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應該算在友情裡還是親情裡？</p>
那條蛞蝓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一直把清和當表哥。</p>
“但太宰做到了啊。”</p>
神代親和微笑，眼底光芒盈盈、如蚌生珠，湊近了小男友貼貼臉，放柔了聲音，“我們治醬真棒。”</p>
“……”</p>
太宰治不自在地轉移話題，“親情應該就是那位麻葉女士了吧，友情織田作肯定是算的……”</p>
“嗯，蘭堂應該也算。”</p>
神代清和從善如流地跟著討論，“生性自由的法國人貌似很少考慮那些彎彎繞繞。”</p>
太宰治表示同意。</p>
就純粹不含雜質來說，森先生永遠不及格。</p>
“換言之，就是你失去一切，窮困潦倒落魄街頭的時候，仍然對你觀感不變的親人朋友和愛人。”太宰治稍作總結，進入下一個問題，“那麼‘書’呢？它能從你這個故事裡得到什麼，幫助它‘誕生’？”</p>
這的確是個童話故事。</p>
有那麼些部分不符合客觀邏輯。</p>
比如，得到一些情感，代價是異能變成青春版；又比如，設定某個苛刻的條件，達成後異能回歸完全體。</p>
等價交換？</p>
莫非跟清和一樣，“書”也有平日未展現於人前的、隱藏的能力？</p>
“‘書’的能力是‘許願’。”</p>
神代清和倚在床頭的靠枕上，悠悠道，“將寫在書頁上、符合邏輯的事情實現，便是許願的一種體現，而之所以要符合邏輯，是因為符合邏輯的實現起來最簡單。”</p>
“這也是種‘修改’？”</p>
太宰治突然道。</p>
“對，我當時就是這麼和‘書’聊的。它修改現實，我修改卡牌，我們是同類。”神代清和說回“書”的能力，“把‘許願’當做程序理解的話，被寫在書頁上的符合邏輯的發展被設定為默認實現，而超出這部分的，則需要程序員，也就是‘書’，手動操作。”</p>
“它幫你操作了。”</p>
“嗯，因為願望是可以累積的。”神代清和娓娓道，“‘書’告訴我，當它實現的願望質和量都足夠的時候，可以試著創造生命，即是憑空出現一個不存在的人。”</p>
而這無論如何也跟符合現實邏輯扯不上關係吧。</p>
“於是14歲的我問，你創造的這個生命，為什麼不是你自己？難道你不想親自走出去，感受這個世界？”神代清和複述當時的情景，“如你所見，作為你的同類，我以人類的身份行走，不再拘泥於一片小小的天地，而你……你不想——‘誕生’麼？”</p>
說這些的時候，他的眉眼平靜。</p>
太宰治忍不住想，14歲那個無法感受情緒的清和，蠱惑“書”的時候，會是什麼模樣？是輕言細語笑語晏晏，還是如這般平和，平和之中卻蘊著讓人不由自主相信的力量？</p>
缺席了清和16年的人生，好遺憾。</p>
——所以以後都不要分開了。</p>
“這麼說，‘書’的誕生進度條又前進了一大步？”太宰治探究地問，“清和，你知道現在的進度走到哪裡了嗎？”</p>
“我14歲的時候已經過半了。”</p>
神代清和回想道，“現在的不清楚，除非找到機會直接去問。”</p>
“啊。”</p>
難度好高。</p>
太宰治抱著個抱枕，下意識地開始思考潛入特務科機密房間二三法，考慮到清和在橫濱更廣為人知的身份是mafia首領，回特務科的路程變得無比繁瑣。</p>
“不過……”</p>
“？”</p>
“我跟‘書’約好了，等他誕生，衣食住行之類都可以找我解決。”神代清和撈了個同款抱枕塞在懷裡，“所以不出意外的話，‘書’跑出來以後應該會聯係我。”</p>
是投奔你吧。</p>
太宰治無聲腹誹。</p>
*</p>
時間回到現在。</p>
書架之間，想到“書”會變成人，太宰治心情頗感微妙。</p>
他冷不丁問:“‘書’幾歲了？”</p>
“……不清楚。”沉浸在書海·神代清和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太宰治在問什麼，如實道，“它應該也是異能大戰的產物。”</p>
太宰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p>
不知道“書”會化身成幾歲的人類。</p>
被太宰貓貓一番話代入思考，神代清和隨之想了想“書”的異能力，然後突然想到——</p>
糟糕。</p>
一不小心又遺漏了森君。</p>
先前開會的人裡，隻有森鷗外不知道他的異能……蘭堂魏爾倫中也是昨晚戰鬥現場告訴的，紅葉姐知道的稍微晚點，是他回宿舍以後發郵件說的，畢竟既然小範圍公開了，情報主管不知道不太合理。</p>
神代清和沉痛反省三秒，開始編輯郵件。</p>
“在乾嘛？”</p>
太宰貓貓湊腦袋過來看。</p>
隻見白皙的手指靈巧地敲擊著手機鍵盤:</p>
【森君，抱歉忘了告訴你，我的能力是‘異能看破’和‘異能限製’。</p>
ps.你的異能名很有意思。】</p>
“噗。”</p>
太宰治笑出聲。</p>
作為知曉「全息網遊」效果的人，他當然是早早知道了森先生沒在人前提過的異能名的……當時隻覺得森先生果然是油膩的成年人，想要嘲諷吧，為了不暴露清和的能力還不能做，現在總算如願以償。</p>
*</p>
收到郵件的森鷗外:“……”</p>
臉皮厚度非同一般的成熟男人並沒有太在意異能名的事情，他更在乎的是，自己好像被排擠了。</p>
什麼都是最後知道——</p>
這可不行啊。</p>
看樣子要學太宰君多在首領麵前刷存在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