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很疑惑,闖進來救了林絕的是什麼人?好像有警察,但醫生又嚷嚷著要報警?】
眾人的疑惑中,其中一個男人衝上前,將林絕扶了起來。
“你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
林絕看起來十分冷靜,一點也不像個剛剛差點被割腎的人。
“你就是報案人吧?就是他們綁架你要割你的腎的?”
“是。”
眾人這才知道,林絕早就設置了自動報警程序,而且,他不是直接報警,而是找上了眼前這位叫張敬和的張警官。
“你報警的時候,是說強迫你的人,是你的母親,還有這家醫院的人,並且,這家醫院不是第一次這麼做,對吧?”張敬和問。
“胡說!他分明是收了錢簽了字,自願捐腎給他弟弟的,警官先生,你們可不能冤枉好人,我這裡可是有他簽字的協議的……”
“他沒有。”
林絕十分冷靜,“那協議上簽字的是我母親,手印是他剛剛在我暈倒後強迫我印上的。”
“胡說……”
“沒有胡說。我有證據。”
林絕摘下自己的扣子,遞給張敬和。
“張警察,這是針孔攝像機。今天來醫院之前,我就有所防備,視頻在我的電腦裡。”
不遠處,有人閃了閃神,迅速地躲起來:
“去處理掉林絕房裡的電腦……”
然而,下一秒,一把槍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你讓人處理掉也沒用,不是那裡的電腦。”
林絕看著被警察押回來的那人,嘲弄地笑著。
張敬和好奇地多看了他一眼。
被自己的親媽強迫捐腎,還是在對方的地盤上,這個十四歲的少年是怎麼做到能如此冷靜,在發現之後也沒有逃走,而是步步為營地準備好一切,讓他們抓個正著的?
“你就不怕他真的把你的腎割了?”
林絕十分淡定:“不會。”
“這麼有自信?”
“是對你有信心。”
林絕笑了,“張警官是不會讓無辜的市民受到傷害的。”
張敬和盯著他半天,“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的存在的。”
沒錯,這回林絕不是直接報警,而是找的張敬和。
“十天前,我被送到趙家。我在趙家書房的密室裡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張警官,趙興達的前妻張湘湘,是你的姐姐吧?”
張敬和垂眸,眼底一片幽深。
“十五年前,您姐姐帶著一大筆錢跟趙興達私奔到江城,趙興達憑借張湘湘的那筆錢創立公司,日子過得倒是不錯。但一次意外中,張湘湘發生車禍去世,你們得知後,她已經成了骨灰了。”
“你們一直覺得這不是意外,但你們沒有任何證據,隻是覺得趙興達在張湘湘去世後,不到一年就娶了徐麗美很古怪。你們懷疑這事是徐麗美和趙興達為了雙宿雙飛,故意製造的意外。”
“所以你明明在帝都有光明的前途,卻選擇了到江城當警察,從底層做起,一路爬到現在的位置,並且……大概江城沒幾個人知道,張警官和張湘湘的父親,在帝都有多大的權勢吧?恐怕連趙興達也不知道,不然他就不會為了那點利益,弄死自己的妻子了。”
他說前麵那些的時候,張敬和還隻是冷靜地聽著。
但後麵,林絕提到“弄死自己的妻子”,張敬和急了,猛地抓住林絕的手。
“我姐姐,到底是怎麼死的?!”
“張警官,你應該已經收到了我送給你的那份器官捐獻協議。”
張敬和抓著林絕的手顫抖了一下。
“所以,是因為這個……”
彈幕都為這發展驚呆了。
【我去,我看了,林絕之前確實讓人送過一份東西,他最近不是一直在舉報趙氏嗎?我以為是針對趙氏的,結果居然是這個?!】
【我去翻了一下之前的劇情,突然發現看直播時我錯過了好多細節。比如林絕進趙興達的密室之後,不僅發現了趙興達公司偷漏稅、挪用公款等證據,還發現了這個東西……】
【儘管如此,林絕也太厲害了,就憑這張協議,他就查到了張敬和身上去,並且找上了張敬和,利用他對趙家的事感興趣的特點,讓他來救自己。】
【也不一定,他剛剛不是說了嗎?他知道張警官不會任無辜的公民出事。我查了一下,這位張警官確實鐵麵無私,有人向他求救哪怕是惡作劇,他也一定會去。是位真正為國為民的好警察。】
【看了一下,張警官的父親居然是這個世界的某位剛正不阿的大人物,上過教科書的那一種,那我能理解為什麼張警官會是這樣的性格了。】
【趙興達要是知道他原來的嶽父是這樣的大人物,會不會後悔死?】
【肯定後悔。原來趙興達是知道了江城某位大人物的夫人需要換心臟,而張湘湘的正好合適,就直接把張湘湘獻祭了,之後再製造假車禍,讓人以為張湘湘是車禍而死。】
【趙興達以為張湘湘家裡沒有人了,根本不會有人查,有恃無恐,之後又迅速地將屍體火化。就連張家人,也隻以為張湘湘可能是被製造的意外,是被謀殺,卻沒有想到,她的心臟沒了。】
張敬和這會兒也終於清楚了一切,雙眼通紅,整個人都顫抖著。
“趙興達呢?我要殺了他!!”
他姐姐因為家裡人反對,便拿錢跟趙興達私奔,當時張敬和是可以阻止的,可他沒有阻止。
他以為,讓姐姐去追尋自己的愛情,而不是接受家庭包辦的婚姻挺好的。
誰知道,姐姐假裝全家身亡的孤女,反倒讓趙興達覺得她沒有後盾,才敢這麼對她……
張敬和悔不當初,痛不欲生,聲音都嘶啞了。
林絕卻十分冷靜:
“殺了他可以,用法律的手段。彆為了這種人毀了你自己。”
“醫院就在這裡,他有恃無恐,肯定受留下痕跡。就算沒有你姐姐的,還有其他人的……”
林絕眼神幽暗:
“我不相信他開這家私人醫院,隻做那一樁‘生意’。”