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是日本的大城市。
類似擂缽街的存在,連橫濱許多市民都不曾知曉。
“我是黑手黨。”
太宰治抬手阻隔了一下驟然灑入的天光,懶洋洋道,“兼職學生。”
“……”
好歹經受過老爸是怪盜基德的衝擊,黑羽快鬥的承受能力已經強了很多,他想了想,問道,“我先確認一下,你讓我瞞著清和,不會是這段時間去做了傷天害理……不,違背他原則,他一旦發現就會和你決裂的事情吧?”
想到這是個黑手黨,他及時換了個形容詞。
太宰治:“……沒有。”
隻是獨自emo了半月的棕發少年如此回答,聲音冷颼颼的。
黑羽快鬥果斷轉移話題,他眼尖地瞄到太宰治手邊的袋子,看輪廓裡麵裝著一本書,於是裝作感興趣的模樣,“你帶了書?”
“啊,是上門拜訪的禮物!”
太宰治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笑眯眯地取出嶄新未開封的書本,雙手遞給他,殷切道,“是喜歡的新人作者的第一本書,請務必多多支持。”
“……”
黑羽快鬥看著封麵,讀出書名,“《夫婦善哉》?”
《夫婦善哉》。
新人作者織田作的第一本。出版社並不是太看好,因此宣發也隻是中規中矩。
為表支持,神代清和在開售後買下了不少,再把夏目先生的全套出版物也買下相同的份數,打包分彆發給港口mafia的中高層,當做遲來的新年福利。——蘭堂暫時沒有固定地址,他的那份先留著。
這也太遲來了……
森鷗外摩挲著夏目老師的,心下腹誹。
起初收到這些書,他還以為這是首領的某種暗示,直到發現同僚們人人都有,才放下擔憂。
新年有新的煩惱。
比如說,首領愈發高深莫測。
或者說,在蘭堂、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都逐漸撤出首領辦公室後,這裡的氣氛就更加沉凝,充滿了逼死社畜的高效工作氣息。
森鷗外忍不住問:“太宰君呢?”
蘭堂君在海外回不來,織田君大概在忙,太宰君……
總不會在上課吧?
——怎麼都不見人影?
神代清和心不在焉地回答:“在上興趣班。”
嗚。
貓貓能量嚴重不足。
森鷗外懷疑自己聽錯:“……興趣班?”
——教無痛自殺的嗎?!
神代清和有氣無力:“嗯。”
嗚。
他要堅持不下去了。
森鷗外看著無精打采但能肝的首領,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發際線,猶豫著道:“首領,你和太宰……是不是鬨矛盾了?”
神代清和白了他一眼,“怎麼可能。”
嗚。
不管了,下班就去找太宰貓貓!
——從新年第一天開始,他已經有半個多月沒吸到貓貓能量了,簡直聞者傷心見者流淚,這真的是一個有貓家庭的鏟屎官該有的待遇嗎?!
唉,遙想當年,連太宰貓貓生氣晾他將近兩個月他都可以接受,可現在……
果然。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一個熱知識:領導下班的時間,通常由自己決定。
……
十分鐘後。
森鷗外看著人去桌空的辦公室,不由得思索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這會氣氛倒是不沉凝了,但淒涼。
……又隻剩自己了呢。
下一秒,金發藍眸的小蘿莉出現在他身邊,“嘻嘻,獨守空房林太郎,好可憐啊~”
森鷗外假哭:“愛麗絲醬——”
“啊,清和你要過來嗎?”
電話那端的雜音很大,像是處在車水馬龍的街道,太宰治的聲音有些含糊地傳來,“我學了好東西……本來是打算拍給你看的,你來現場也好。我在中區一番町這邊的十字路口!”
神代清和眨眨眼。
學了好東西?拍給他看?現場??
從mafia大樓走出去兩條街,喊的出租已經到了,神代清和加錢讓師傅開快點,比預計時間更早地到達。
他沒有看見太宰治。
十字路口人流車流眾多,可神代清和自信不會漏看太宰貓貓,他正懷疑是不是有什麼意外,打算再打個電話時,就見視野裡出現了個熟悉的人。
橘發藍眸,中原中也。
而就在此時,一個背著大包裹、站在綠化帶旁的、白發蒼蒼的老奶奶開始走動,似乎要過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