。
神代清和麵色古怪。
該不會真的是黑羽盜一的兒子吧?
太宰貓貓的運氣也是沒誰了,這種情況說不是水逆也沒人信啊。
等等。
……好像是他的鍋。
黑羽快鬥是被中森青子拉來的,而中森青子——
神代清和揚起一捧水,潑向滿是霧氣的浴室鏡,那張屬於“霧島清子”的臉出現在鏡中,自帶若隱若現的柔弱與哀愁。——經過實驗,這次的臉和人設不知為何特彆吸引女性,會引來女性保護。
前有高馬尾,後有青子……
最終導致的結果是,他站在這個浴室裡,先要檢查有沒有攝像頭竊聽器,再要把頭飾和假發小心地取下來,和服也要整理好,待會洗澡的時候還要注意不要花了妝。
該說幸好用的是防水的化妝品嗎。
漫長的澡洗完後,神代清和戴好假發,將臉上的脂粉稍微擦了擦,呈現出自然的效果,再穿上冬日的、毛茸茸的新睡衣,很好地掩蓋了和女性不同的身材。
搞定!
“霧島清子”上線。
這晚似乎注定不會順風順水。
“青子?快鬥?阿治?……”
——人呢?
*
時間門稍稍回撥。
大膽地談完新朋友的婚嫁,中森青子後知後覺地感受到羞澀,她衝上樓跟黑羽快鬥說了什麼,下樓時將一套男式家居服遞給太宰治,就急匆匆地告辭。
“……”
太宰治淡定地進一樓的衛生間門,對著鏡子取下頭飾和假發,不甚熟練地脫下和服換上家居服。
他沒有動妝。
以免造成災難性後果。
鏡子裡的臉龐呈現出種中性的清秀,太宰治打量了幾眼那短而圓的貓眼,心緒紛繁。
黑羽快鬥在二樓整理客房,想想也知道獨居男性的衛生情況如何,整理的時間門花多一點很正常,太宰治想著,全然沒有來到不熟的人家裡的拘束,到處亂逛起來。
這是座常見的日本民居,獨棟,附帶小院子,樓有二層。
太宰治放輕手腳路過房門敞開的客房,不見外地進入另一間門臥室。
到處有使用的痕跡。
床上的褶皺、隨意放置的被子、桌上的文具和筆記本電腦……
顯然,這就是黑羽快鬥的房間門。
太宰治站在一幅等身畫像前。
畫上是個留著兩撇小胡子的成年男人,身著深藍西裝,手執同色禮帽,周圍飛舞著白鴿,麵貌和黑羽快鬥有幾分相似。
“霧島?”
喊人的聲音由遠及近,黑羽快鬥頭發亂糟糟的出現在門口,大步邁進來,一手搭在他肩膀,“怎麼到這來了?”
“這是你父親的肖像吧。”
“他過世了?”
太宰治問道。
“……”黑羽快鬥收回搭肩膀的手,抓了抓頭發,“是啊。乾嘛突然說這個。”
“你家有密室。”
太宰治用一種今晚吃什麼的平淡語氣說。
黑羽快鬥:??!
“哦,你不知道。”太宰治從黑羽快鬥臉上讀出結論,隨即用一種仍然很平淡的語氣道,“我懷疑入口就在這裡。”
“等等!”
黑羽快鬥匆忙叫停,捂住頭,“讓我理理……首先,哪來的密室?”不會是看多了英國的魔法吧?
太宰治不客氣地坐在他床上,仿佛知道了他的腹誹,表情充滿舉高臨下的鄙視,壞脾氣一覽無遺,“你住了這麼久,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嗬。”
嘲諷之意溢於言表。
黑羽快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